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核磁共振：分子影像学技术新进展

doi:10.3969/j.issn.2095-4344.2013.09.025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 ›› 2013, Vol. 17 ›› Issue (9): 1687-1694.doi: 10.3969/j.issn.2095-4344.2013.09.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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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核磁共振：分子影像学技术新进展

张敏燕，王殊轶，严荣国，葛斌，周颖

上海理工大学医疗器械与食品学院，上海市 200093

收稿日期:2012-06-21 修回日期:2012-09-10 出版日期:2013-02-26 发布日期:2013-02-26
通讯作者: 王殊轶，副教授，上海理工大学医疗器械与食品学院，上海市 200093
作者简介:张敏燕★，女，1975年生，陕西省咸阳市人，汉族，2004年西北农林科技大学毕业，硕士，讲师，主要从事医学信息系统，医学图像处理方向研究。zhangminyan@126.com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computed tomography/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A new progress of molecular imaging technique

Zhang Min-yan, Wang Shu-yi, Yan Rong-guo, Ge Bin, Zhou Ying

Department of Medical Devices and Food Sciences,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 Technology, Shanghai 200093, China

Received:2012-06-21 Revised:2012-09-10 Online:2013-02-26 Published:2013-02-26
Contact: Wang Shu-yi, Associate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Medical Devices and Food Sciences,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 Technology, Shanghai 200093, China
About author:Zhang Min-yan★, Master, Lecturer, Department of Medical Devices and Food Sciences,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 Technology, Shanghai 200093, China zhangminyan@126.com

摘要/Abstract

摘要：

背景：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PET)从分子水平反映细胞代谢和功能变化，MRI有更高的软组织对比度和空间分辨率，且无电磁辐射。近年来，随着多模式成像技术飞速发展，作为刚刚应用于临床的多模式分子成像技术，PET/MRI融合显像可提供分子、形态与功能信息，有关研究已成为分子影像领域的关注焦点。
目的：就目前PET/MRI研制存在的问题和进展情况做一综述，并展望其潜在的临床和科研价值。
方法：由第一作者应用计算机检索CNKI数据库、Springerlink数据库、Pubmed数据库相关文献。检索时间范围：2000年1月至2012年6月。英文检索词：“PET/MRI”和“multimodality imaging or image fusion”，中文检索词：“分子影像学”和“图像融合”。选择内容与PET/MRI多模式成像相关的文章，同一领域文献则选择近期发表或发表在权威杂志文章，共纳入53篇文献。
结果与结论：已有的研究成果表明，PET/MRI较传统显像手段和其他成功的多模式成像技术，如PET/CT和SPECT/CT有更多、更新的应用优势，并已积累临床前和初步临床应用的经验，PET/MRI具有广阔的发展空间，有望将分子影像技术的发展带入一个新的时代，为临床诊断掀开新的篇章。

关键词: 骨关节植入物, 骨与关节植入物综述, PET, MRI, 多模式成像, 分子影像, 核医学, 图像融合, 图像配准, 衰减校正, 磁场兼容, 功能影像,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Abstract:

BACKGROUND: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can reflect the cell metabolism and functional changes of cells at the molecular leve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can obtain images with higher soft-tissue contrast and better spatial resolution without ionizing radiation. With the fast development of multimodality molecular imaging techniques,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as a multimodality molecular imaging technique can provide the molecular, morphological and functional information, so its clinical application is an anticipating focus of medical molecular imaging.
OBJECTIVE: To overview the progress and problems meet in the development of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and to get a clear prospect of its potential clinical and scientific application.
METHODS: The CNKI database, SpringerLink database and PubMed database were searched by the first author for the related articles from January 2000 to June 2012. The English key words were “PET/MRI” and “multimodality molecular imaging or image fusion”, and the Chinese key words were “molecular imaging” and “image fusion”. The articles related to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multimodality molecular imaging technique were selected, and for the articles in the same field, those published recently or in the authorized journals were selected. A total of 53 articles were included.
RESULTS AND CONCLUSION: From the existing research results,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have more advantages over traditional and other multimodality imaging techniques such as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computed tomography and single-photon emission computed tomography/ computed tomography, as demonstrated by the pre-clinical studies and preliminary clinical experiences, and have broader development space. So it has capacity to bring the development of molecular imaging technique and clinical diagnosis into a new area.

Key words: bone and joint implants, review of bone and joint implants,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multi-mode imaging, molecular imaging, nuclear medicine, image fusion, image registration, attenuation correction, magnetic field compatible, functional imaging, the Nationa,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中图分类号:

R318

张敏燕，王殊轶，严荣国，葛斌，周颖. 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核磁共振：分子影像学技术新进展[J].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 2013, 17(9): 1687-1694.

Zhang Min-yan, Wang Shu-yi, Yan Rong-guo, Ge Bin, Zhou Ying.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computed tomography/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A new progress of molecular imaging technique[J]. Chinese Journal of Tissue Engineering Research, 2013, 17(9): 1687-1694.

图/表（结果） 3

2.1 PET/MRI的发展 2006年11月，美国田纳西州Krroxvivle 医学中心用 Siemens 公司的PET/MRI 一体机实现了全球首例同步采集的人脑融合图像，具有里程碑意义^[12-13]。

2009年国内大基康明医疗公司在第21届国际医疗仪器设备展览会上推出了一款全新的PET/MRI异体机，MRI磁场强度为1.5 T，PET和MRI安置在同一机房内，保持在4-10 m距离以减少MRI磁场对PET的影响，并利用同一个扫描床板，借助半自动或全自动手段，在保证患者体位不变的前提下，连续完成 PET和MRI的图像采集，采用两次图像配准和融合技术以确保图像质量^[14]。2010年欧洲核医学大会上，飞利浦公司展出了场强为3.0T的Gemini TF PET/MRI，将MRI与具有特殊屏蔽的PET结合起来，能够在靠近强磁场区域发挥作用^[15]。

2011年11月举办的北美放射学会(RSNA)年会上，西门子公司推出的全身扫描型Biograph mMR(分子磁共振成像)系统实现了MRI与PET的同机融合，MRI扫描与PET扫描的同步(Simutaneous)和同心(Isocentric)^[16]，见图1。

2.2 PET/MRI的技术现状

2.2.1 图像融合图像融合分为两种方式：异源图像的扫描发生在不同时间并且在不同设备上的异机融合^[17]；异源图像的扫描同时发生在同一台设备上的同机融合[18]。

2011年1月荷兰皇家飞利浦电子公司宣布业界首款批量上市的全身PET/MRI成像系统 Ingenuity TF PET/MRI 获得了CE标识认证，同年11月，该机获得美国FDA的510(k)许可。该系统将一台PET和一台MRI相距3 m同轴线布置在同一扫描室内，将一台可旋转检查床置于两者之间。检查时，患者先进行3T MRI扫描，完毕后换位置进行PET扫描。该系统属于异机融合，不能实现同步扫描，要小心控制两个系统的扫描体位，且易受人体内部器官移位、图像时间不一致、图像配准等因素的影响^[19]。但是，该系统却是一个可以充分发挥两套设备(PET系统和3T MRI系统)甚至三套设备(PET-CT和超导MRI)各自优势的集成解决方案。

2010年北美放射学会(RSNA)上，西门子医疗推出了世界上首台同机融合的全身扫描Biographm MRI系统，实现了“共同编码的准确性，没有功能相关性，没有运动校正，双倍的采集时间”^[20]。该系统不仅是对MRI与PET混合和集成技术多年以来曲折发展的适时的恰当的总结，同时也昭示了PET-MRI技术发展的美好前景，其应用范围将更优于目前的软件融合。

2.2.2 磁场兼容 PET是根据某些放射性核素在衰变过程中产生的正电子湮灭辐射和符合探测原理构成的计算机断层装置。PET探测器是PET最重要的部分，采用光电倍增管进行光电转换，其作用是探测参与人体各种生理、代谢活动的放射性核素不断向外发射的γ光子^[21]。由于MRI磁场可改变电子运行轨迹进而导致光电倍增管探测电子损失，即使很微弱的磁场也足以改变光电倍增管的增益，因此，光电倍增管无法在磁场中正常运行^[22]。可行的解决方法是将光电倍增管置于MRI磁场外，通过3-5 m长的光纤将磁场内闪烁晶体产生的光子传输至放置在磁场外的光电倍增管和电子元件，可将电磁场的互相干扰最小化。但是，传输过程中由于光子的损失会导致图像分辨率及灵敏度降低^[22-23]，而且大量应用光纤需要占据MRI内较多的空间。

新近研制的雪崩光电倍增管(avalanche photomultiplier，APD)对磁场敏感度低，可直接或通过极短的光纤与 PET闪烁晶体连接。目前，雪崩光电倍增管已应用7T场强的小动物实验PET/MRI与3T场强的临床PET/MRI，见图2^[24]。但依然存在对温度稳定性要求较高、工作电压高等缺点^[19]。

Moehrs等^[25]提出应用硅光电倍增管(silicon photomultipliers，SIMPS)。硅光电倍增管是一种新型的光电探测器件，由雪崩二极管阵列组成，具有增益高、灵敏度高、对磁场不敏感、结构紧凑等特点。硅光电倍增管温度稳定性高于雪崩光电倍增管，二者空间分辨率相似，在能量分辨率与时间分辨率方面前者好于后者。硅光电倍增管可测量性与稳定性需要进一步改进，同时硅光电倍增管探测效率需要更加完善^[26-27]。

2.2.3 衰减校正伽马射线经过人体组织会发生衰减，各部分组织衰减程度也不均匀，这将引起PET图像的失真和畸变，因此图像重建时PET数据的衰减校正是PET/MRI系统的难题^[28-29]。如能模拟出衰减情况的空间分布，就可逆推出放射性示踪剂在组织中的真实分布，这是正确进行图像重建的先决条件。

磁共振成像是一种生物磁自旋成像技术，它是利用原子核自旋运动的特点，在外加磁场内经射频脉冲激励后产生磁共振信号，用探测器检测并输入计算机处理转换后在屏幕上显示图像。不同于CT数据直接提供组织密度信息，MRI提供的信息为质子密度和弛豫时间，与组织对伽马电子的衰减能力无直接关联，例如骨骼和空气分别有着最高和最低的正电子衰减系数，在MRI上却同为低信号^[30]。

现有的利用MRI数据进行PET衰减校正的方案综合利用局部数据信息的模式识别和整体数据库图像的匹配，由MRI信号强度及其空间位置关联出对应部位的组织密度，构造“伪CT”图像数据，然后间接通过“组织密度”进行衰减校正。这就需要将组织器官按不同的衰减特性分为不同的区域，然后给相应的区域分配衰减系数^[31]，而如何分区是研究的难点和热点^[32]。目前仍悬而未决的技术难点是某些患者的解剖结构与标准范围相去甚远，与数据库的比照可能失败。此外，所谓的标准数据库能否真的用于预测不同个体的组织分布也是个问题。此种方法已成功应用于脑部PET/MRI^[33-34]。

脑部基本上为均质组织，而躯干及四肢组织密度差异明显，所以全身PET/MRI的衰减校正无法借助同样的方法实现。对于全身PET/MRI显像的衰减校正，不仅不同区域的划分和不同密度值的赋予成为难题，更为棘手的是有些组织器官的密度会持续变化^[9]。最有代表性的是肺，其密度与呼吸方式、年龄、呼吸道疾病等因素密切相关，因此它的衰减校正一直是难题。

MRI的多序列采集可以为区别不同组织提供额外信息。例如，T1加权图像有很好的软组织对比度，T2加权图像能清晰显示骨性结构。新的MRI序列和序列的优化有可能促成PET衰减校正量化方法的飞跃，然而这样也会延长MRI的采集时间，使实施的可行性降低^[9]。

2.3 PET/MRI的临床应用

2.3.1 PET/MRI 神经系统诊断癫痫病是以大脑神经元突发性异常放电所致的发作性脑功能障碍为特征的一种慢性疾病，同时伴有脑血流、代谢及神经递质等一系列生理生化改变^[35]，发作间期脑部氟代脱氧葡萄糖(18F-FluroDeoxyGlucose，18F-FDG)代谢减低，发作期代谢增高，Chandra等[36]利用迄今为止应用最广泛的18F-FDG为示踪剂，利用PET/MRI对癫痫病灶进行定位，证实PET/MRI优于其他方法。

痴呆是一种以慢性、获得性、进行性智能损害为特点的神经退行性疾病，临床表现为认知和记忆功能不断恶化，日常生活能力进行性减退，并有各种神经精神症状和行为障碍。神经病理检查证实，大部分痴呆的基础是神经元的丢失或神经纤维的改变^[6]。而脑功能所需能量的98%以上由葡萄糖供应，所以，18F-FDG PET/MRI显像对痴呆的异常改变相当敏感^[37]。轻度认知障碍的志愿者脑T2加权MRI图像上可以看到皮质和基底核区散在的密度减低灶，相应的PET图像表现为FDG摄取轻度减低^[38]。

目前已证实，吸毒成瘾是一种慢性脑病，神经系统会遭到强烈的破坏，人体会表现出不正常的一面。使用脑部PET技术的研究表明，长期吸食毒品者，脑内细胞代谢情况发生明显变化。戒断期无皮质及核团异常放射性浓聚病灶；而在渴求期，脑内的异常放射性浓聚部位表示高代谢状态，如杏仁核、前额叶皮质、伏隔核等部位的高兴奋状态可以确定脑内的药物奖赏中枢。理论上，将该药物奖赏中枢进行手术或放疗使其兴奋性降低，可以达到治疗目的^[39]。

PET/MR对脑损伤不但有特异性，可检出一般影像检查易漏诊的小血肿，而且对脑损伤后(如植物人)进行脑代谢状况评估，判断是否有脑死亡，对治疗及唤醒意义重大^[39]。

2.3.2 PET/MRI 肿瘤诊断肿瘤组织中普遍存在着细胞快速增生、细胞膜葡萄糖载体增多和细胞内磷酸化酶的活性增高等生物学特征，使得肿瘤内的糖醇解代谢明显增加，因此代谢显像是早期诊断恶性肿瘤的最灵敏的方法之一。

一般说来，肿瘤恶性程度越高，18F-FDG摄取越明显，因此以18F-FDG作为示踪剂，可以对人体几乎所有类型的肿瘤代谢显像。利用这个特点，不仅可以早期发现和确定恶性肿瘤原发灶的部位、大小、范围，还可以评估肿瘤的恶性程度及分期^[40]。

肿瘤治疗是否有效要看肿瘤代谢活性有无降低以及降低的程度^[41]。Schellenberger等[42]研究表明正电子标记Annexin V 除了可进行PET显像外，也可被MRI利用磁性纳米颗粒加以显像。同时，弥散加权MRI(Diffusion-Weighted Imaging，DWI)可用于肿瘤治疗后效果评估。在肿瘤的放、化疗过程中，肿瘤细胞代谢活性的降低远远早于肿瘤本身体积的缩小，因此，PET/MRI对于放、化早期疗效评定具有绝对的优势。

在肿瘤干细胞的研究过程中，可通过相关标记物追踪肿瘤干细胞移动轨迹，并检验肿瘤干细胞是否存活及整合到机体组织。Hung等^[43]研究表明腺病毒可感染人间叶组织干细胞，腺病毒中的巨细胞病毒调节因子可调控突变单纯疱疹Ⅰ型TK报告基因的表达，放射性示踪剂18F-FHBG可被TK报告基因磷酸化，之后大部分滞留在细胞内进而被PET所探测到，MRI则可提供较好的分辨率。

2.3.3 血管系统疾病的诊断 PET/MRI可对脑缺血性疾病进行早期诊断，其通过脑血流灌注和脑血容量测定反映脑血流和血脑屏障的破坏情况，并检测脑血流的通透性。临床常把13N-氨水(13N-ammonia， 13N-NH3)作为心肌血流显像剂，心肌对其摄取快，排泄迟，血浆清除率较快可得到对比度和图像质量较高的图像^[44]。

诊断心肌是否存活对进一步治疗心肌梗死十分关键。心肌在缺血缺氧的条件下，对葡萄糖的利用增加，以维持心肌细胞的基本代谢需要，18F标记的脱氧葡萄糖主要反映心肌的脂肪酸葡萄糖代谢，心肌PET灌注-代谢显像是目前评估心肌存活最可靠的方法^[45]。

动脉粥样硬化检查金标准为血管造影术，但该方法为有创性检查且投射野小、空间分辨率低和易出现伪影等，Jarrett 等^[46]利用铜(64Cu)标记马来酰牛血清白蛋白(Maleylated Bovine Serum Albumin，M-BSA)并分别注入小鼠与大鼠体内进行PET/MRI显像，将PET探测病灶的敏感性与MRI的高分辨率加以结合，之后使用免疫组织化学法检验PET/MRI显像结果，证实PET/MRI在诊断动脉粥样硬化方面有较大的潜力。

2.3.4 高端的健康体检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也开始越来越关注自己的身体健康状况。对于危重患者、射线过敏患者和儿童等特殊群体来说，PET/MRI是最为理想的影像学检查手段，不存在使用X射线辐射的问题，MRI准确定位的同时也保证了PET示踪剂减低到最小的剂量，无创地提供尽可能多的人体健康信息。PET/MRI以其独特的优势，正在引起人们的广泛关注，尽管目前其检查费用相对比较高，但还是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它的应用行列^[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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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分子影像学是医学影像技术与分子生物学相结合的产物，涉及物理、化学、核医学、影像学、计算机等多门学科，它在分子生物学与临床医学之间架起了相互连接的桥梁，被认为是未来最具有发展潜力的十个医学科学前沿领域之一。21世纪，随着新的学科、新仪器、新思维的发展，传统核医学已突破了原先自身的框架而与其他学科互相结合、互相渗透，最突出的新学科就是分子影像学(Molecular Maging)。从临床角度看，分子影像学的内涵是借助现代影像学技术，从分子水平研究和观察疾病的发生、发展中病理生理变化和代谢功能改变，使得传统的医学诊断方式发生了革命性变化，已成为预警、早期诊治疾病最具有应用前景的医疗新技术、新方法和新手段，而代表分子影像学最前沿的仪器就是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PET)/核磁共振(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MRI) ^[1]。

20世纪80年代初，PET从分子水平变化来反映细胞代谢和功能的改变，主要被用来确定癌症的发生与严重性、神经系统的状况，以及心血管方面的疾病，使影像诊断真正地步入了分子水平，代表了最先进的无创伤性高品质影像诊断的新技术^[2]。然而，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只能提供疾病的代谢和功能改变，在结构变化和病灶定位上尚有缺陷。

最近10年，各种影像技术，尤其是多模式分子成像技术进入飞速发展的时期。2001年正电子发射断层显像/计算机断层(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computed tomography，PET/CT)应运而生，它利用CT弥补了PET在结构解剖显像上的不足，极大地提高了病灶的检出率和诊断的准确性，并很快成为临床广泛认可的先进医学影像技术^[3]。随着PET/CT的普及，CT与PET结合的局限性也逐渐暴露出来，如软组织分辨率差、高剂量X射线辐射等，这些局限性很大程度上归咎于CT^[4]。

MRI在很多方面优于CT，在反映解剖形态和生理功能信息方面具有无可比拟的优越性。将PET与MRI结合，进行多模式显像的设想于20世纪90年代中期提出^[5]，随着MRI技术的迅速发展，使PET/MRI成为了近些年的研究热点，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6-7]。当PET与MRI图像融合后，可以从根本上解决PET图像显示解剖结构不清楚的缺陷，将检查部位的生化信息、功能信息和解剖结构信息同时显示在一张图像上对比诊断^[8]，提供高质量的分子影像图像，以及与组织分子结构、分子代谢和功能代谢相关的图像。

PET/MRI检查与目前其他手段相比，灵敏度高、准确性好，对许多疾病(尤其是肿瘤和常见的心脑疾病)具有早期发现、早期诊断的价值，一次检查便可发现全身是否存在危险的微小病灶。但由于技术上的困难，其发展远慢于PET/CT。近年来，随着相关关键技术的突破，也由于PET/CT和单光子发射型电子计算机断层扫描仪(SPECT/CT)上的广泛认可及商业上的巨大成功，PET/MRI技术日渐成熟，临床应用前景也逐渐清晰、明朗^[9]。PET/MRI 有望为分子影像学的发展带来一场巨大的变革^[10]。“图像融合”不仅是两幅图像、两种(或多种)机器、设备的融合，而且是多功能、多学科、多种人才的融合^[11]。这些对传统核医学既是机遇，又是挑战。本文就PET/MRI研究进展、技术现状与临床科研价值做综述与探讨。

材料方法

讨论

小结

作为刚刚走入临床的多模式分子成像技术组合，PET/MRI成为医学分子影像领域的关注焦点，倍受期待。研究表明，多模式分子成像技术获得的信息可能更广泛和全面地表现疾病发生、发展机制^[47]。MRI基于形态解剖学和基础生理学改变，MR波谱根据组织化学成分变化而获得信息，具有无创性分析肿瘤的特点，是术前评估病灶的良好方法。核医学功能影像是建立在分子示踪的基础上，以脏器和组织的生理、病理生理变化为基础，除对脏器或组织的形态进行鉴别外，还可根据图像上的放射性分布特点反映脏器的功能，这是核医学显像与其他显像方法的最主要区别之一。将PET与MRI影像二者进行融合，可以实现优势互补^[24]。PET/MRI的研究成为近些年的热点，其在科学研究与临床应用中具有巨大潜力，PET/MRI作为一种最新的多模式分子影像技术能够实现结构、功能与分子一体化成像^[48]，且MRI与CT相比有更高的软组织对比度和空间分辨率，且无电磁辐射^[49]。

作为解剖、功能、代谢显像的综合体，PET/MRI较传统显像手段和其他成功的多模式成像技术，如PET/CT和SPECT/CT有更多、更新的应用优势，并已积累临床前和初步临床应用的经验。除肿瘤学疾病外，PET/MRI也为神经精神等疾病、干细胞治疗、类风湿性关节炎等方面的研究打开一扇新的大门^[50]。此外，PET/MRI还是新药研发的理想工具，也必将成为转化医学的重要手段之一^[51]。PET/fMRI对阐明微环境、单个细胞代谢和细胞对治疗的反应等具有明显的优势^[52-53]。

PET/MRI研究目前仍在起步阶段，仍然存在一系列问题需要解决：成像时间较长；购买及维护费用昂贵；PET/MRI融合图像的解读对核医学医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52]；PET与MRI系统会相互影响，同机融合需要大规模的硬件和软件改进；基于MRI数据的PET衰减校正仍是技术难题^[9]。

类似于刚刚诞生时的PET/CT，PET/MRI尽管目前也存在很多问题，但相信随着科技进步，这些技术难题会被攻克。在走向商品化的PET/MRI仍有很多方面亟待改进和完善，需要通过不断发展、验证才能成为未来辅助临床诊断和指导治疗决策的有力工具。PET/MRI有望将分子影像学的发展推到一个新的高度，分子影像学将不再是一个单一的技术变革，而是各种技术的整合，它对现代和未来医学模式将产生革命性的影响，为临床诊断掀开新的篇章。

基金资助：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科学基金项目(30900320)；上海市教委科研创新项目(12YZ098)。
作者贡献：第一作者张敏燕对文章资料收集、成文，通讯作者王殊轶审校。第一作者和通讯作者对文章负责。
利益冲突：课题未涉及任何厂家及相关雇主或其他经济组织直接或间接的经济或利益的赞助。
伦理要求：没有与相关伦理道德冲突的内容。
作者声明：文章为原创作品，数据准确，内容不涉及泄密，无一稿两投，无抄袭，无内容剽窃，无作者署名争议，无与他人课题以及专利技术的争执，内容真实，文责自负。

正电子发射计算机断层显像/核磁共振：分子影像学技术新进展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 computed tomography/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A new progress of molecular imaging techn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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