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代谢分子SIRT1在运动改善2型糖尿病骨代谢中的作用机制

doi:10.3969/j.issn.2095-4344.1922

摘要/Abstract

摘要：

文题释义：
沉默信息调节因子1(silent information regulator 1，SIRT1)：是调控能量代谢的关键因子，其通过细胞氧化还原等途径来介导能量代谢、基因转录、细胞衰老等生理学过程。研究发现，SIRT1在调控成骨细胞和破骨细胞分化、增殖和活性上均扮演重要角色。
骨代谢：骨的功能是为肌肉收缩提供附着处及保护内脏等重要的生命器官。一般认为骨在细胞水平上是不活跃的，事实上骨的细胞在不停地进行着细胞代谢，不仅骨的细胞之间会相互作用，还存在骨髓中的红细胞生成细胞、基质细胞相互作用，以进行骨的改建和重建。

背景：能量代谢调控2型糖尿病骨代谢是近来生命医学领域的研究热点。长期糖、脂等能量代谢的紊乱导致胰岛素抵抗，引发2型糖尿病。而沉默信息调节因子1(SIRT1)作为一种烟酰胺腺嘌呤二核苷酸(NAD+)依赖的组蛋白去乙酰化酶，是调控能量代谢关键因子，还参与骨代谢、基因转录、细胞衰老、凋亡及焦亡等。

目的：分析近年来有关SIRT1在运动改善骨代谢中的作用机制的相关文献，研究其现状和研究进展。

方法：在PubMed、CNKI等数据库进行检索，中文关键词：SIRT1，运动，2型糖尿病，骨形成，骨吸收；英文关键词：SIRT1, exercise, type 2 diabetes, bone formation, bone resorption。

结果与结论：①成骨细胞和破骨细胞的分化和功能发挥以及相互之间的代谢平衡是保障骨代谢稳态的关键。而一旦发生紊乱将会导致骨组织形态结构退化，这也是2型糖尿病并发症骨质疏松发生的重要机制；②能量代谢紊乱是引发2型糖尿病的关键，那么SIRT1作为调控能量代谢关键因子，其可通过Wnt、转化生长因子β等途径介导成骨细胞和破骨细胞分化及功能；③近来，研究发现运动可显著改善2型糖尿病的能量代谢和骨代谢，文章从成骨细胞、破骨细胞出发，通过综述目前国内外相关研究，探究SIRT1在运动改善2型糖尿病骨代谢中的作用机制。

ORCID: 0000-0002-3135-9409(张路遥)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杂志出版内容重点：组织构建；骨细胞；软骨细胞；细胞培养；成纤维细胞；血管内皮细胞；骨质疏松；组织工程

关键词: SIRT1, 运动, 2型糖尿病, 骨形成, 骨吸收

Abstract:

BACKGROUND: Energy metabolism regulates type 2 diabetes bone metabolism is a hotspot in the field of life medicine. Long-term disorders of energy metabolism such as sugar and lipids lead to insulin resistance, which triggers type 2 diabetes. Silent information regulator 1 (SIRT1), a nicotinamide adenine dinucleotide- dependent histone deacetylase, is a key factor regulating energy metabolism and is involved in bone metabolism, gene transcription, cellular senescence, apoptosis and pyroptosis.

OBJECTIVE: To analyze the recent literature on the mechanism of action of SIRT1 in exercise-improving bone metabolism, and to investigate its current status and research progress.

METHODS: Databases of PubMed and CNKI were retrieved. The keywords were “SIRT1, exercise, type 2 diabetes, bone formation, bone resorption” in Chinese and English, respectively.

RESULTS AND CONCLUSION: (1) The differentiation and function of osteoblasts and osteoclasts and the metabolic balance are the key to ensure the homeostasis of bone metabolism. In the event of a disorder, the morphological structure of the bone tissue will be degraded, which is also an important mechanism for the occurrence of osteoporosis in type 2 diabetes complications. (2) Energy metabolism disorder is critical for triggering type 2 diabetes. SIRT1, as a key factor regulating energy metabolism, can mediate osteoblast and osteoclast differentiation and function through Wnt and 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β pathways. (3) Recently, exercise has been shown to significantly improve the energy metabolism and bone metabolism of type 2 diabetes. Based on the osteoblasts and osteoclasts, the current researches at home and abroad are reviewed 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SIRT1 in the improvement of type 2 diabetes bone metabolism.

Key words: SIRT1, exercise, type 2 diabetes, bone formation, bone resorption

中图分类号:

R446

R496

R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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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表（结果） 2

2.1 SIRT1概述 SIRT1作为Sirt家族成员，含有500个氨基酸残基，于1999年在人体中被首次发现，基因定位于染色体10q21.3，全长33 kb，含9个外显子和8个内含子^[9]。其DNA双链上含有一长275氨基酸的烟酰胺腺嘌呤二核苷酸(nicotinamide adenine dinucleotide，NAD+)结合区域和催化结构域，其裂隙是底物与SIRT1发生反应的场所。当细胞内NAD+上调时，其介导脱乙酰化(或O-ADP-核糖基化)，引起细胞结构和功能的相应改变^[10]。

SIRT1作为一种NAD+依赖的Ⅲ型组蛋白去乙酰化酶，能够催化组蛋白底物和非组蛋白底物的乙酰赖氨酸残基的去乙酰化，其通过氧化还原状态的改变及内环境稳态来调控细胞能量代谢等生理过程^[11]。蛋白质组学检测小鼠的133个线粒体蛋白发现了277个乙酰化位点，对1 750个蛋白检测发现了3 600个乙酰化位点，表明蛋白的乙酰化/去乙酰化是细胞内分子信号调控途径的重要影响因素^[12]。 SIRT1将蛋白底物中赖氨酸的乙酰基转移到NAD+的二磷酸腺苷核糖上，产生去乙酰化蛋白，烟酰胺(NAM)和2’-O-乙酰基-二磷酸腺苷核糖^[13]。进而调控过氧化物酶体增殖物激活受体γ辅激活因子1α(PGC-1α)、叉头框转录因子O亚家族蛋白1(forkhead box O1, FOXO1)、PI3K、肝X受体等去乙酰化，参与炎症、2型糖尿病发生、骨代谢等过程^[14]。SIRT1还可通过与各底物结合参与基因修复、细胞代谢、细胞能量平衡和细胞寿命调节等^[15]。研究证实，SIRT1不仅是调控糖脂等能量代谢的关键因子，其功能缺失亦是2型糖尿病等能量代谢紊乱型疾病发生及病理改变的始动环节^[16]。并且，SIRT1基因表达变化通过调控成骨细胞、破骨细胞分化、功能发挥来影响，2型糖尿病骨代谢。

2.2 2型糖尿病对骨代谢的影响能量代谢紊乱导致的胰岛素抵抗是2型糖尿病发生的病理生理学基础，而胰岛素抵抗引起的高血糖亦是骨质疏松出现的生物机制^[17]。更深一层次，2型糖尿病骨质疏松的发生起于机体内成骨细胞介导的骨形成与破骨细胞介导的骨吸收之间的代谢平衡紊乱。成骨细胞由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分化产生，而其分化、成熟过程分为4个阶段：增殖、细胞外基质成熟、矿化及凋亡^[18]。阶段不同调控的细胞因子亦存在较大差异。2型糖尿病大鼠或小鼠骨形成和骨沉积速率下降导致的骨质疏松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分化产生的成骨细胞数量和骨形成能力显著下降密切相关^[19]。胰岛素抵抗造成2型糖尿病进而引起胰岛素分泌相对或绝对减少，抑制成骨细胞分化及骨形成^[20]。这与胰岛素抵抗水平升高，羧化不全骨钙素去磷酸化抑制β细胞增殖及胰岛素分泌，使得胰岛素受体α亚基不能充分与胰岛素特异结合，抑制β亚基3个酪氨酸残基(Tyr1158、Tyr1162、Tyr1163)磷酸化，下调胰岛素受体表达^[21]。胰岛素受体底物1不能正常募集刺激蛋白1和CCAAT增强子结合蛋白β与下游PI3K p85-p110亚基结合，抑制磷脂酰肌醇(3，4)二磷酸(PIP2)和磷脂酰肌醇(3，4，5)三磷酸(PIP3)表达及其与磷脂酰肌醇依赖性激酶1 (phosphoinositide dependent kinase-1，PDK-1)结合，下游Akt丝氨酸残基去磷酸化^[22]。关键基因Runx2、Osx和Ⅰ型胶原蛋白表达下调抑制成骨细胞分化及骨形成，导致骨质疏松发生^[23]。并且，近来研究发现的能量代谢调控关键因子——蔗糖非酵解型蛋白激酶(sucrose non-fermenting1-related protein kinase，SNRK)亦可通过以上信号途径调控成骨细胞分化^[24]。高血糖是2型糖尿病的另一病理表征，当蛋白激酶C活化、糖基化终末产物形成及氧化应激等多途径被激活后会诱导成骨细胞凋亡，下调BGP、转录因子D1x5c-bfa1/Runx2及Ⅰ型胶原等表达和激活环磷酸腺苷/蛋白激酶A/细胞外调节激酶(ERK)/PPAR-γ途径，导致成骨细胞分化被抑制^[25]。破骨细胞由骨髓巨噬细胞分化产生，RANKL和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在此过程中必不可少，RANK激活促进破骨细胞分化产生^[26]。破骨细胞分化依赖多基因调控，而调控啮齿类和人破骨细胞分化的基因至少有24种^[27]。根据以上基因在破骨细胞分化、成熟及功能发挥上的作用，将其分为3阶段，见表1。

2型糖尿病机体破骨细胞分化异常，骨髓巨噬细胞体外诱导分化产生的破骨细胞和多核破骨细胞(≥ 5核)数量及骨吸收功能异常升高^[30]。研究亦证实，2型糖尿病促进破骨细胞分化、融核及其骨吸收功能^[31-32]。在此过程中，RANK、肿瘤坏死因子α、血管内皮生长因子A及巨噬细胞集落刺激因子等表达显著上调，激活PU.1、GAB2、DC-STAMP、Atp6i(TCIRG1)、CTSK等，促进破骨细胞分化、融核及骨吸收功能^[31]。2型糖尿病小鼠胰岛素抵抗水平升高，胰岛素分泌减少，下调胰岛素受体及其靶基因白细胞介素6表达，促进破骨细胞分化^[32]。并且，破骨细胞作为新发现的胰岛素作用位点，其胰岛素抵抗水平将会直接影响全身胰岛素抵抗及2型糖尿病并发症骨质疏松发生。有学者在探究SNRK对骨代谢影响时，发现其可通过白细胞介素6调节破骨细胞的胰岛素抵抗标志性羧化不全骨钙素磷酸化及PI3K/Akt途径来影响破骨细胞分化^[33]。另一研究中，2型糖尿病小鼠颅骨愈合程度明显低于正常小鼠，仅为后者40%，而利用糖基化终末产物对正常小鼠预处理，其颅骨愈合程度相较于未处理者明显降低，提示糖基化终末产物参与了骨重建过程，具有增加骨吸收、减少骨形成的作用^[29]。其机制与高血糖可通过磷酸化糖基化终末产物促进转化生长因子α、CTSK等表达，提高破骨细胞活性，促进骨吸收密切相关^[32]。再者，2型糖尿病引起的高血糖可激活于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ito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MAPK)的p38亚型及下游途径CTSK、TRAP等表达上调，促进破骨细胞分化及骨吸收，导致骨密度下降^[34]。

2.3 SIRT1介导2型糖尿病骨代谢 SIRT1是调控能量代谢的关键分子，NAD+/NADH比值增加上调其蛋白表达，当比值降低时又会显著抑制SIRT1表达及活性，胰岛素抵抗和血糖水平升高，导致2型糖尿病发生^[35]。因此，SIRT1被认为是2型糖尿病发生的启动因子^[36]。而有关2型糖尿病中SIRT1生物学作用的相关研究集中在睾丸内质网应激、肝脏脂质沉积、糖尿病肾病、心肌组织损伤等领域^[37]。骨代谢中的相关研究较少，当敲除SIRT1后，SIRT1^-/-小鼠骨组织病理特征与2型糖尿病小鼠一致，且其骨中Wnt/β-catenin途径被抑制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分化产生的成骨细胞数量和骨形成能力降低，股骨和椎骨皮质骨厚度显著下降^[38]。并且，SIRT1表达下调抑制2型糖尿病小鼠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成骨细胞分化^[39]。并且，当利用高糖和脂肪酸模拟体外2型糖尿病对MC3T3-E1细胞的影响时，发现SIRT1表达下调抑制MC3T3-E1向成骨细胞分化，且碱性磷酸酶和茜素红染色显示成骨细胞骨形成能力显著下降^[40]。综上表明，2型糖尿病的成骨细胞分化及骨形成能力下降导致的骨质疏松与SIRT1表达下调密切相关。

SIRT1在成骨细胞中表达上调对改善2型糖尿病小鼠骨密度有重要意义，烟酰胺(SIRT1抑制剂)抑制成骨细胞分化，增加骨髓脂肪细胞形成和破骨细胞数量^[4]。而其激活剂白藜芦醇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成骨细胞分化中促进SIRT1与PPAR-γ(主要成脂转录因子)结合，抑制PPAR-γ活性，阻碍脂肪细胞分化产生，促进成骨细胞分化^[41]。FoxO3a的C末端结构域存在一个与SIRT1的结合位点，一旦结合形成SIRT1-FOXO3A复合物将增强FoxO3a转录活性^[42]。而FoxO3a激活后抑制成骨细胞凋亡，改善2型糖尿病骨质疏松。β-catenin是启动成骨转录程序的早期主要转录因子，可诱导成骨细胞特异性基因表达(如骨桥蛋白、骨钙蛋白和碱性磷酸酶等)。SIRT1-FOXO3A的过表达或沉默都影响着β-catenin启动子活性，沉默FOXO1也可降低β-catenin表达^[43]，并损害骨形成。研究表明，MC3T3-E1细胞转染SIRT1过表达后，会抑制肿瘤坏死因子α诱导的细胞凋亡，提高碱性磷酸酶活性，增加β-catenin及下游Runx2和骨钙蛋白表达，此外还可明显抑制肿瘤坏死因子α诱导NF-κB激活，减少一氧化氮合酶、一氧化氮表达可被SIRT1的抑制剂烟酰胺所逆转^[44]。由此可见，SIRT1蛋白通过与PPAR-γ、FoxO3a、FOXO1等蛋白作用来参与2型糖尿病的成骨细胞分化及骨形成过程，而β-catenin蛋白是最终调节目标。β-catenin作为Wnt/β-catenin等途径的下游靶基因，在成骨细胞分化及骨形成上具有重要调控作用^[45]。SIRT1表达下调后作用于下游Wnt/β-catenin、TGF-β/骨形态发生蛋白等途径及Runx2、Osx等靶基因表达，抑制成骨细胞分化及骨形成，导致骨质疏松发生^[46]。由此可见，SIRT1是研究2型糖尿病影响成骨细胞分化及其骨形成能力的重要靶点。

破骨细胞主导骨吸收，当分化产生的破骨细胞及融核后的多核破骨细胞数量显著增多、骨吸收功能紊乱时，2型糖尿病骨质疏松发生。能量代谢紊乱作为2型糖尿病的发病基础，其亦是调控破骨细胞分化及融核的关键因素^[47]。SIRT1作为能量传感器，将其敲除后小鼠糖脂代谢酶活性及蛋白表达紊乱，出现高血糖和高血脂症状，并且骨组织病理特征与2型糖尿病小鼠表型相一致^[48]。SIRT1调控2型糖尿病的破骨细胞分化，基因缺失造成破骨细胞分化、融核及骨吸收功能紊乱^[22]。并且，其作为RANKL负调节因子，通过磷酸化RANK及下游C-fos-NFATc1途径，上调关键因子Oscar、CTSK、破骨细胞质子泵亚单位(v-ATPase V0subunit d2，Atp6v0d2)、DC-STAMP等表达，使得破骨细胞分化、融核及骨吸收能力异常升高^[18^，^49]。因此，2型糖尿病骨中SIRT1表达下调是破骨细胞分化、骨吸收异常升高及骨质疏松发生的原因所在。体外研究中，模拟2型糖尿病体内环境对RAW264.7细胞进行高糖干预时，抑制SIRT1后活化T细胞核因子c1(Activated T nuclear factor C1，NFATc1)、CTSK等靶基因表达上调，破骨细胞分化及其蚀骨能力显著增强^[50]。

2.4 SIRT1介导运动改善2型糖尿病骨代谢 2型糖尿病骨质疏松发生与成骨细胞分化被显著抑制密切相关。而SIRT1在2型糖尿病抑制成骨细胞分化上具有重要调控作用。JIA等^[51]研究发现，SIRT1^-/-小鼠糖脂代谢酶活性及蛋白表达紊乱，出现高血糖和高血脂症状，骨组织病理特征与2型糖尿病小鼠表型相一致。SIRT1作为能量传感器和Wnt/β-catenin途径的调控因子，通过磷酸化下游Runx2、Osx、骨钙蛋白等关键因子表达，促进成骨细胞化及骨形成能力^[48]。因此，2型糖尿病骨中SIRT1表达下调是成骨细胞分化、骨形成下降及骨折疏松发生的原因所在。那么，运动是否通过激活SIRT1促进2型糖尿病的成骨细胞分化产生？NAD+/NADH比值增加能激活SIRT1，运动过程中细胞呼吸供给能量阶段，NAD+含量增加且NADH量减少，NAD+/NADH比值增加激活SIRT1^[12]。国内外研究及作者前期成果发现，运动改善2型糖尿病的成骨细胞分化及骨质疏松，但相关研究较少，仅局限于BMPs/Smad、TGF-β/Smad途径和cAMP/CREB/ATF4途径^[52-54]，其分子调控网络尚待完善。基于以上研究，运动可通过激活SIRT1来促进2型糖尿病的成骨细胞分化及骨形成进而改善其骨组织形态微细结构。

骨是机体内运动器官，其腔隙-小管系统可将力学刺激转换为胞内水平的腔液流动，骨细胞、成骨细胞等上的初级纤毛在流动腔液产生的剪切力下发生弯曲，胞内耦联蛋白可将力学刺激信号转到胞内，调控细胞代谢及活性^[55]。骨质疏松作为2型糖尿病重要并发症，它的发生与成骨细胞分化、成熟及骨形成能力下降密切相关。而运动可通过促进成骨细胞分化及骨形成来改善骨质疏松，且在运动过程中细胞呼吸供给能量阶段，NAD+含量增加且NADH减少，NAD+/NADH比值增加可激活SIRT1^[12]。那么，SIRT1作为2型糖尿病始动因子且运动亦可将其激活，运动促2型糖尿病的成骨细胞分化是否通过SIRT1进行调控呢？其分子机制又是否是通过Wnt/β-catenin途径来实现呢？目前，有关运动通过SIRT1调控2型糖尿病破骨细胞分化的体内研究较少，BOYLE等^[56]研究发现，8周跑台运动可显著上调2型糖尿病大鼠骨中SIRT表达，抑制RANK及下游C-fos-NFATc1途径，上调关键因子CTSK、Atp6v0d2等表达，抑制破骨细胞分化、融核。RANK、RANKL激活NF-κB的同时可上调P300表达，促进NF-κB乙酰化来调控破骨细胞分化^[57-58]。运动干预后，SIRT1表达上调并与P300在破骨细胞前体细胞中结合，导致NF-κB去乙酰化，并抑制IκBα酶激活及其磷酸化、降解，导致破骨细胞分化减少且骨吸收功能下降^[35]。而对模拟2型糖尿病的体外高糖环境下RAW264.7细胞施加力学刺激时，发现SIRT1蛋白表达上调，且分化产生的破骨细胞数量及骨吸收能力显著下降^[40]。利用SIRT1siRNA对RAW264.7进行转染低表达后，破骨细胞分化下降，而力学刺激可显著改善细胞转染对其造成的作用影响^[59]。2型糖尿病抑制破骨细胞分化的研究较多，对其机制研究较深入，除骨保护素(OPG)/ RANKL/RANK分子轴外，发现钙调磷酸酶/NFAT、PI3K/Akt、转化生长因子α等途径或关键分子具有重要调控作用，但有关SIRT1介导运动抑制2型糖尿病破骨细胞分化的相关研究尚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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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2型糖尿病作为因能量代谢紊乱导致的继发性疾病，脂肪异常分布及过度堆积所造成的胰岛素抵抗导致胰岛素分泌相对或绝对减少，造成血糖升高^[1]。而胰岛素抵抗和高血糖将导致成骨细胞分化及骨形成和破骨细胞分化及骨吸收之间的代谢平衡紊乱，引发骨质疏松^[2]。

沉默信息调节因子1(silent information regulator 1, SIRT1)是调控能量代谢的关键因子，其通过细胞氧化还原等途径来介导能量代谢、基因转录、细胞衰老等生理学过程^[3]。研究发现，SIRT1在调控成骨细胞和破骨细胞分化、增殖和活性上均扮演重要角色。当敲除SIRT1后，与野生型(SIRT1^+/+)小鼠相比，SIRT1^-/-小鼠成骨细胞数量和碱性磷酸酶活性显著下降，多核破骨细胞数量显著增加^[4]。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可定向分化为成骨细胞，并主导软骨内骨形成。敲除SIRT1后，关键成脂转录因子过氧化物酶体增殖物激活受体γ(peroxisome proliferator- activated receptor γ, PPAR-γ)激活，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脂肪细胞分化，同时亦会抑制Runx2、叉头蛋白盒转录因子3a(forkhead protein box transcription factor 3a, FoxO3a)、肿瘤坏死因子α及骨形成信号途径[Wnt和TGF-β/骨形态发生蛋白(bone morphogenetic proteins, BMPs)等]，导致成骨细胞分化产生及骨形成下降^[5]。核因子κB(Nuclear factor-κB, NF-κB)途径调控破骨细胞分化及融核，NF-κB p50^-/-和p52^-/-双敲小鼠因不能形成破骨细胞而引起严重的骨硬化症^[6]。调控破骨细胞分化信号途径较多，如骨保护素/核因子κB受体活化因子配体(receptor activator nuclear factor-κB ligand，RANKL)/核因子κB受体活化因子(receptor activator of nuclear factor-κB，RANK)、磷脂酰肌醇3激酶(phosphatidylinositol 3-kinase，PI3K)/蛋白激酶B (protein kinase B，Akt)等，并且研究证实SIRT1可调控上述信号途径。运动作为一种积极有效的干预手段，机械应力(如剪切力、牵引力、压力等)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成骨细胞分化、增殖，并抑制骨髓巨噬细胞向破骨细胞分化、增殖，改善骨形成并抑制骨吸收，调节骨代谢平衡^[7]。并且，运动不仅可改善2型糖尿病能量代谢，亦可改善其骨代谢^[8]。那么，能量代谢与骨代谢之间是否存在“Crosstalk”？SIRT1作为能量代谢关键调控分子，是否介导2型糖尿病骨代谢，并且在运动改善2型糖尿病骨代谢中又扮演什么角色？目前尚缺少相关研究。基于此，研究将对SIRT1介导2型糖尿病骨代谢及运动干预此过程的相关研究进行综述，以期为2型糖尿病骨质疏松及运动干预的机制研究提供坚实的理论基础、新思路和一定的药物靶点。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杂志出版内容重点：组织构建；骨细胞；软骨细胞；细胞培养；成纤维细胞；血管内皮细胞；骨质疏松；组织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