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损颗粒诱导髋关节置换后假体周围骨溶解的相关生物学机制

doi:10.3969/j.issn.2095-4344.0048

摘要/Abstr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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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题释义：

假体周围骨溶解：由假体与骨界面间的贴合欠佳、假体位置不良、骨水泥碎裂等力学原因或假体长期磨损及解离产生的颗粒诱导的生物学反应所引起。

无菌性松动：原因是多因素的，既包括机械因素(假体磨损、微动、高液压、应力遮挡、假体设计等)，又有生物学因素(主要是磨损微粒诱发的细胞活化反应、细胞因子释放等生物学反应)。

摘要

背景：关节置换假体的无菌植入物松动是一种简单的放射现象，但却是一种复杂的免疫过程。由植入物产生的磨损颗粒最常引起骨质溶解，这被称为颗粒相关的假体周围骨质溶解。

目的：概述颗粒相关假体周围骨溶解的特点，以便于医生识别并开始早期治疗，从而改善患者预后。

方法：综述磨损颗粒诱导假体周围骨溶解的相关生物机制研究进展，使用可用的数据库进行了全面的文献搜索，检索工具为PubMed，以涵盖近年国内外与磨损颗粒诱导的假体周围骨溶解相关生物机制已发表的重要研究。

结果与结论：①经总结分析后发现，尽管骨溶解引起骨吸收，但是磨损颗粒生物反应性的临床、动物和体外研究表明，磨损颗粒诱导的假体周围骨溶解代表多种细胞类型的几种生物反应的共同作用，而不是仅由破骨细胞引起，生物活性高度依赖于磨损颗粒的特性和数量；②尽管目前在全髋关节置换方面取得一定进展，但磨损颗粒诱导的假体周围骨溶解和无菌性松动仍是影响假体关节寿命的主要因素；③生物标志物可以被用作简易而客观的诊断和预后标准，来检测全髋关节置换术后的骨溶解；④因此需要进一步研究以鉴定假体周围骨质溶解中新的生物标志物，从而开发出新的治疗方法以逆转或抑制对磨损颗粒的生物反应。

关键词: 无菌性松动, 骨溶解, 磨损颗粒, 骨科植入物, 人工假体, 生物机制,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Abstract:

BACKGROUND: Loosening of the sterile prosthesis in joint replacement is a simple radiological phenomenon, but a complex immune process. The abrasive particles produced by the implant usually lead to osteolysis, which is known as particle-associated periprosthetic osteolysis.

OBJECTIVE: To summariz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particle-associated periprosthetic osteolysis 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early identification and treatment, thereby improving the patients’ prognosis.

METHODS: The first author retrieved PubMed database for the articles addressing particle-associated periprosthetic osteolysis using the English keywords of “wear particles, particle-associated periprosthetic osteolysis”.

RESULTS AND CONCLUSION: (1) Osteolysis can induce bone resorption, but the relevant clinical, animal and in vitro studies have shown that particle-associated periprosthetic osteolysis involves various biological reactions, not only osteoclasts, and the bioactivity highly depends on the property and quantity. (2) Although total hip arthroplasty has achieved rapid progression, particle-associated periprosthetic osteolysis and aseptic loosening are still the main factors for the life of prosthesis. (3) Biomarkers can be used as simple and objective diagnostic and prognostic criteria for osteolysis after total hip arthroplasty. (4) Further research is needed to identify new biomarkers in periprosthetic osteolysis to develop new treatments to reverse or inhibit the particle-associated biological response.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杂志出版内容重点：人工关节；骨植入物；脊柱；骨折；内固定；数字化骨科；组织工程

Key words: Arthroplasty, Replacement, Knee, Prosthesis Implantation, Tissue Engineering

中图分类号:

R318

李文博，宋科官. 磨损颗粒诱导髋关节置换后假体周围骨溶解的相关生物学机制[J].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 2018, 22(3): 464-470.

Li Wen-bo, Song Ke-guan. Particle-associated periprosthetic osteolysis after hip arthroplasty: the underlying biological mechanisms[J]. Chinese Journal of Tissue Engineering Research, 2018, 22(3): 464-470.

图/表（结果） 2

2.1 发病机制 任何材质及设计的功能性人工关节都会产生磨损颗粒。通常，植入物所产生的颗粒会被免疫细胞清除，并且磨损颗粒的产生和消除之间存在平衡，当颗粒的产出超过了免疫系统的消除能力，失代偿发生。据研究报告，年磨损率低于80 mm³的髋臼杯与骨溶解关联很小，年磨损率在80-140 mm³之间的髋臼杯都存在低到中度的骨溶解，而年磨损率达到140 mm³的髋臼杯骨溶解水平更显着增加^[9]。

炎症反应与颗粒的类型无关，其目的是消除外来物质^[10-11]。研究已经表明，这是以巨噬细胞为主，涉及成纤维细胞，淋巴细胞和破骨细胞的慢性炎性宿主反应。免疫细胞的失补偿表明它们是长期活化的，主要通过3种机制破坏骨组织形成和溶解之间的平衡。第一种机制涉及由活化的巨噬细胞诱导的过度炎症性破骨细胞，第二是假体周围骨形成的破坏，第三种机制是作为间充质骨祖细胞的细胞毒性反应增加的结果引起的骨再生的破坏^[5]。这些过程在骨组织多细胞作用水平上将平衡从成骨转变为骨再吸收，导致植入物周围的肉眼可见的骨缺损^[12]。骨缺损的程度是与影响修复再吸收部位的假体颗粒的数量，大小和来源相关^[13]。

假体的磨损与腐蚀产生颗粒。磨损是在负载运动时相对滑动的两个表面的材料损失，磨损从表面释放颗粒^[14]。磨损颗粒可以是聚乙烯、骨、水泥、金属、金属腐蚀产物或羟基磷灰石颗粒^[15]，见表1。现今的关节成形术中，接触表面是金属、聚乙烯和陶瓷的双重组合。磨损颗粒的类型、尺寸和密度的不同组合决定了了宿主的免疫应答^[14]。例如，从金属关节面-金属关节面(MoM)组合产生的颗粒将触发B和T淋巴细胞，以及细胞介导的延迟型超敏反应或浆细胞相关的4型超敏反应。

腐蚀是金属与其环境之间的化学相互作用及其随后的电化学溶解，因此，这个过程导致假体不断的钝化，并在界面处连续沉积金属氧化物颗粒^[16-18]。在围绕腐蚀轴的假体周围组织反应中观察到的临床和组织学特征与磨损金属关节面-金属关节面和非金属关节面-金属关节面轴承中观察到的不良局部组织反应非常相似^[19]。然而，有证据表明衍生的颗粒可能对软组织更具生物活性和破坏性^[20]。各种局部因素，包括金属的溶解度、pH和有机组分的性质，引起各种腐蚀产物的出现，这些腐蚀产物可以是可溶性或不溶性盐，金属-蛋白质复合物和自由基。这些腐蚀产物可以使用包括原子吸收等离子体质谱的各种数字技术在体液中检测。由磨损或腐蚀产生的颗粒可以局部或全身传播^[15^，^21]。

颗粒的特征，包括它们的组成、尺寸、形状和数量，特别是在生物活性强的亚微米尺寸范围内的颗粒，显著影响整个细胞和组织反应^[20]。这些颗粒最初引起炎症，增加关节液中炎性细胞的数量，特别是巨噬细胞和成纤维细胞的数量。关节内压力也升高，并且来自关节表面的磨损颗粒可以从该区域迁移，即使当假体并没有松动时，它们也将最终扩散遍及关节腔^[22-24]。

此外，压缩的关节液也可以直接诱导骨吸收^[24]。许多研究已经证实，在同一患者不同解剖位置取得的组织样本的组织学切片之间有明显的相似性^[15]。当关节液和磨损颗粒贯穿骨和假体之间时，在膨胀的区域中形成滑膜样膜。这种界面膜是包含丰富的成纤维细胞、巨噬细胞、内皮细胞和炎症递质的肉芽组织，它为细胞和酶反应提供场所，最终破坏邻近的骨^[25]。上述过程被认为是骨溶解的病理机制^[25-27]，见表1。

2.2 聚乙烯颗粒 目前最常见的表面组合是高度交联的聚乙烯颗粒，置于金属髋臼内盖和金属股骨头上^[25]。假体部件之间的相互作用不断形成高浓度聚乙烯颗粒磨屑，并在整个关节腔中扩散。确定所产生的聚乙烯颗粒数量最重要的因素是体积磨损，这与假体头部的尺寸相关联。例如，36 mm金属头引起体积磨损，并与聚乙烯颗粒的数量的增加相关。相反，当使用22 mm小金属头时，在线性帽中发生线性磨损，并且产生颗粒的数量比大的金属头减少。临床上松动倾向于作为骨缺失的结果，并且经常伴随着聚乙烯帽的磨损发生^[28]。颗粒大小与其数量一样重要。聚乙烯颗粒的尺寸范围为0.1-10 μm，0.1-0.5 μm之间的颗粒大多与磨损有关^[29]。此外，当考虑到磨屑的总体积时，则更大的颗粒也可存在^[9^，^29]。介于0.3-1.0 μm之间的颗粒是体内单核吞噬细胞最有效的刺激物^[17]；如果颗粒小于0.3 μm，则被代偿，不引起严重的反应，并且大多通过胞饮作用而不是吞噬作用从该区域消除。

虽然这些小颗粒不是高反应性的，但它们可以累积并触发反应。被巨噬细胞吞噬的碎片材料大多由小于 7 μm的颗粒组成。较大的颗粒被多核巨细胞包围时被捕获^[30]。虽然交联的聚乙烯产生的颗粒较小，但比常规聚乙烯颗粒更具反应性，因为刺激产生相同水平的肿瘤坏死因子α所需的常规聚乙烯颗粒的量大约是交联聚乙烯颗粒的量100倍。但是交联聚乙烯的使用更安全，更常应用于临床^[29]，因为交联聚乙烯内帽体积磨损小。如上所述，体积磨损是决定产生的聚乙烯颗粒数量的最重要因素；因此，当在体内使用交联聚乙烯颗粒时，引起炎症程度较低。交联聚乙烯颗粒(超高分子量聚乙烯颗粒)具有较轻的磨损，小而多的颗粒，导致磨损颗粒性疾病较少。

聚乙烯磨损颗粒被软骨组织中的破骨细胞、成纤维细胞和成骨细胞/基质细胞吞噬。聚乙烯颗粒引起的免疫反应是非特异性的，因此，参与宿主反应的淋巴细胞很少。通常材料在噬菌体吞噬后在吞噬体内迅速分解。但磨损颗粒对酶消化有抗性^[30-31]，这些颗粒产物激活炎症细胞，诱导促炎细胞因子和蛋白水解酶的释放^[15]。促进释放肿瘤坏死因子α、白细胞介素1α、白细胞介素1β、白细胞介素6、白细胞介素8和前列腺素E2的信号被触发，并且这些促炎症递质增加破骨细胞形成。这些促炎递质具有自分泌或旁分泌效应，并且能够影响各种信号机制的功能。在这些递质中，肿瘤坏死因子α和白细胞介素1β在引起骨质溶解的级联反应中具有最重要的作用。吞噬并不是巨噬细胞活化所必需的。实际上，巨噬细胞和颗粒可以在巨噬细胞的外膜上相互作用，这可以类似地刺激促炎细胞因子的释放。这种相互作用可以通过单个受体或多个受体发生，例如分化簇(CD)11b，CD14和Toll样受体(TLR)家族^[32-33]。

在含有颗粒的细胞中，核因子κB控制促炎细胞因子产生的几种基因的表达，包括白细胞介素1、白细胞介素6和肿瘤坏死因子α。核转录因子κB激活是启动宿主反应的关键步骤。最近，核因子κB配体(RANKL)途径的受体激活剂-骨保护素已被证明在溶骨性损伤的起始和进展中起主要作用^[34-35]。释放到环境中的促炎细胞因子到达成骨细胞，从而增加RANKL的活化。RANKL是由骨髓相关基质细胞和成骨细胞产生的肿瘤坏死因子相关细胞因子。RANKL在成骨细胞表面形成，以溶解形式释放到该区域，并且通过结合核因子κB的受体活化剂(RANK)增加核因子κB基因表达(图1)。骨保护素是RANKL的竞争受体。它结合RANKL并阻止其与RANK的连接，从而减少破骨细胞形成^[25]。最近的研究已经得出结论，全髋关节置换后出现无菌性松动的患者中的成骨细胞和基质细胞表现出比原发性全髋关节置换患者更高水平的RANKL表达以及在滑液中的更低的骨保护素/RANKL比率^[36]。RANKL/骨保护素比率在破骨细胞形成的调节中起着关键作用，并且与多种骨疾病相关^[37]。在炎症组织内的细胞中呼应假体颗粒的RANKL表达可以促进破骨细胞分化和活性，从而促进骨溶解。RANKL抑制剂是磨损颗粒诱导的骨溶解最有希望的治疗方式^[38]。

2.3 金属颗粒 金属颗粒比聚乙烯颗粒小得多 (0.05 μm)。与硬-软材料组合，即金属-聚乙烯或陶瓷-聚乙烯相比，所有硬-硬材料组合，即金属对金属或陶瓷对聚乙烯产生更小的颗粒。在金属对金属表面之间产生的颗粒的总体积远大于其他关节^[34]。参与由金属对金属表面产生的颗粒的免疫应答是非常强力的，这表明了材料本身或其形状对于随后的免疫应答的重要性。

黏合剂和研磨机制导致金属对金属表面的磨损。由于局部重复加载引起表层和深层的磨损或裂纹促进了磨屑形成。在非金属对金属植入物中，腐蚀产物也可以源自头颈或颈-杆接头。

实验应当使用人体细胞或细胞系及公认的标准试验进行体外试验，以确定合金元素释放的影响^[35^，^39]。在过去几年研究中，镁(Mg)显示出作为具有生物相容性和生物可吸收性植入物材料的巨大潜力。Mg最具吸引力的物理特性是其高比强度和弹性模量，非常类似于人类骨骼^[40]。最近的研究突出了Mg刺激骨生长和愈合的能力。其他实验已经证实，Mg能够增强骨细胞对氧化铝的黏附，并且成骨细胞和生长板软骨细胞耐受良好^[41]。

2.3.1 超敏性金属对金属表面由于金属[例如，钴(Co)铬(Cr)，钛(Ti)，镍(Ni)和钼(Mo)]腐蚀而产生金属颗粒和游离金属离子。金属颗粒的离子形式与体液和吞噬体中的阴离子和蛋白质相互作用，最终导致有机金属络合物，无机金属盐和氧化物的形成。这些离子化合物具有不同的尺寸，并且具有不同的稳定性，分辨率，生物利用度和生物活性电位。在围绕松动的植入物的组织中，通常存在包括血管炎和淋巴细胞积聚的Ⅳ型超敏反应^[37^，^42]。由于暴露在特定材料的免疫应答尚未在所有患者中得到证实，所以不同的机制被提出。在金属对金属接触表面上产生的金属离子激活内皮细胞，从而增加淋巴细胞运输和黏附。内皮细胞在拮抗金属磨损颗粒的组织反应中起着中心调节作用。在不存在Ⅳ型超敏反应的情况下，已经跨内膜迁移并累积在血管周区中的淋巴细胞引发针对金属离子的反应。

人体对不同金属离子的响应不同。在体外研究中，Posada等^[42]观察到Co导致更高水平的肿瘤坏死因子α表达，并且具有更高的刺激效应。由于高水平的肿瘤坏死因子α刺激，相关报道表明Co甚至在较低浓度下比Cr更具毒性。Co和Cr离子引起剂量和时间依赖性的巨噬细胞凋亡^[43]。此外，Ti通过诱导细胞凋亡减少成骨细胞的数量，聚甲基丙烯酸甲酯减少成骨细胞增殖^[37]。

与正常人群相比，存在金属对金属植入物的人体血液中的金属离子浓度更高。这些金属离子和颗粒可以通过循环遍及全身并积聚在脑、肝和肾组织中，这些累积的物质具有包括毒性，致癌性和致畸性的不良反应。

2.3.2 钽颗粒使用激光技术在体外分析用钽(Ta)覆盖的Ti植入物的摩擦学性能。Ta优选用于植入物，因为其具有高度耐腐蚀，并且它是具有低离子释放速率的生物相容性金属。该涂层增加了高碳CoCrMo生物医学合金的机械和摩擦学性质。研究表明，激光涂覆有Ta的表面能够减少早期阶段的骨植入物界面的磨损颗粒的发展。与Ti和不锈钢相比，Ta高度耐腐蚀和耐侵蚀，并且其重量或粗糙度方面没有任何显著变化。钽也是与成骨细胞最相容的金属^[37]。

2.4 陶瓷颗粒 陶瓷植入物产生刺激巨噬细胞释放溶骨性细胞因子的颗粒。铝颗粒引起的刺激比聚乙烯更小，并且它们引起肿瘤坏死因子α和前列腺素E2释放也相对较少。与金属对金属相比，陶瓷对陶瓷表面体积磨损小，颗粒的形成减少约10倍，这是一个突出的优点，由颗粒介导的炎症反应和骨吸收低于由聚乙烯颗粒引起的炎症反应。最近的研究表明，氧化铝(Al2O3)陶瓷颗粒在体外比CoCr合金颗粒对人体细胞基因毒性更小。氧化铝颗粒无细胞毒性，但对人体细胞在体内是弱基因毒性的^[43]。

2.5 成骨细胞和骨溶解 成骨细胞的作用尚未充分阐明。然而，可以通过它们分泌的细胞因子间接增加骨溶解，从而减少骨形成。磨损颗粒通过增加破骨细胞活性和抑制骨形成引起骨溶解^[38]，并抑制正常的成骨细胞活性。成骨细胞具有与巨噬细胞非常相似的炎症信号应答，磨损颗粒诱导核因子κB的活化和白细胞介素6释放，从而破坏胶原合成^[44]。金属和聚合物颗粒减少成骨细胞Ⅰ型和Ⅲ型胶原的表达^[37^，^45]。O’Neill等^[44]研究表明显示，磨损颗粒对成骨细胞中的原胶原a1基因(Ⅰ)有拮抗作用。聚乙烯颗粒还能减少成骨细胞的基质产生。所有因素都对成骨细胞活性产生负面影响，并且被吸收的骨质不能修复。

2.6 内毒素和骨溶解 许多研究表明存在负面影响骨整合和导致局部骨吸收的因素。最近的研究也集中在细菌碎片产物^[3^，^46-48]。现已在植入物上检测到高浓度的细菌碎片产物，并且最近已经确定它们抑制骨整合。这暗示亚临床感染可以作为导致无菌性松动的病因学因素。炎症性关节病和免疫受损患者的感染率更高。有研究的结果表明，在假体周围组织有更高浓度的细菌碎片产物存在^[49]。

最著名的细菌碎片分子是存在于革兰阴性细菌的细胞壁中的脂多糖^[48]。此外，来自革兰阳性细菌的脂磷壁酸和脂肽和肽聚糖也具有与脂多糖类似的作用^[50]。脂多糖对生物材料表面具有亲和力^[48]。脂多糖与存在于细胞膜中TLR4相互作用，TLR4相关的信号通路通过脂多糖激活巨噬细胞，并且诱导炎症反应发生^[51-52]。当脂多糖与TLR4相互作用时，白细胞介素受体相关激酶IRAK1，IRAK2，IRAK4和肿瘤坏死因子受体相关因子6等因子相互作用，引起核因子κB活化的连锁反应，导致促炎细胞因子如肿瘤坏死因子α、白细胞介素1b和白细胞介素6的释放^[52]。

脂多糖诱导成骨细胞释放白细胞介素1、白细胞介素6、前列腺素E2和RANKL。这些介质负责破骨细胞的成熟和活化^[53-54]。活化的破骨细胞启动局部骨吸收。脂多糖还抑制成骨细胞分化，从而防止新的骨形成。在骨溶解区域中检测到的这种细菌碎片产物来自3个已知来源。首先，尽管已经灭菌，脂多糖仍可以高浓度存在于植入物上，并且当植入物被植入时其被转移到体内^[55-56]。严重的炎症反应和局部骨吸收却与无感染的任何临床症状皆可以通过这种机制来解释。体内的系统性内毒素可能提供细菌碎片的第二来源^[43]，这些内毒素来源于肠道菌群、轻微感染和牙科手术。虽然携带全身性内毒素的患者没有显示任何临床或微生物学症状，但植入物产生的磨损颗粒暴露于源于远端感染灶的脂多糖^[51]。细菌碎片的第3个来源是以亚临床浓度存在于植入物和磨损颗粒上的细菌^[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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