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组织工程研究 ›› 2020, Vol. 24 ›› Issue (4): 596-605.doi: 10.3969/j.issn.2095-4344.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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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编码RNA在骨组织工程细胞与支架构建中的研究与应用
黄 慧，戴 瑶，李永生，陈 微，唐 芳，黄宇婷，周 征，刘海蓉
- 湖南大学，湖南省长沙市 4100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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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9-04-17修回日期:2019-04-22接受日期:2019-06-22出版日期:2020-02-08发布日期:2020-01-07 -
通讯作者:周征，副教授，湖南大学生物学院，湖南省长沙市 410082 刘海蓉，教授，湖南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学院，湖南省长沙市 410082 -
作者简介:黄慧，女，1993 年生，湖北省黄石市人，汉族，湖南大学生物学院在读硕士，主要从事长链非编码RNA功能与作用机制的研究。 -
基金资助: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2018YFC1105800)；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31520103905)
Application and research of non-coding RNA in bone tissue engineering with cells and scaffold
Huang Hui, Dai Yao, Li Yongsheng, Chen Wei, Tang Fang, Huang Yuting, Zhou Zheng, Liu Hairong
-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Hunan Province,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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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eived:2019-04-17Revised:2019-04-22Accepted:2019-06-22Online:2020-02-08Published:2020-01-07 -
Contact:Zhou Zheng, Associate professor,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Hunan Province, China Liu Hairong, Associate professor,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Hunan Province, China -
About author:Huang Hui, Master candidate, Hunan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2, Hunan Province, China -
Supported by:the National Key Research & Development Program of China, No. 2018YFC1105800; 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No. 31520103905
摘要：
文题释义：
骨组织工程：首先将分离的成骨细胞或干细胞等种子细胞经体外培养扩增后种植于具有良好生物相容性、生物可降解的三维支架上，这种生物材料支架促使细胞在特定形态的三维结构上生长，促进细胞的黏附、迁移、增殖和分化，然后将这种细胞-材料复合物植入骨缺损部位，材料降解的同时骨组织再生，从而达到修复骨组织缺损的目的。
非编码RNA：非编码RNA(ncRNA)通常定义为不具有蛋白质编码潜力的RNA，是人类转录组的主要组成部分。根据长度，非编码RNA主要可分为短链非编码RNA(<200 nt)和长链非编码RNA(≥200 nt)，短链非编码RNA可以进一步细分为微小RNA(miRNA)和小干扰RNA(siRNA)等。生命科学研究表明非编码RNA在生命活动中发挥了广泛的调控作用，可以作为生物活性因子应用于组织工程。
背景：越来越多的研究工作证实在维持骨稳态的精细复杂机制中有许多非编码RNA发挥作用，将非编码RNA作为生物活性因子用于骨组织工程修复骨缺损是一个研究热点。
目的：介绍非编码RNA作为生物活性因子在骨组织工程中的应用。
方法：由第一作者在2018年12月至2019年3月间以“bone tissue engineering，ncRNA(miRNA、siRNA或lncRNA)，scaffold，drug delivery system”为关键词，检索2004至2019年期间Web of Science、PubMed、SpringerLink数据库收录的相关文献。初检得到相关文献1 754篇，筛选后对95篇文章进行分析。
结果与结论：因为非编码RNA在成骨分化中发挥关键作用，所以可以作为骨组织工程的重要生物活性因子得以应用。目前基于非编码RNA生物活性因子的骨组织工程修复方式，成为骨缺损修复的一个研究热点，主要有2种应用策略：①将种子细胞内非编码RNA转录有目的地改变后与骨组织工程支架结合，以促进骨缺损修复；②用特殊设计的骨组织工程支架可控地、有目的地改变种子细胞内非编码RNA表达，以促进骨缺损修复。此外，愈来愈多的非编码RNA在骨再生过程中的功能被明确，表现出良好的应用前景。
ORCID:0000-0002-7408-6471(黄慧)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杂志出版内容重点：生物材料；骨生物材料; 口腔生物材料; 纳米材料; 缓释材料; 材料相容性；组织工程
中图分类号:
引用本文
黄 慧, 戴 瑶, 李永生, 陈 微, 唐 芳, 黄宇婷, 周 征, 刘海蓉. 非编码RNA在骨组织工程细胞与支架构建中的研究与应用[J].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 2020, 24(4): 596-605.
Huang Hui, Dai Yao, Li Yongsheng, Chen Wei, Tang Fang, Huang Yuting, Zhou Zheng, Liu Hairong. Application and research of non-coding RNA in bone tissue engineering with cells and scaffold[J]. Chinese Journal of Tissue Engineering Research, 2020, 24(4): 596-605.
2.1 在骨组织工程中作为生物活性因子的非编码RNA
2.1.1 生命活动中非编码RNA的调控作用 非编码RNA是一类不具有编码蛋白功能的RNA分子，最初被认为是转录的“噪音”，随着基因组技术的快速发展，大量研究表明非编码RNA广泛参与各种重要生命活动，如细胞增殖、分化和凋亡等过程，是生命过程的重要调节因子。非编码RNA根据长度可分为短链非编码RNA (<200 nt)和lncRNA(≥200 nt)，其中短链非编码RNA主要包括miRNA和siRNA等。miRNA是一类长度为18-24个核苷酸的内源性小的单链非编码RNA，单个miRNA可以调节数百个mRNA，并且每个mRNA可以被不同的miRNA调节，从而在生命活动中产生复杂的调节网 络[7]，miRNA的主要作用机制是通过完全或部分地与位于靶标mRNA的3'UTR中的互补位点结合来减弱其靶基因的表达，导致mRNA降解或翻译抑制，进而调控广泛的细胞功能，包括增殖、迁移、分化和凋亡等。siRNA是20 bp左右的短双链非编码RNA，能够通过RNA干扰(RNAi)的机制来调节基因的表达，RNAi的生物学机制是双链RNA(dsRNA)通过靶向互补mRNA进行降解而诱导基因沉默。相比于miRNA具有多个mRNA靶标，siRNA仅具有一个高度特异性的靶标。lncRNA大于200个核苷酸，甚至可能包含数千个核苷酸。lncRNA凭借其复杂结构以多种方式与DNA、RNA或蛋白质相互作用，lncRNA可通过染色质修饰、转录因子结合和有效的内源性机制等调节机制发挥功能[8]。
2.1.2 非编码RNA与骨形成 干细胞的成骨分化是骨形成的前提，受多种转录因子和信号通路的调控。转录因子如Runt相关转录因子2(Runx2)、成骨细胞特异性转录因子Osterix(Osx)和Smad家族成员蛋白(Smads)等与成骨分化密切相关。其中，Runx2作为成骨早期阶段负责成骨分化的关键转录因子，参与了骨形态发生蛋白、转化生长因子β和Wnt/β-catenin 等多条通路介导的成骨分化过程。同样，Smads可以通过参与转化生长因子β和骨形态发生蛋白信号通路调控成骨分化过程[9]。而Osx作为Runx2下游的一个重要转录因子，受Runx2的调控，影响成骨细胞的成熟。
信号通路如Wnt/β-catenin、骨形态发生蛋白、转化生长因子和MAPK等参与成骨分化信号传导，其中Wnt/β-catenin信号通路是成骨分化中的一条重要信号通路，主要是胞外Wnt蛋白与膜蛋白受体结合，形成二聚体促使β-catenin在胞内积累，而后β-catenin进入细胞核与T细胞转录因子、淋巴增强因子结合形成复合体，激活下游Runx2和Osx等转录因子，进而发挥对成骨分化的调控作用[10]。而骨形态发生蛋白介导的成骨分化途径为：首先骨形态发生蛋白与跨膜受体结合，随后通过Smad或MAPK信号通路传递信号，磷酸化Runx2和Osx等下游转录因子而调控成骨分化过程。MAPK信号通路可以通过保守的三级酶促级联反应激活特定转录因子，从而调控相关基因表达，进而在干细胞成骨分化过程中发挥重要的作用，其中研究最广泛的3条通路为细胞外信号调节激酶、c-Jun氨基末端激酶和p38 MAPK。
近年来，涉及骨相关疾病的非编码RNA的分子机制已被大量研究，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非编码RNA是维持骨稳态的重要调控因子，其在干细胞分化中发挥关键作用。已证实许多非编码RNA是参与调节复杂的成骨分化过程中的信号传导网络节点，其用作骨组织工程生物活性因子的研究也日益深入。
miRNA：研究表明越来越多的miRNA通过调控其靶基因的表达，影响各信号通路上游或下游调控因子的表达水平，进而影响成骨分化过程。Runx2受到许多miRNA的直接或间接调控，包括miR-221[11]、miR-467g[12]、miRNA-133a-5p等[13]。Osx的表达可被一些miRNA下调，进而抑制成骨分化过程，如miR-145和miR-143等[14]。
另外，miRNA 的差异性表达对成骨分化相关信号通路起着重要调控作用。DKK1和SFRP1是WNT信号通路典型的强效拮抗因子，miR-433-3p和miR-542-3p分别通过靶向下调DKK1和SFRP1的表达水平[15-16]，增强 Wnt/β-catenin信号通路的传导，从而促进成骨分化。ACVR1(激活素A受体)是骨形态发生蛋白信号通路中的重要调控因子，负责骨髓系统的发育和修复，miR-208a-3p过表达将降低ACVR1的翻译水平，从而下调骨形态发生蛋白2及其下游靶标Smad 1/5和Smad 4的表达，骨形成受到抑制[17]。此外，转化生长因子β信号通路对 Smads蛋白(Smad2、Smad3)有关键的调控作用。研究发现miR-140可靶向结合 Smad3进而抑制转化生长因子β信号通路，而转化生长因子β信号通路也可抑制 miR-140的积累，表明miR-140/ Smad3/转化生长因子β信号通路3者以负反馈形式调节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18]。
lncRNA：lncRNA已被证实可以通过表观遗传修饰与miRNA相互作用，以及与转录因子结合等方式参与调控成骨分化。表观遗传水平调控成骨分化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组蛋白修饰方面，包括组蛋白的甲基化、乙酰化和泛素化等。哺乳动物的lncRNA中有大约20%可结合多梳抑制复合物2，EZH2是多梳抑制复合物2的核心亚基，可通过诱发组蛋白H3K27的甲基化来抑制基因转录[19]。研究发现lncRNA-HoxA-AS3和lncRNA ANCR均可与EZH2结合引发组蛋白H3K27的甲基化，使Runx2表达降低，进而抑制人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能力[20-21]。
另外，lncRNA-miRNA-mRNA调节模式在成骨分化中起着关键作用，即lncRNA可作为miRNA的竞争性内源RNA竞争miRNA的结合位点，从而减弱其对mRNA的直接影响。lncRNA MALAT1可竞争性地与miR-30结合，抑制miR-30与Runx2的3'UTR相互作用，进而上调Runx2的转录水平，促进脂肪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22]。研究发现lncRNA TUG1[23]、lncRNA PCAT1[24]、lncRNA HIF1A-AS2同样是通过吸附miRNA的方式来间接调节成骨相关信号分子的活性[25]，进而调控成骨分化。
lncRNA也可直接与转录因子结合形成lncRNA-蛋白质复合物，且通过调节转录因子的表达水平在成骨分化中发挥作用。p38是MAPK通路的主要调控因子之一，lncRNA DANCR通过下调p38表达水平，致使p38-MAPK信号通路的失活，进而抑制人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增殖和成骨分化[26]。另一种lncRNA MEG3则从骨形态发生蛋白4启动子解离转录因子SOX2以增加骨形态发生蛋白4基因的表达，证实MEG3过表达可通过靶向骨形态发生蛋白4的转录促进多发性骨髓瘤中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27]。
2.2 基于非编码RNA的骨组织工程应用 目前非编码RNA在骨组织工程领域主要有2种应用策略[28]：一种是通过生物方法直接改变种子细胞内目标非编码RNA的表达，而后与支架材料复合，最后植入缺损部位以促进骨缺损修复；另一种是将调控目标非编码RNA的药物和支架材料组合构建基于非编码RNA的支架递送系统，进而调控种子细胞内目标非编码RNA的转录水平，促进骨缺损修复，见图2。
2.2.1 非编码RNA/干细胞疗法在骨组织工程中的应用 骨组织工程需要适当和丰富的种子细胞，多能干细胞可以自我更新并具有分化成多种细胞组织的潜能，从而提供潜在的无限的种子细胞。近年来，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和脂肪间充质干细胞等类型干细胞被用于修复骨缺损。在许多研究中，干细胞在植入前往往经基因工程改造，以表达特定类型的基因或预分化成特定细胞类型。由于非编码RNA在骨形成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直接改变干细胞内非编码RNA表达水平并结合适当支架的组织工程技术是一种新的、有前景的骨再生策略[29]。
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是间充质干细胞中的一种，属于胚胎发育早期中胚层的一类多能干细胞，可以分化成骨、软骨、脂肪等细胞。在LIU等[30]的研究中，增强miR-26a表达后的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再结合传统的β-磷酸三钙支架，显著促进了小鼠颅骨缺损区域的骨再生。同样地，miR-210-3p转录上调的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与β-磷酸三钙支架的结合，可改善犬承重下颌骨缺损修复的效果[31]。骨质疏松症是一种常见的骨骼疾病，极易导致骨折并增加了骨修复的难度。LI等[32]开发一种基于miRNA的细胞/基因治疗方法，提取患骨质疏松症大鼠的骨髓间充质干细胞，让抑制miR-214的载体转染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之后与明胶海绵支架结合再移植到因卵巢切除而患骨质疏松的大鼠股骨干骺端骨缺损处，不仅可促进骨愈合，而且还能改善骨质量。在植入物与周围骨组织的骨整合过程中，成骨生成和血管生成起到关键作用。Yan等[33]基于维生素C诱导方法制备由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组成的细胞膜片，通过将抑制miR-138的载体转染骨髓间充质干细胞膜片得到miR-138转录下调的骨髓间充质干细胞膜片，之后用这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膜片紧密包裹Ti植入物，形成骨髓间充质干细胞膜片-植入物复合物，最后将其移植于骨缺损处，结果发现成骨-血管生成耦合作用得到增强，并促进了Ti植入物的骨整合。
脂肪间充质干细胞：相比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脂肪间充质干细胞能够在体外稳定增殖，并具有来源丰富、取材方便、多向分化潜能和安全性高等优点，是组织工程中理想的种子细胞之一。XIE等[34]通过慢病毒介导的方式得到miR-135转录上调的脂肪间充质干细胞，然后将这些脂肪间充质干细胞与聚脂酰二甘油酯支架复合，能显著促进大鼠颅骨缺损处新骨形成。另外，通过脂质体转染 miRNA模拟物方法过表达脂肪间充质干细胞中的miR-26a，之后将其种植到传统的多孔羟基磷灰石支架上，再植入大鼠临界尺寸胫骨缺损处，可显著改善新骨形成[35]。DENG等[36]的研究表明，通过基因操控使脂肪间充质干细胞中的miR-31表达受抑制，将这些脂肪间充质干细胞与β-磷酸三钙支架结合治疗大鼠颅骨临界尺寸骨缺损时表现出显著的骨再生效果。以上研究结果均表明，将种子细胞内非编码RNA转录有目的地改变后与骨组织工程支架结合，可以作为骨缺损修复的有效方法。
2.2.2 非编码RNA/支架递送系统在骨组织工程中的应用
骨组织工程的一个主要工作重点是开发可降解生物活性支架，尽可能地模拟组织天然环境下的三维结构、机械性能、细胞外基质成分及物理化学刺激。生物活性因子结合组织工程支架可进一步优化支架特征，从而促进骨缺损修复。为了有效地将生物活性因子递送给细胞或组织，近年来研究者设计了多种类型的骨组织工程支架(包括多孔支架、纳米纤维支架以及水凝胶支架[5]，图3)来实现可控地、有目的地调控种子细胞内非编码RNA表达，以促进骨缺损修复。
多孔支架：目前为止，用于骨组织工程的多孔支架材料的研究最多，主要包括陶瓷及其复合材料。作为一种无机非金属材料，陶瓷具有高硬度、高熔点和脆性等特点，其中磷酸三钙和羟基磷灰石作为牙齿和骨骼的成分之一，具有生物相容性、可降解性、骨传导性以及骨诱导性。目前更多的是通过将羟基磷灰石等磷酸钙盐与其他天然生物材料(如胶原、壳聚糖等)复合制成多孔复合支架，克服陶瓷脆性的同时提高了天然材料的机械强度，其中纳米羟基磷灰石可作为非编码RNA的递送载体。CASTANO等[37]首次报道了使用纳米羟基磷灰石递送载体开发新型生物活性支架，利用纳米羟基磷灰石颗粒充当miRNA的递送载体构建纳米羟基磷灰石-miRNA (nanomiR)系统，能以高效和低毒的方式将nanomiR-mimics和nanoantagomiRs递送至人间充质干细胞，从而调控人间充质干细胞中miRNA的转录水平。另外，MENCIA等[38]将纳米羟基磷灰石颗粒作为antagomiR-16的非病毒载体，与特异性设计的胶原-纳米羟基磷灰石支架组合，然后将人间充质干细胞种植于此递送平台，结果表明antagomiR-16/胶原-纳米羟基磷灰石支架递送系统有效地下调了人间充质干细胞内miR-16的转录，增加了Runx2等成骨标志物的相对水平，同时显著增加了骨钙蛋白水平及矿物质钙沉积，表明该药物递送支架在骨组织工程中具有显著的治疗潜力。天然生物材料壳聚糖具有无免疫原性、生物相容性、生物可降解性及抗菌性等性能，且能以可控的方式递送生物活性因子，适合作为骨组织工程支架材料。JIA等[39]将壳聚糖多孔支架同时作为Ckip-1和sFlt-1的siRNA药物储库，这2种siRNAs可以在该支架中持续释放2周以上，而在溶菌酶存在下快速降解，释放出的siCkip-1和siFlt-1发挥协同作用，可增强成骨和血管生成。研究表明这种负载双siRNAs壳聚糖支架显著促进了大鼠颅骨缺损模型中的骨再生。此外，有意思的是骨组织工程支架材料对特定成骨相关的非编码RNA也具有调节作用。例如，纳米生物玻璃陶瓷颗粒可诱导人成骨细胞内miR-30c的表达，从而抑制其靶标转化生长影响因子2和组蛋白脱乙酰基酶4的表达，促进成骨分化[40]。因此研究非编码RNA如何受生物材料调控，将有助于进一步理解并促进基于非编码RNA的药物递送支架在骨组织工程中的应用。
纳米纤维支架：具有类似天然细胞外基质的结构，其高的比表面积及交错的纳米纤维排列结构有利于细胞黏附、增殖、迁移和分化。此外，通过在纤维内包封或在表面负载生物活性因子等方式制备的纳米纤维支架，能够通过局部递送治疗剂来调节细胞功能。JAMES等[41]通过静电纺丝制备负载miR-29a抑制剂(miR-29家族成员是多种组织类型中细胞外基质合成的有效负调节因子)的明胶纳米纤维支架，该支架可在72 h内连续释放miRNA抑制剂，种植于此支架上的小鼠原代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可以产生更多的胶原，表明负载miR-29a抑制剂的明胶纳米纤维支架可促进细胞外基质的合成，从而促进骨修复。此外，PINESE等[42]设计了一种聚己内酯纳米纤维复合支架，可将siRNA/介孔二氧化硅纳米粒子-聚乙烯亚胺复合物负载于纳米纤维基材的表面或直接包封在纳米纤维中。这2种方法均可实现药物的持续释放，但特点各异：表面吸附法通常会导致药物的爆发释放，使其在体外转染时有更高的效率；而纳米纤维包封提供更持久的药物释放，同时可以保护这些不稳定分子免于酶促降解，是体内应用的理想选择。此外，药物/基因的双重或顺序递送可以更好地调控细胞命运和组织再生。ZHANG等[43]将具有高miRNA结合亲和力和低毒性的超支化聚合物作为miR-26a的载体，并将miR-26a/超支化聚合物复合物包封在可生物降解的聚合物微球中，且该聚合物微球被固定在三维纳米纤维支架上，从而实现2阶段递送miRNA：可控持续递送(第一阶段，聚合物微球)和高转染效率(第二阶段，miRNA/超支化聚合物复合物)，最终可控地改变内源性细胞内非编码RNA的表达来修复临界大小的骨缺损。另有研究表明，研究非编码RNA和其所处环境的纳米结构之间的相互作用可能是增强成骨诱导的新策略。IZADPANAHI等[44]研究了纳米纤维的排列和取向对间充质干细胞中非编码RNA调节网络的影响，表明静电纺纳米纤维的几何力学或拓扑结构影响非编码RNA的表达，进而调控干细胞的增殖和分化能力，是骨组织工程有吸引力的研究和应用方向。
水凝胶支架：水凝胶支架是由亲水聚合物链发生物理或化学交联形成的，其三维网络结构可以吸收和保留大量的水，营养物质在其中可以自由进出。同时，水凝胶支架也可以将生物活性因子封装在内，随后以局部和受控的方式进行递送，因此被广泛应用于组织工程和药物释控等领域。相对于固体多孔支架和纳米纤维支架，水凝胶支架可用于包封细胞。NGUYEN等[6]提出了一种原位形成的聚乙二醇水凝胶系统，在大鼠颅骨缺损模型处，人间充质干细胞和RNA/聚乙烯亚胺纳米复合物被同时包封在聚乙二醇水凝胶中，其中siNoggin和miR-20a可局部并持续地被递送至人间充质干细胞及缺损周围的细胞中，促进大鼠颅骨缺损处的骨再生。骨再生是一个复杂和连续的过程，因此实现生物活性因子的可控连续释放，对促进骨缺损愈合至关重要。WU等[45]将基质细胞衍生因子1α和壳聚糖/三聚磷酸盐/透明质酸/antimiR-138纳米粒子(CTH/antimiR-138 NPs)包封在壳聚糖/β-甘油磷酸钠水凝胶中形成纳米粒子/水凝胶复合体系，其中分别从水凝胶基质中快速释放基质细胞衍生因子1α，从纳米粒子/水凝胶复合体系中缓慢释放antimiR-138，结果表明基质细胞衍生因子1α和CTH/antimiR-138 NPs在时空序列中的双重释放可有效抑制间充质干细胞内的miR-138表达，促进其迁移及成骨分化，增强大鼠临界尺寸颅骨缺损处的骨再生能力。NGUYEN等[46]则通过将葡聚糖与单(2-丙烯酰氧基乙基)琥珀酸酯发生酯化反应得到水凝胶单体，进而设计了一种具有可控溶胀率和水解降解性的新型水凝胶体系，可实现siRNA释放速率的定制化设计。虽然可以通过预先设计材料成分和结构、控制制备参数等方式来预设水凝胶的降解速率，进而实现药物的可控递送，然而一旦将这些负载药物的生物材料注射或植入体内，患者和临床医生都不能针对药物实时需求而改变药物释放速率。近期研究者构建了一种可光降解的水凝胶系统，可在指定时间点主动释放RNA。HUYNH等[47-48]将RNA/聚乙烯亚胺复合物加载到可光降解的聚乙二醇水凝胶中，当UV施加时，可光降解水凝胶中的RNA释放加速，从水凝胶中释放的siNoggin或miR-20a诱导人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该系统为生物医学应用提供了具有潜在应用价值的“按需”RNA递送平台。水凝胶的另一个优点，可原位形成复杂三维形状从而更有利于填充骨缺陷。然而间充质干细胞增殖、迁移和分化会受到体外细胞培养基质材料力学特性的影响：间充质干细胞在柔软的基底上趋向于分化成脂肪或神经元细胞，而硬的基底上趋向于成骨分化。当在可注射的、易成型的软水凝胶中包裹间充质干细胞时，水凝胶的易用性与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能力的有效结合将被限制。FRITH等[49]鉴定了响应不同水凝胶硬度的miRNA差异表达，发现miR-100-5p和miR-143-3p可调节间充质干细胞的分化命运，证明了miRNA信号传导在人间充质干细胞对其物理微环境的响应过程中发挥关键作用，从而可用于指导人间充质干细胞的命运。因此，调节种子细胞中这些机械敏感性非编码RNA的表达，可以增强其在柔软三维水凝胶中的成骨分化能力，从而增强水凝胶支架的骨修复能力。
多相复合支架：单一构型支架很难满足组织工程对支架材料的要求，因此将不同类型的支架相互复合，以充分发挥各自的优点。此外，随着骨相关生物活性因子及其释放方式的不断丰富，新型的药物递送系统不断被设计并制备出来，从而进一步促进骨缺损修复。有研究发现，骨形态发生蛋白2的骨诱导性质可以通过与新型骨诱导性双相磷酸钙支架的复合得到进一步增强[50]。然而将上述支架作为药物递送系统时，药物并不足以保持长期的释放[51]。通过将合适的聚合物水凝胶与多孔骨传导支架复合，可以构建更好的药物递送系统来促进骨愈合。SUKUL等[52]将纳米纤维素水凝胶掺入多孔双相磷酸钙支架内，其中生长因子(骨形态发生蛋白2-血管内皮生长因子)被物理包埋在可缓慢降解的纳米纤维素的纳米级纤维结构中。该系统可提供生长因子的持续释放，促进了种植在支架上的大鼠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增殖和成骨分化。YAN等[53]则采用多层涂层技术制备多孔复合支架，其中可降解聚乳酸结合磷灰石纳米针状晶粒作为第一涂层，海藻酸钠/壳聚糖水凝胶复合物作为第二涂层并负载相关生长因子。该支架材料的降解可以非常好地匹配新骨形成，此外，联合使用低强度脉冲超声和生长因子，有效促进了血管和新骨形成。另外，还有直接制备多层多相支架，比如通过连续电纺丝法制备多层支架来提高药物控释[54]，其中心层可作为药物载体，使支架既能提供结构支撑又能提供药物控释。GEBREMARIAM等[55]便开发了一种负载地塞米松的多层左旋聚乳酸/pluronic P123复合电纺纳米纤维支架。还有通过微流体结合静电纺丝制备微球纳米纤维交替多层支架，其中包裹种子细胞和生长因子的水凝胶微球与纳米纤维相互叠加，将纳米纤维的高比表面积及良好孔隙结构特性与水凝胶良好的渗透性及可包裹细胞和药物的特性很好地结合起来。例如DING等[56]制备的负载大鼠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和骨形态发生蛋白2的微球纳米纤维交替多层支架。此外在已成型支架表面涂覆或固定非编码RNA的方法，也在骨组织工程支架方面得到应用[57-58]。
近年来，基于计算机辅助设计的3D打印技术在组织工程领域的应用得到了广泛研究和快速发展，它可以精确构建具有个性化外形和孔隙结构的组织工程支架，也可在温和的条件下将由生物材料、细胞或生物活性因子组成的“生物墨水”直接打印成型，进而得到组织构建体。BAO等[59]采用CT引导下的熔融沉积3D打印技术制备了具有自体骨解剖结构的生物活性羟基磷灰石/聚己内酯多孔复合支架，然后将载有血管内皮生长因子165/骨形态发生蛋白2的热敏聚乳酸乙醇酸-聚乙二醇-聚乳酸乙醇酸水凝胶加载到支架中，该支架具有合适机械支撑能力并表现出骨传导性质，其中载有细胞因子的水凝胶具有良好的生物降解性，可以持续稳定地释放血管内皮生长因子165/骨形态发生蛋白2。这种采用“解剖-结构-功能”设计方式来构建功能性人工骨的策略，在骨缺损修复方面具有很大的潜力。而YOUNG PARK等[60]通过3D打印技术制备了载有牙髓干细胞、骨形态发生蛋白2和血管内皮生长因子的支架，实现了2种生长因子在支架中的可控分布与释放，其中在支架缺氧中心处“印刷”血管内皮生长因子，构建预血管化结构。结果表明，3D打印的预血管化结构可作为克服组织植入物尺寸限制和增强骨再生的一种有前景方法。此外，Paolini等[61]则通过在3D打印的聚乳酸支架上涂覆有荧光标记的聚酰氨基胺树枝状聚合物(一种新型无毒的递送载体)，从而获得可用于细胞增殖和miRNA转染的生物相容性多功能支架。
非编码RNA作为生物活性因子在骨组织工程领域得到越来越多的研究与应用，然而在上述复杂体系中的应用还鲜有耳闻。可以预见的是，上述基于其他生物活性因子(如骨形态发生蛋白和血管内皮生长因子等)的复合支架和3D打印技术的研究基础将为非编码RNA/支架递送系统的构建提供借鉴和平台，推动其在骨组织工程中进一步应用。
2.3 在骨组织工程中有应用前景的非编码RNA 尽管基于非编码RNA的组织工程方法为骨缺损修复提供了一条新的有效途径，但目前应用于骨组织工程并取得良好骨修复效果的非编码RNA仍然有限。随着对非编码RNA在骨修复过程中调控机制的深入研究，大量具有骨组织工程应用前景的非编码RNA涌现而出。
近年来，与成骨分化相关的非编码RNA不断被发现并证实。研究表明miR-224[62]、miR-223[63]、miR-488[64]、miR-125b[65]、miR-98[66]、miR-145-5p等非编码RNA可抑制成骨分化[67]。相反，一些非编码RNA则促进成骨分化，它们包括miR-130a[68]、miR-27b[68]、miR-450b[69]、miR-335-5p等[70]。此外，lncRNA如linc-ROR[71]、lncRNA HIF1A-AS2[25]、LINC00707均可作为miRNA的竞争性内源RNA[72]，促进脂肪间充质干细胞或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此外，已经证实机械刺激可通过机械信号传导途径促进成骨分化[73]，研究表明miR-195-5p和miR-208a-3p都是机械敏感性非编码RNA[17，74]，在机械负荷诱导的成骨分化和骨形成中起重要作用。
目前，非编码RNA在骨组织工程中的应用主要关注其成骨分化的促进作用，然而细胞增殖与迁移、细胞外基质的沉积及血管生成与重塑是创伤愈合的3个关键环节，以上环节的增强均能够进一步促进骨愈合。miR-217可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增殖和成骨分化[75]，而miR-133b和miR-125a-3p可作为间充质干细胞增殖和成骨分化的负调节因子[76-77]。另有研究表明，miR-21通过增强PI3K/Akt信号通路的活性进而显著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迁移[78]，miR-25和miR-221则可同时促进小鼠胚胎成骨细胞前体细胞MC3T3-E1的迁移、增殖和成骨分化[79-80]，而miR-367则抑制了成骨细胞的增殖和迁移[81]。
已知miR-29家族是细胞外基质合成的负调控因子，通过抑制miR-29的表达可促进细胞外基质的合成[82]。另外，LI等[83]发现miR-214-5p通过靶向COL4A1负调控MC3T3-E1存活和细胞外基质形成。
研究表明，血管生成和成骨生成的相互耦合对于骨缺损修复至关重要。miR-26a已被应用于骨组织工程研究，以促进骨骼再生(骨生成和血管生成[84-85])。另外，ZHANG等[86]发现miR-378可同时增强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和血管生成。此外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miRNA可以作为细胞间通信媒介，参与血管生成与骨生成间的相互耦合。FAN等[87]证实miR-200b可作为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和人脐静脉内皮细胞间通信的信号分子，调节成骨和血管生成。LIU等[88]首次提出生物材料可以引发外泌体分泌miR-130a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内皮细胞通讯，间接促进体外人脐静脉内皮细胞的血管生成。此外，研究发现在新生和成熟破骨细胞中，lncRNA-AK131850可促进内皮祖细胞的增殖、分化、迁移及血管发生[89]。
通常骨缺损处往往具有不同的生理病理环境，如炎症反应、骨质疏松等。炎症微环境的存在可减弱干细胞的成骨分化能力，从而抑制成骨细胞介导的骨形成，导致净骨丢失，因此人们越来越关注炎症微环境中的成骨
分化。研究发现，lncRNA MIR31HG通过促进IκBα磷酸化和NF-κB通路活化抑制成骨分化[90]，因此靶向这种MIR31HG -NF-κB调节环可能有助于提高炎症微环境下人脂肪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能力。另外，与牙周炎相关的lncRNA-POIR与miR-182相互作用，促进牙周炎患者牙周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91]。
非编码RNA也可以参与调节骨质疏松症环境下的骨形成。miR-874通过靶向抑制SUFU和激活Hedgehog信号通路促进骨质疏松大鼠成骨细胞的增殖和分化[92]。此外，一些非编码RNA则抑制骨质疏松病症下的骨形成，例如miR-106b[93]、lncRNA AK016739[94]、lncRNA MEG3等[95]，其抑制剂可能是治疗骨质疏松症和骨缺损的潜在药物。
表1，2分别详细列举了文内涉及的非编码RNA的功能与应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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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骼作为人体不可缺少的支撑结构，保护着身体的重要器官。由疾病或创伤导致的骨组织缺损是人类最常见的创伤之一，全球每年有超过2 000万骨缺损患者[1]。仅在美国，每年超过50万患者接受骨缺损治疗，人均费用超过5 000美元[2]。虽然骨组织可通过膜内骨化和软骨内骨化2种途径重建受损骨骼，但这仅限于小面积的骨缺损，当骨创伤达到临界缺损尺寸而无法自我修复时，骨移植是首选的治疗方法。自体骨移植虽然具有组织相容性和无免疫原性等优点，但仍面临诸如供体部位潜在的发病率、供体有限和成本高等因素的限制。目前将种子细胞、生物材料支架和生物活性因子有机结合的骨组织工程已成为骨移植修复的有效替代方法，受到越来越多科研工作者的关注。
近年来，骨组织工程支架旨在通过局部缓释对骨形成至关重要的生物活性因子来进一步改善骨组织再生。与常规使用的骨移植物和纯生物材料支架相比，研究发现生长因子结合支架材料可更好地诱导骨组织再生[3]。然而生长因子在体内易降解且缺乏可控性，往往需要超生理量使用才能达到促进骨组织再生目的，而这可能导致异位骨形成和潜在并发症的发生[4]。
除生长因子外，目前通过细胞的遗传操作(即基因治疗)来调节生长因子相关基因的表达，以调节种子细胞中生长因子的功能是一种有希望的治疗方法。遗传分子如DNA、短干扰RNA(siRNA)和microRNA(miRNA)已用于骨组织工程[5]，其中质粒DNA(pDNA)已被应用在骨组织工程中并取得了预期的效果，但是通过DNA递送产生编码的蛋白质只能在分裂细胞中发生，并且DNA必须在转录mRNA之前转运到细胞核中，此外，传递的DNA序列可能潜在地整合到宿主DNA中而可能导致不必要的遗传变化。相比之下，非编码RNA只需要传递到细胞质就能调节基因表达水平[6]，通过调控生物因子的表达水平促进组织修复。因此利用基于非编码RNA的组织工程方法为骨缺损修复提供了一条有效途径。深入探讨非编码RNA的调控作用和调控非编码RNA表达的方法，可以进一步促进其在骨组织工程中的应用。文章首先简介了非编码RNA在骨形成过程中的作用机制，尤其是miRNA和长链非编码RNA(long noncoding RNA，lncRNA)对骨形成的调控作用；接着分别对直接改变种子细胞内非编码RNA表达水平的基因/干细胞骨组织工程方法和通过不同类型的药物递送支架改变种子细胞内非编码RNA转录，以促进骨修复的应用进行重点阐述和讨论；最后列举了骨再生过程中功能已明确的非编码RNA，并展望了其应用前景。
1.1 资料来源 由作者在2018年12月至2019年3月以“bone tissue engineering，ncRNA(miRNA、siRNA或lncRNA)，scaffold，drug delivery system”为关键词，检索2004至2019年期间Web of Science、PubMed、SpringerLink数据库发表的相关文献。初检得到相关文献1 754篇。
1.2 入选与排除标准
入选标准：①与非编码RNA调控骨形成相关的文献；②与骨组织工程相关的文献；③与非编码RNA应用于骨缺损修复相关的文献；④相同主题则选择最新或发表于权威杂志的文献。
排除标准：①非时效性文献；②质量低，证据等级不够的文献；③内容重复或不相关的文献。
1.3 质量评估 ①文献较新，以近5年为优；②文献内容与主题密切相关；③文献来源可靠，具有权威性和创新性。
1.4 数据的提取 共检索到1 754篇文献，全部为英文文献，排除与研究目的相关性差及内容陈旧、重复的文献1 659篇，纳入95篇符合标准的文献进行综述，文献筛选流程如图1。
基于非编码RNA的组织工程方法为骨缺损修复开辟了新途径，在此重点阐述了非编码RNA在骨组织工程中的2种应用策略：①通过生物方法直接改变种子细胞内目标非编码RNA的表达，而后与组织工程支架的结合，最后植入缺损部位以促进骨缺损修复；②将调控目标非编码RNA的药物和组织工程支架组合构建药物递送系统，进而可控调节种子细胞内目标非编码RNA的转录水平，从而促进骨缺损修复。此外，愈来愈多的非编码RNA在骨再生过程中的功能被明确，表现出良好的应用前景。
然而非编码RNA应用于骨组织工程的同时也存在着风险和挑战。例如，同一miRNA可能具有多个靶基因，从而同时具有多种调控功能，但这也造成了miRNA精确靶向的困难。另外，相对于miRNA和siRNA，lncRNA在骨组织工程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lncRNA由于具有复杂的二级结构和多样化的作用方式，其调控成骨分化的过程更加精密与复杂，还需要做更多的工作来探究长链非编码RNA在骨再生过程中的具体作用机制，为其将来在骨组织工程中的应用建立更丰富和完善的理论基础。
总之，本文通过介绍非编码RNA的作用机制和将其应用于骨组织工程的方法，希望能帮助刚接触组织工程的研究人员快速地、粗略地了解基于非编码RNA的骨组织工程方法。
文题释义：
骨组织工程：首先将分离的成骨细胞或干细胞等种子细胞经体外培养扩增后种植于具有良好生物相容性、生物可降解的三维支架上，这种生物材料支架促使细胞在特定形态的三维结构上生长，促进细胞的黏附、迁移、增殖和分化，然后将这种细胞-材料复合物植入骨缺损部位，材料降解的同时骨组织再生，从而达到修复骨组织缺损的目的。
非编码RNA：非编码RNA(ncRNA)通常定义为不具有蛋白质编码潜力的RNA，是人类转录组的主要组成部分。根据长度，非编码RNA主要可分为短链非编码RNA(<200 nt)和长链非编码RNA(≥200 nt)，短链非编码RNA可以进一步细分为微小RNA(miRNA)和小干扰RNA(siRNA)等。生命科学研究表明非编码RNA在生命活动中发挥了广泛的调控作用，可以作为生物活性因子应用于组织工程。
随着基因组技术的快速发展，大量研究表明非编码RNA广泛参与各种重要生命活动，如细胞增殖、分化和凋亡等过程，是生命过程的重要调节因子。越来越多的研究工作证实在维持骨稳态的精细复杂机制中有许多非编码RNA发挥作用，将非编码RNA作为生物活性因子用于骨组织工程修复骨缺损已是一个研究热点。就关于短干扰RNA或微小RNA在组织工程或再生医学领域的研究和应用已有部分报告，且主要针对其相关作用机制以及递送载体进行综述。然而，目前针对“非编码RNA在骨组织工程中的应用”的中文综述报告还寥寥无几。文章围绕“非编码RNA”和“骨组织工程”2个研究热点，介绍了非编码RNA可作为骨组织工程的生物活性因子及其调控机制，重点阐述了非编码RNA在骨组织工程中的应用策略并展望了功能确定、有应用前景的ncR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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