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组织工程研究 ›› 2020, Vol. 24 ›› Issue (10): 1604-1614.doi: 10.3969/j.issn.2095-4344.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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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分子纳米药物治疗骨肉瘤
李 克1，2，许维国2，黄 超2，3，张治宇1，丁建勋2
- 1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四医院骨外科，辽宁省沈阳市 110032；2中国科学院长春应用化学研究所中科院生态环境高分子材料重点实验室，吉林省长春市 130022；3吉林大学第二医院手外科，吉林省长春市 13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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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9-05-25修回日期:2019-06-13接受日期:2019-07-20出版日期:2020-04-08发布日期:2020-02-18 -
通讯作者:张治宇，博士，教授，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四医院骨外科，辽宁省沈阳市 110032 -
作者简介:李克，男，1993年生，重庆市人，汉族，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四医院在读硕士研究生，医师，主要从事骨肉瘤方面的研究。 -
基金资助: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51873207，51673190)
Polymer nanomedicines for osteosarcoma therapy
Li Ke1, 2, Xu Weiguo2, Huang Chao2, 3, Zhang Zhiyu1, Ding Jianxun2
- 1Department of Orthopedics, The Fourth 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ina Medical University, Shenyang 110032, Liaoning Province, China; 2Key Laboratory of Polymer Ecomaterials, Changchun Institute of Applied Chemistr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Changchun 130022, Jilin Province, China; 3Department of Hand Surgery, The Second Hospital of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130041, Jilin Province,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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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eived:2019-05-25Revised:2019-06-13Accepted:2019-07-20Online:2020-04-08Published:2020-02-18 -
Contact:Zhang Zhiyu, MD,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Orthopedics, The Fourth 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ina Medical University, Shenyang 110032, Liaoning Province, China -
About author:Li Ke, Master candidate, Department of Orthopedics, The Fourth Affiliated Hospital of China Medical University, Shenyang 110032, Liaoning Province, China; Key Laboratory of Polymer Ecomaterials, Changchun Institute of Applied Chemistry,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Changchun 130022, Jilin Province, China -
Supported by:the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 No. 51873207, No. 51673190
摘要：
文题释义：
高分子纳米粒子：大小通常在1-1 000 nm之间，一般由天然高分子或合成高分子构成，可作为药物传递的载体，从而提高疗效、降低毒副作用。
骨肉瘤：最常见的恶性骨肿瘤之一，由间质细胞系发展而来，好发于儿童和青少年，特点是肿瘤经软骨阶段直接或间接形成肿瘤骨样组织。
背景：近年来研究者开发了各种高分子纳米粒子作为抗肿瘤药物载体，并利用纳米粒子的优势，例如血液循环时间延长、肿瘤内选择性聚集等，提高对骨肉瘤的疗效。
目的：基于最新的相关研究，对高分子纳米药物在骨肉瘤治疗方面的应用及其发展前景作以综述。
方法：作者应用计算机检索Web of Science、NCBI和PubMed生物医学数据库，检索时间为1900年至2019年6月，以“osteosarcoma；polymer；nanoparticle；controlled drug delivery；tumor therapy”为检索关键词，初检文章265篇，筛选后将107篇文章纳入高分子纳米药物治疗骨肉瘤的相关研究报道。
结果与结论：骨肉瘤是最常见的恶性骨肿瘤，主要影响儿童和青少年，早期远处肺转移和局部高侵袭性使骨肉瘤患者长期生存率降低。虽然化疗提高了骨肉瘤患者的生存率，但其应用潜力因严重不良反应和耐药性受到限制。与传统化疗相比，高分子纳米药物不仅降低了对正常组织的毒副作用，而且还能够延长体内循环时间，使化疗药物在肿瘤部位持续缓慢释放，从而提高了治疗效果。因此高分子纳米药物对于骨肉瘤的治疗具有巨大的应用前景。
ORCID: 0000-0003-2103-4747(李克)；0000-0002-5232-8863(丁建勋)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杂志出版内容重点：生物材料；骨生物材料; 口腔生物材料; 纳米材料; 缓释材料; 材料相容性；组织工程
中图分类号:
引用本文
李 克, 许维国, 黄 超, 张治宇, 丁建勋. 高分子纳米药物治疗骨肉瘤[J].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 2020, 24(10): 1604-1614.
Li Ke, Xu Weiguo, Huang Chao, Zhang Zhiyu, Ding Jianxun. Polymer nanomedicines for osteosarcoma therapy[J]. Chinese Journal of Tissue Engineering Research, 2020, 24(10): 1604-1614.
2.1 小分子药
2.1.1 阿霉素 阿霉素是一种广谱抗肿瘤药，具有强烈的细胞毒性，其作用机制主要是嵌入DNA而抑制核酸的合成。由于阿霉素的毒性和快速血浆清除率，预防正常脏器损伤和延长药物血液循环时间已成为现在的研究重点。与传统的阿霉素治疗相比，阿霉素负载于纳米粒子系统，可提高药物的抗肿瘤性能。胶束是在水性介质中两亲性嵌段共聚物的自组装而成的纳米级核壳结构，其结构仅在共聚物的临界胶束浓度下形成。Arg-Gly-Asp (RGD)是一种亲细胞肽，能够与αvβ3和αvβ5整合素相互作用，并且广泛表达于MG-63，MNNG/HOS等骨肉瘤细胞系[40]。FANG等[41]设计并开发了一种新型阿霉素负载的靶向高分子胶束(RGD-PEG?PM)，由RGD封端的聚乙二醇-聚三亚甲基碳酸酯(poly(ethylene glycol)-poly (trimethylene
carbonate)，PEG?PM)两亲性可生物降解嵌段共聚物自组装形成，用于骨肉瘤的高效靶向化疗。在生理条件下，来自RGD-阿霉素-PM的阿霉素在60 h内释放达到63%。通过MTT检测，RGD-阿霉素-PM对MG-63骨肉瘤细胞的半抑制浓度远低于其非靶向治疗组(阿霉素-PM)，这意味着RGD修饰纳米粒子增强了细胞靶向能力，并导致更有效的抗肿瘤作用。此外，通过体外流式细胞术和共聚焦激光扫描显微镜成像分析证实了RGD-阿霉素-PM的靶向能力。因此，这种RGD修饰的载阿霉素高分子胶束有望用于骨肉瘤的靶向化疗。DING等[42]的团队以L-亮氨酸N-内羧酸酐为引发剂，或等效的D-亮氨酸N-内羧酸酐和L-亮氨酸N-内羧酸酐为引发剂，通过开环聚合合成了2种三嵌段聚乙二醇-聚亮氨酸共聚物。两亲共聚物在水性环境中自组装成球形胶束聚集体，然后通过纳米沉淀将阿霉素加载到胶束中。研究发现聚乙二醇-聚D，L-亮氨酸胶束显示出更高的载药效力，并且装载阿霉素的聚乙二醇-聚D，L-亮氨酸胶束释放速率较慢。更重要的是，装载阿霉素的胶束，尤其是具有聚D，L-亮氨酸核心的胶束，在体内显示出增强的肿瘤抑制力和安全性[42]。因此，装载阿霉素的聚乙二醇-聚亮氨酸胶束似乎有希望用于骨肉瘤的治疗，见图2。因此，多肽胶束在体内控制递送阿霉素用于骨肉瘤的治疗具有光明的前景。
脂质体是一种封闭的双层囊泡，具有良好的生物相容性，已成功用于各种抗肿瘤药物的输送。脂质体通常用合适的高分子如聚乙二醇进行改性，可以改善结构稳定性并延长循环半衰期[43-44]。HAGHIRALSADAT等[45]通过pH梯度法合成含有阿霉素的聚乙二醇化脂质体，其中含有天然磷脂，可以大量封装阿霉素。所得纳米粒子呈圆形，充分控制阿霉素释放(48 h后释放37%阿霉素)，与游离阿霉素相比细胞渗透性增加，各种骨肉瘤细胞系(包括MG-63，U2-OS，SaOS-2)的死亡增加。因此，它们可以为骨肉瘤治疗提供新颖，更有效的治疗方法。
壳聚糖是一种天然、丰富、生物相容性好的甲壳类和昆虫寡糖化合物。与其他合成高分子化合物相比，壳聚糖是一种真正绿色和廉价的天然高分子化合物。CRISPIN的研究小组将带负电荷的寡核苷酸Dz13与带正电荷的壳聚糖和几乎电荷中性的阿霉素结合形成带正电的纳米粒子，其对负电荷的肿瘤细胞有吸引力[46-47]。与游离阿霉素相比，这些纳米粒子的治疗成功地抑制了骨肉瘤细胞的生长，这表明它们可用于骨肉瘤的进一步研究。SUN等[48]开发了一种葡聚糖-接枝-聚乙烯亚胺纳米平台，用于骨肉瘤的化疗。他们制造了葡聚糖-阿霉 素-聚乙烯亚胺纳米粒子，以实现有效的药物传递。与游离阿霉素相比，这些纳米粒子在将阿霉素递送到骨肉瘤细胞系(MG-63和Saos-2)方面具有更高的效率，同时对骨肉瘤细胞具有更高的毒性。
介孔二氧化硅纳米粒子具有生物相容性高、孔径可调、骨架稳定、表面易修饰等特点，是一种很有前景的载体材料。与孔径为2-5 nm的介孔二氧化硅纳米粒子相比，大孔介孔二氧化硅纳米粒子(介孔尺寸为6-50 nm)更有利于包封药物[49-50]。SHAHABI等[51]证明阳离子介孔二氧化硅纳米粒子不能加载阿霉素，因此对骨肉瘤细胞没有任何细胞毒性和抗增殖潜力。相反，带负电荷的，特别是磺酸盐功能化的介孔二氧化硅纳米粒子，可以加载大量的阿霉素并且在血清存在下有效进入细胞。与未功能化的介孔二氧化硅纳米粒子和游离阿霉素相比，这些装载阿霉素的功能化介孔二氧化硅纳米粒子显示出更高的细胞毒性和抗增殖作用。WANG等[52]通过自组装过程合成了皂石-聚乙二醇-聚乳酸纳米复合材料。聚乙二醇-聚乳酸的疏水性嵌段充当与载药的皂石表面结合的锚点，而亲水性聚乙二醇部分用作保护壳，其在生理条件下改善纳米复合物的稳定性。这些纳米载体可有效加载阿霉素，并显示出持续的药物释放行为。在骨肉瘤细胞系CAL-72细胞中，装载阿霉素的纳米复合物显示出比游离阿霉素更高的细胞毒性。KAMBA等[53-54]合成了一种CaCO3纳米载体用于承载抗肿瘤药物，可选择性地靶向癌细胞，有效杀死骨肉瘤细胞并且不会诱发特异性毒性。封装的阿霉素显著抑制MG-63骨肉瘤细胞，并且在pH 4.8的酸性环境中快速释放，而在生理pH 7.4下释放缓慢。BOSIO等[55]开发了一种基于λ-角叉胶和叶酸修饰的CaCO3纳米载体，用于高效负载阿霉素。λ-角叉胶-叶酸与CaCO3纳米粒子的偶联使其表面积扩大9倍并促进靶向癌细胞。
2.1.2 金属 金属纳米粒子，尤其是具有抗菌特性的纳米粒子，例如锌、铜和银，通常用于手术后的抗细菌感染。此外，纳米金属也可抑制骨肿瘤的生长[56]。NAYAK等[57]从植物树皮提取物中合成银纳米粒子。这些绿色合成的银纳米粒子不仅具有抗菌活性，而且还能通过剂量依赖性细胞毒性对抗MG-63骨肉瘤细胞，并最终通过染色质凝聚导致细胞死亡。金纳米粒子是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批准的用于临床试验的纳米材料。大量研究显示，金纳米粒子在肿瘤诊断和治疗中具有广阔的前 景[58-60]，例如一些生物分子修饰的金纳米粒子可用于骨肿瘤的靶向治疗[61]。RAHIM等[62]合成了含有糖基化产物的金纳米粒子。这些糖原性金纳米粒子对人骨肉瘤细胞系(Saos-2)具有毒性，而当其浓度小于1.0 mmol/L时，正常人胚胎肺细胞系(L-132)不受任何影响。NAIR等[63]研究了氧化锌纳米粒子对骨肉瘤细胞系(MG-63)的细胞毒性。他们认为细胞毒性可能与细胞膜上Fas上调引起的细胞凋亡有关，也可能与氧化锌粒子的尺寸、大小和表面覆盖有关。
2.1.3 钙调蛋白依赖性激酶Ⅱ型抑制剂KN-93 KN-93是一种可渗透细胞、可逆和竞争性的钙调蛋白依赖性激酶Ⅱα型(calmodulin-dependent kinase Iiα，CaMKIIα)抑制剂。富勒烯C60在肿瘤治疗中的主要用途是作为抗肿瘤试剂或纳米载体。一些研究已经证明富勒烯通过涉及氧化应激、抗血管生成、免疫调节和自噬调节多种机制表现出显著的抗肿瘤作用[65-68]。XU等[64]证实了富勒烯C60纳米晶体与CaMKIIα相互作用对骨肉瘤治疗的生物学效应，并研究了CaMKIIα抑制与自噬降解之间的关系。富勒烯C60纳米晶体在骨肉瘤细胞中可引发活性氧依赖性细胞毒性和CaMKIIα的持续活化。CaMKIIα活化导致富勒烯C60纳米晶体的细胞毒性降低。CaMKIIα抑制剂KN-93对CaMKIIα活性的抑制显著促进了富勒烯C60纳米晶体的抗骨肉瘤作用。此外，CaMKIIα活性的抑制导致溶酶体碱化和增大，并且损害溶酶体的降解功能，导致自噬体积聚。重要的是，过量的自噬体积聚和自噬降解阻断在KN-93增强骨肉瘤细胞死亡中起重要作用，见图3。
2.1.4 姜黄素 姜黄素是从姜科或天南星科中的一些植物的根茎中提取的一种化学成分。姜黄中含3%-6%的姜黄素，为二酮类化合物。研究表明，姜黄素具有抗肿瘤、抗氧化等作用。DHULE等[69]制备了姜黄素脂质体、C6神经酰胺脂质体和C6-姜黄素脂质体3种脂质体，检测了它们的抗骨肉瘤细胞株潜能。与单独使用姜黄素脂质体相比，姜黄素联合C6在MG-63和KH骨肉瘤细胞系中显示出更强的细胞毒性。重要的是，与骨肉瘤细胞系相比，C6-姜黄素脂质体对未转化的人类细胞(人间充质干细胞)毒性较小。C6-姜黄素-FA脂质体利用聚乙二醇提高血浆半衰期，并用FA标记用于体内靶向递送，可显著抑制肿瘤生长。
2.1.5 紫杉醇 紫杉醇作为一个具有抗肿瘤活性的二萜生物碱类化合物，是目前已发现的优秀的天然抗肿瘤药物，在临床上已经广泛用于乳腺癌、卵巢癌和部分头颈癌和肺癌的治疗。胶束是具有疏水核和亲水壳的自组装封闭脂质单层，广泛用作水溶性差的药物输送[41， 70-71]。ZHANG等[72]制备了可生物降解的聚磷酸酯基高分子胶束和壳交联的纳米粒子。这种高分子胶束可以有效地掺入高浓度的紫杉醇，并持续释放紫杉醇，用于治疗骨肉瘤的肺转移。
2.1.6 唑来膦酸 唑来膦酸是一种新型、高效的第三代双膦酸盐类骨吸收抑制剂，其具有高度骨亲和力，进入体内后迅速被骨组织吸收。SALZANO等[73]将唑来膦酸与磷酸钙纳米粒子结合，并用聚乙二醇化脂质体表面修饰，以开发含唑来膦酸的聚乙二醇化纳米粒子。这些纳米粒子具有均匀的粒度分布和高唑来膦酸负荷，并且它们增强了唑来膦酸对骨肉瘤细胞系的抗增殖作用。
2.1.7 阿仑膦酸盐 阿仑膦酸盐是第3代氨基双膦酸盐类骨吸收抑制剂，与骨内羟基磷灰石有强亲和力，通过抑制破骨细胞的活性而发挥抗骨吸收作用。研究人员合成了阿仑膦酸盐偶联聚乙二醇功能化的磷酸钙纳米粒子，用于骨靶向给药[74]。阿仑膦酸盐-聚乙二醇-阿仑膦酸盐修饰的磷酸钙纳米粒子粒径均匀，生物分布良好，具有良好的生物相容性和骨靶向能力，并且在酸性环境下具有更快的药物释放能力。
2.1.8 褪黑素 褪黑素是一种由哺乳动物松果体产生的胺类激素，能使皮肤色素变浅，其含量随每天的时间变化，其具有抗衰老、调节免疫、抗肿瘤等多项生理功能。聚乙交酯丙交酯是用于生物医学产品和装置的最流行的材料之一，具有优异的系统特性和生物降解性，已用于外科手术的缝合材料[75]。ALTMDAL等[76]使用乳液-扩散-蒸发法制备直径为200 nm的负载褪黑素的聚乙交酯丙交酯纳米粒子。这些纳米粒子对褪黑素的包封效率为14%，并且在40 d后释放70%的褪黑素。空白和负载于聚乙交酯丙交酯纳米粒子的褪黑素均可通过细胞摄取对MG-63骨肉瘤细胞产生毒性作用。因此，该纳米粒子包裹的褪黑素作为骨肉瘤常规化疗辅助药物具有巨大的应用前景。
2.1.9 维甲酸 维甲酸是维生素A的代谢中间产物，主要影响骨的生长和促进上皮细胞增生、分化、角质溶解等代谢作用。研究显示，将维甲酸装载在壳聚糖纳米粒中，显示出对骨肉瘤的抗肿瘤作用[77]。上述纳米粒子在酸性或生理pH环境中均具有药物的控释作用。该纳米药物可使MG-63癌细胞凋亡水平升高，并且能有效地抑制肿瘤生长。
2.1.10 米伐木肽 胞壁酰二肽是卡介苗分枝杆菌细胞壁中最小的生物活性肽聚糖成分[78]。米伐木肽是胞壁酰二肽的合成衍生物。脂质体包封米伐木肽有利于其靶向递送至单核细胞和巨噬细胞，并通过分泌白细胞介素6与肿瘤坏死因子α和增强吞噬作用激活巨噬细胞和单核细胞，从而达到杀死骨肉瘤细胞的效果[78-79]。
2.1.11 组合 吉西他滨是一种著名的抗肿瘤药物，氯法齐明是一种对肿瘤和麻风病有效的药物。CALISKAN等[80]以吉西他滨和氯法齐明共载脂质体制剂为基础，开发了一种新型的双药给药系统。与吉西他滨或氯法齐明共载脂质体相比，吉西他滨/氯法齐明共载脂质体对骨肉瘤细胞的细胞毒性明显增强，证明了氯法齐明对骨肉瘤细胞的毒性及与吉西他滨的协同作用。因此，吉西他 滨/氯法齐明共载脂质体传递系统被认为是一种治疗骨肉瘤的新方法。
为了达到靶向治疗骨肉瘤的目的，ZHAO等[82]开发了新型紫杉醇纳米粒子，其涂有聚多巴胺，并由阿仑膦酸盐作为配体靶向骨肉瘤。聚多巴胺在碱性环境中形成薄的聚多巴胺膜，这为没有官能团的化合物提供了平台以进行二次反应。研究发现靶向纳米粒子在血浆中稳定并显示出持续的药物释放行为，体内研究表明其在肿瘤中的积累比非靶向纳米粒子更多，并且与其他治疗组相比获得了更好的治疗效果，显著降低了紫杉醇的不良反应。因此，紫杉醇-聚多巴胺-阿仑膦酸盐纳米粒子可为骨肉瘤靶向治疗提供可行且有效的策略。YIN等[81]研制了聚乳酸纳米粒子负载阿霉素，并包覆骨靶向帕米膦酸盐用于恶性骨肿瘤的靶向治疗。他们通过阿霉素-聚乳酸高分子、聚乙二醇-聚乳酸和聚乳酸-聚乙二醇-帕米膦酸盐共沉淀法来制备帕米膦酸盐-阿霉素纳米粒子。与盐水治疗组相比，帕米膦酸盐纳米粒子组和阿霉素纳米粒子组略微减缓原发肿瘤生长，但在接受帕米膦酸盐-阿霉素纳米粒子的小鼠中，可见肿瘤体积明显消退。在接受盐水、帕米膦酸盐纳米粒子和阿霉素纳米粒子治疗的荷瘤小鼠右胫骨近端，明显存在与骨肉瘤进展相关的严重病理性骨破损，而帕米膦酸盐-阿霉素纳米粒子组显著减弱了骨肉瘤的病理性骨破损进展，见图4。
树枝状大分子是一种具有树形结构的高分子，其含有超支化亚基和源自中心核的末端基团。CLEMENTI等[83]合成了一种聚乙二醇-树枝状大分子作为紫杉醇和阿仑膦酸盐联合递送的载体。紫杉醇-聚乙二醇-阿仑膦酸盐树枝状大分子通过与骨矿物羟基磷灰石结合表现出对骨靶向的极大亲和力，并通过延长半衰期改善了药代动力学特征。SEGAL等[84]用N-(2-羟丙基)甲基丙烯酰胺共聚物结合阿仑膦酸盐和强效抗血管生成剂TNP-470。在骨肉瘤模型中，与游离阿仑膦酸盐和TNP-470联合使用相比，聚N-(2-羟丙基)甲基丙烯酰 胺-阿仑膦酸盐-TNP-470显示出具有更好的抗血管生成和抗肿瘤活性。
高分子纳米凝胶是指由亲水性高分子或两亲高分子形成的纳米级交联型三维网络结构，其在药物载体领域有着重要的应用。Ding团队制备顺铂(cisplatin, CDDP)交联的透明质酸纳米凝胶(CDDPHANG)，用于有效递送阿霉素以治疗骨肉瘤[85]。由于纳米凝胶的稳定性增强，与游离药物相比，CDDP交联用于负载阿霉素的纳米药物(CDDPHANG/阿霉素)循环时间明显延长。此外，在肿瘤部位有效积累后，阿霉素和CDDP同步释放到肿瘤细胞内酸性环境中。基于阿霉素和CDDP的协同诱导凋亡作用，与其他组合相比，CDDPHANG/阿霉素显示出明显增强的抗肿瘤效力，表明其对骨肉瘤化疗具有巨大的前景，见图5。
甲氨蝶呤为抗叶酸类抗肿瘤药，通过抑制二氢叶酸还原酶达到阻碍肿瘤细胞DNA的合成，从而抑制肿瘤细胞的生长与繁殖。PRASAD等[86]以羟基磷灰石纳米颗粒为核心，以聚乙烯醇为冠状结构，开发了用于甲氨蝶呤和吉西他滨双重递送的纳米羟基磷灰石纳米颗粒。MG-63骨肉瘤细胞的细胞活力研究证实，高分子接枝的纳米粒子是无细胞毒性的，而载药的纳米粒子表现出剂量依赖性的细胞毒性。LI等[87]首次在原位骨肿瘤模型中应用了一种基于Ag2S量子点的多功能纳米药物，用于化疗和抑制骨溶解。将阿仑膦酸盐偶联到Ag2S量子点表面进行骨靶向药物递送和骨溶解抑制，同时将阿霉素包裹在围绕Ag2S量子点的疏水层中进行肿瘤化疗。这种阿仑膦酸盐/阿霉素@Ag2S制剂抑制破骨细胞形成和促进成骨分化，显示出预期降低癌相关骨溶解的作用。
2.2 蛋白类药 曲妥珠单抗是抗人类表皮生长因子受体2(human 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2, HER2)的单克隆抗体，通过附着在HER2上来阻止人体表皮生长因子在HER2上的附着，从而阻断癌细胞的生长，还可以刺激身体的免疫细胞去清除癌细胞。HER2在骨肉瘤中过度表达使HER2成为潜在的治疗靶点[88-90]。然而，研究表明骨肉瘤细胞对抗HER2抗体曲妥珠单抗疗法无反应[91]。LI等[92]建立了稳定的、非共价的曲妥珠单抗与纳米材料氧化石墨烯结合，生成多价曲妥珠单抗/氧化石墨烯复合物。该复合物与HER2的结合显著增强，并快速杀伤骨肉瘤细胞。静脉滴注曲妥珠单抗/氧化石墨烯可以根除免疫缺陷小鼠体内已建立的异种移植骨肉瘤，使动物存活时间延长，而原形态的曲妥珠单抗无此疗效。KOVACH等[93]提出一种体外小鼠模型，用于初步研究氧化铁纳米粒子与血管内皮生长因子抗体和CD80配体的有效结合，最终应用于人骨肉瘤治疗。直径35 nm的氧化铁磁性纳米粒子与N-羟基丁二酰亚胺生物相容涂层官能团化，并在表面与血管内皮生长因子抗体和CD80配体结合。这些蛋白结合后具有靶向骨肉瘤细胞并诱导细胞凋亡的能力。结果表明，CD80配体和血管内皮生长因子抗体联合应用在24 h和72 h内均能有效降低骨肉瘤细胞异常增殖。
2.3 核酸类药 治疗或预防恶性肿瘤的另一种方法是抑制肿瘤起始细胞向肿瘤细胞的分化或者敲除导致恶性表型发展的特定基因。然而，因为RNA/DNA分子在递送过程中易于降解以及细胞穿透受阻的问题，导致这种方法很难达到治疗效果[94]。纳米技术通过提供运输RNA/DNA分子的载体或影响肿瘤细胞基因表达过程，可能为实现这一目标提供了重要机会[95]。
2.3.1 小干扰RNA(small interfering RNA, siRNA) siRNA是一类双链RNA分子，长度为20-25个碱基对，它可以干扰特定基因转录后降解的mRNA，从而防止翻译。XIONG等[96]制备了直径为150 nm、介孔尺寸为12 nm的胺功能化核壳二氧化硅纳米粒子。该纳米粒子表面积大，siRNA载量高，在外界磁场作用下表现出磁性反应能力。这些纳米粒子通过单宁酸修饰以改善其分散稳定性，并作为pH响应释放开关。体外结果显示胺功能化核壳磁性二氧化硅纳米粒子可以将功能性siRNA导入人骨肉瘤细胞中，表明这些纳米粒子可能为siRNA治疗骨肉瘤提供很好的平台。YU等[97]开发了直径为10 nm的聚乙烯亚胺功能化混合二氧化硅粒子，该粒子能够极好的向骨肉瘤细胞递送siRNA，与传统试剂相比具有显著的抑制作用。研究人员还制造了一种病毒感染的高分子模拟纳米载体，用来传递siRNA，特异性敲除骨肉瘤细胞系(U-2OS)里的基因。这种方法可以特异性地杀死癌细胞，而无需额外使用毒性化疗药物[98]。尽管siRNA在上述骨肉瘤研究中得到青睐，但短半衰期和快速排泄率限制了它们的发展应用。这需要更加智能的药物输送系统将其递送至骨肉瘤部位。
2.3.2 微小RNA(microRNA, miRNA) miRNA是一种长度为21-23个碱基的单链小分子RNA，由具有发夹结构的单链RNA前体经过Dicer酶加工后生成，调节基因的表达。TIRAM等[99]开发了一种胺化聚甘油树枝状纳米载体，用于靶向骨癌并递送miRNA。与正常骨相比，骨肉瘤患者肿瘤样本中的miRNA下调。用胺化聚甘油树枝状纳米载体-miRNA治疗后骨肉瘤的血管生成能力减弱，肿瘤休眠时间延长。研究人员评估了Saos-2-D和Saos-2-E细胞的体外致瘤潜能，发现它们的增殖率差异无显著性意义，同时2种细胞系通过基质凝胶或内皮单层侵袭和向血清迁移的能力也相似。胺化聚甘油树枝状纳米载体-miR-34a，胺化聚甘油树枝状纳米载体-miR-93和胺化聚甘油树枝状纳米载体-miR-200c复合物都能够将Saos-2-E肿瘤转化为类似休眠肿瘤的表型。当停止治疗后，这种休眠状态持续40 d，然后发生肿瘤逃逸，见图6。虽然前景广阔，但树枝状大分子仍然存在一些问题，比如它们的制备比其他纳米粒子更昂贵，合成步骤更多，这对于大规模生产和临床应用是个挑战。
2.3.3 短发夹RNA(short hairpin RNA，shRNA) shRNA是一段具有紧密发卡环的RNA序列，常被用于沉默靶基因的表达。研究人员利用单甲氧基聚乙二醇-壳聚糖纳米粒子作为载体，以shRNA转染MG-63骨肉瘤细胞对抗livin和survivin基因，并评价其对细胞增殖和凋亡的影响[100]。结果显示单甲氧基聚乙二醇-壳聚糖搭载的shRNA通过同时敲除livin和survivin基因，可以抑制MG-63细胞的增殖并促进其凋亡。
2.4 联合治疗 对于骨肉瘤肺转移，载有阿霉素的纳米脂质载体和针对Bcl-2、P-糖蛋白的siRNA结合是一种潜在的治疗方式，并通过向该复合物中添加促黄体生成素释放激素的合成类似物，实现向肺部的递送[101]。HAGHIRALSADAT等[102]合成了双靶向(细胞外抗EphA2和细胞内抗JNK1)、阿霉素负载脂质体用于骨肉瘤转移性疾病的治疗，其中YSA肽与二硬脂酰基磷脂酰乙醇胺-聚乙二醇结合实现EphA2的靶向作用，然后将阿霉素和JIP1 siRNA装载于囊泡内。该纳米粒子为单分散球形结构，平均直径约为100 nm，具有良好的结构特征，表面光滑。在使用靶向系统(YSA-L-siRNA-阿霉素)时，骨肉瘤细胞的摄取比例比非靶向系统(L-siRNA-阿霉素)更多。Ding团队开发了骨肉瘤靶向肽修饰的二硫键交联的多肽纳米凝胶，用于细胞内递送紫草素(一种草药提取物)，并以最小的全身毒性抑制骨肉瘤进展[103]。实验结果显示骨肉瘤靶向肽修饰的二硫键交联的多肽纳米凝胶/紫草素表现出优异的抗肿瘤和抑制肺转移效力。同时，骨肉瘤靶向肽修饰的二硫键交联的多肽纳米凝胶/紫草素显示出全身的低毒性，见图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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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ABELLO等[1]早在10年前研究了美国国立肿瘤研究所的监测、流行病学和最终结果(surveillance, epidemiology and end results，SEER)数据库，其中包括3 482例骨肉瘤患者，证实骨肉瘤具有双年龄分布的特征，青少年和老年人的发病率最高；其中第1个高峰在15岁左右，主要为原发性骨肉瘤；第2个高峰在75岁左右，主要为佩吉特氏病或其他骨质病变相关的继发性骨肉瘤。虽然在每个年龄组中，骨肉瘤的发病率偶尔会升高或降低，但在过去35年中，骨肉瘤的总体发病率保持稳定，其中男性的发病率略高于女性，比例为1.22∶1[1]。骨肉瘤好发于长骨的干骺端，常见的受累骨包括股骨(40%)、胫骨(20%)、肱骨(10%)和骨盆(8%)，少见于体内的其他骨骼，如腓骨、桡骨、尺骨、肋骨、下颌骨等[1]。此外，也有文献报道骨外骨肉瘤，但需要与其他软组织肉瘤相鉴别[2]。
骨肉瘤的病因复杂，目前尚无统一标准，其发病机制与遗传学密切关联，并极具异质性，其发病风险也与多种疾病有关[3]。报道显示骨肉瘤与遗传性视网膜母细胞瘤、Rothman-Thomas综合征、Werner综合征和Li-Fraumeni综合征密切相关[4]。其中Li-Fraumeni综合征常伴随较高的骨肉瘤发病率，是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疾病，常导致p53抑癌基因变异。研究表明，p53和p53通路的其他相关基因如MDM2，p14ART和CDK4的突变与骨肉瘤的发生发展具有密切相关性[5]。除基因突变外，研究还发现骨肉瘤的发病率与各种人口统计学之间存在相关性，如性别[6]、年龄[7-8]、身高[9]。骨肉瘤常见环境因素包括特立帕肽的使用[10]，以及儿童时期饮用含氟饮用水[11-12]。然而，最新的研究结果表明水氟化状况对儿童和青少年骨肉瘤的发生率没有影响[13-15]。
目前临床的常规治疗包括术前(新辅助)化疗、术中切除病灶(包括转移)和术后(辅助)化疗[16]。骨肉瘤被认为对放疗具有抵抗性[17-18]，若患者身体条件允许，完整的手术切除仍是治疗关键[18]。目前的手术侧重于改善切除的范围，以保护未受累的组织，并采用新的生物和非生物骨骼和软组织重建来优化术后康复[19]。成像技术的进步和术前化疗的积极效果带来了从截肢到保肢治疗的重大转变，后者被扩展到大约80%的患者[20-21]。虽然截肢后局部复发率为2.0%-3.0%，保守性手术后局部复发率为5.0%-7.0%，但总体存活率差异无显著性意义[18，22]。对于存在远处肺转移的患者，仍有必要开胸手术切除病灶，特别是对于可以切除所有肺结节并保留足够肺组织以维持足够肺功能的患者[18]。
大多数应用于骨肉瘤的化疗方案基于4种药物：甲氨蝶呤、阿霉素、顺铂和异环磷酰胺[23]，这些药物被整合到各种化疗方案中。最常用的剂量范围如下：阿霉素，每周期剂量60-90 mg/m2，累积剂量240-480 mg/m2；甲氨蝶呤，每周期剂量12 g/m2，累积剂量48-168 g/m2；顺铂，每周期剂量100-120 mg/m2，累积剂量480-600 mg/m2；异环磷酰胺，每周期剂量从6-14 g/m2，累积剂量 30-69 g/m2[24]。术前新辅助化疗通常在手术前8-10周给药，术后辅助化疗持续12-29周[25-27]。虽然骨肉瘤被认为是一种对放疗具有抵抗性的肿瘤，但放疗可以作为局部治疗不可切除肿瘤的一种选择，或作为缓解症状性转移的一种选择[17，28]。一些化学治疗剂，如甲氨蝶呤、顺铂、异环磷酰胺，似乎能显著提高局部放疗的疗效[18]。
尽管骨肉瘤的治疗策略不断改进，但其预后仍然很差。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已经应用了许多通过诱导细胞凋亡、细胞周期功能障碍、基因转录或血管生成过程抑制起作用的新型抗肿瘤化合物[29]。然而，常规的抗肿瘤治疗仍然基于手术和化疗的结合。由于抗肿瘤药物存在选择性差、毒副作用强、耐药和肿瘤易复发的问题，使得这些方法受到限制[30]。越来越多的研究证实，通过纳米粒子传输抗肿瘤药物可以突破这些限制[30-33]。现在有各种多功能纳米粒子用于纳米药物的开发，包括无机纳米粒子、脂质(脂质体，纳米切片体，固体脂质纳米粒子)和高分子纳米粒子[34-39]。这些多功能纳米药物具有血液循环时间长、肿瘤选择性高、易被肿瘤细胞摄取、对肿瘤微环境敏感、可增强肿瘤抑制效果并降低毒副作用的特点[32-33]。目前，这些“智能”纳米系统已经能够高效地传递小分子药物、蛋白和基因，它们被证明在骨肉瘤治疗中具有重大作用[32]。
1.1 资料来源 作者于2018年11月至2019年3月应用计算机检索Web of Science、NCBI和PubMed生物医学数据库，检索时间为1900年至2019年6月，以“osteosarcoma；polymer；nanoparticle；controlled drug delivery；tumor therapy”为检索关键词。
1.2 资料筛选
1.2.1 纳入标准 ①所述内容与高分子纳米粒子、骨肉瘤治疗、药物缓释等方面密切相关；②同一领域文章优先选择近期发表或者在权威杂志上发表的文章。
1.2.2 排除标准 ①内容陈旧、相关性差及无关研究；②重复性研究。
1.3 资料提取 共检索到文献265篇，阅读所有文献，并对其主体及质量进行评估，排除与研究目的相关性差及内容陈旧、质量不高、重复的文献，纳入107篇符合标准的文献进行综述，探讨高分子纳米药物在骨肉瘤治疗方面的应用及其发展等。文献检索流程见图1。
骨肉瘤是一种高度异质性的骨肿瘤，由间质细胞系发展而来，肿瘤经软骨阶段直接或间接形成肿瘤骨样组织。骨肉瘤患者的死亡通常与局部复发和进行性肺转移有关。在过去几十年中，骨肉瘤患者的5年总体生存率维持在60%左右[104]；当出现局部复发或远处转移时，其5年生存率下降至20%左右[105]。研究还显示骨肉瘤的发病率与基因突变、人口统计学、环境因素存在相关性，当出现Li-Fraumeni综合征、使用特立帕肽等情况时，骨肉瘤的发病率迅速升高。
目前对于骨肉瘤的标准治疗方案是术前(新辅助)化疗、术中切除病灶和术后(辅助)化疗。术前(新辅助)化疗其目的是根除微转移、减轻肿瘤负担和评估术前化疗的组织学反应。另一方面，术后(辅助)化疗的目的是根除在诊断时已经扩散的微转移，并提高局部疾病患者的生存率。当骨肉瘤发展到晚期不可手术切除时，可选择放射治疗。临床对于骨肉瘤患者的化疗用药主要包括甲氨蝶呤，阿霉素，顺铂和异环磷酰胺。虽然化疗是最传统和有效的策略，但这种使用细胞毒性药物杀死癌细胞的方法存在一系列问题。具有高毒性但特异性差的细胞毒性药物不能区分正常细胞或癌细胞，导致癌细胞和正常细胞都被破坏。高剂量的化疗药物往往还会给骨肉瘤患者带来严重的不良反应，如疲劳，食欲不振，恶心和呕吐，脱发以及感染风险增加，并且无助于进一步改善伴随肺转移和复发的骨肉瘤患者的预后。因此迫切需要改进的治疗方法，以提高治疗效果和减少不良反应。
在当前骨肉瘤治疗中，纳米药物的新起具有巨大的潜力。目前已经开发了具有各种形态和结构的纳米粒子，主要包括无机纳米粒子、脂质(脂质体，纳米切片体，固体脂质纳米粒子)和高分子纳米粒子，以构建骨肉瘤治疗的纳米药物。理想的纳米药物应具备以下优势：①优异的理化性质，包括良好的水溶性、生物降解性和生物相容性；②血液循环时间延长，有效清除率降低；③增强通透性和保留效应，提高药物在肿瘤组织的积聚和保留；④对肿瘤微环境敏感。纳米药物在肿瘤组织中积累后，它们可以将惰性或毒性较小的前药转化为有毒的抗肿瘤药物，或将肿瘤微环境中的生物分子转化为有利于肿瘤治疗的物质，从而最大限度地提高肿瘤治疗效率并减少肿瘤治疗的不良反应。尽管在过去几年中纳米药物取得了快速的进展，但值得注意的是，作为肿瘤的新治疗策略，这一领域仍处于起步阶段：①纳米药物的生产设计相对复杂、成本高，可能会妨碍它们将来在临床中的应用；②由于肿瘤内部区域灌注不良、血管屏障、高组织液压力、细胞间基质致密等原因，纳米药物在肿瘤内不能均匀分布，使其在临床应用中困难重重。因此，在实际临床应用中应该选择更加经济、高效的纳米药物进行治疗。
近年来，人们对细胞免疫机制，特别是对程序性细胞死亡受体1(programmed cell death protein 1, PD-1)及程序性细胞死亡配体1(programmed cell death ligand 1, PD-L1)的研究越来越感兴趣。有研究表明，阻断PD-1/PD-L1信号通路可以显著改善骨肉瘤小鼠模型中肿瘤浸润淋巴细胞的功能，减轻肿瘤负担，提高存活率[106]。因此，抗PD-1抗体或PD-1抑制剂靶向PD-1/PD-L1相互作用可能是未来治疗骨肉瘤的一种潜在治疗策略。未来纳米药物的应用还应充分考虑肿瘤的个体特征，可以通过纳米级对比剂或标记剂注射与MRI、正电子发射型计算机断层显像或CT等图像引导技术相结合，来确保肿瘤对纳米药物的高效摄取。另一种纳米药物设计开发的可能是将推进和导航功能相结合，使纳米制剂可以深入肿瘤组织并将脱靶量降到最低。虽然利用纳米机器将化学或外部能量转化为药物输送的内部动能看似遥不可及，但已有研究者在这个方向上迈出了第一步[107]，所以在未来应将纳米机器充分运用到纳米药物的开发中。
最后，利用对肿瘤微环境敏感的纳米催化剂(如酶)将有助于这一领域取得进一步的进展。基于目前的进展及对未来的展望，相信将会有更多更智能的纳米药物来克服骨肉瘤治疗中遇到的困难，并在未来能够更好的应用于骨肉瘤的临床治疗。
文题释义：
高分子纳米粒子：大小通常在1-1 000 nm之间，一般由天然高分子或合成高分子构成，可作为药物传递的载体，从而提高疗效、降低毒副作用。
骨肉瘤：最常见的恶性骨肿瘤之一，由间质细胞系发展而来，好发于儿童和青少年，特点是肿瘤经软骨阶段直接或间接形成肿瘤骨样组织。
骨肉瘤的特点
骨肉瘤是指肿瘤细胞能直接形成肿瘤性类骨组织或骨组织的恶性肿瘤，约占全部原发恶性骨肿瘤的20%-34%，是最常见的恶性原发骨肿瘤。骨肉瘤为高度恶性肿瘤，发病率在男性略高，可发生于各级年龄，但最多见于11-20岁，其次为21-30岁，年龄越大，发病率越低。好发于股骨下端、胫骨上端、肱骨上端，即骨肉瘤主要发生在下肢特别是膝关节周围。 骨肉瘤多发生在骨骼生长发育的旺盛时期，其恶性程度又较高，因此是严重影响劳动生产力并危及生命的重要肿瘤之一，早期诊断及早期治疗具有特别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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