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细胞治疗眼科疾病：恢复受损重建功能

doi:10.3969/j.issn.2095-4344.0635

摘要/Abstract

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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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题释义：
眼表疾病：指损害角结膜正常结构和功能的一类疾病，眼表疾病是常见的眼科疾病，严重可引起视觉障碍。眼表疾病的发病机制主要是具有修复能力的角膜缘干细胞群损伤，致使干细胞缺失和角膜“结膜化”，从而导致一系列的炎性反应。
干细胞在眼科疾病中的应用：干细胞具有自我更新、高度增殖及多向分化潜能的优点，主要分为胚胎干细胞和成体干细胞。胚胎干细胞移植在眼科的应用尚处于实验研究阶段，其在视网膜变性疾病及视神经病变治疗中的应用潜能逐渐成为研究的热点。越来越多的动物实验表明成体干细胞具有横向分化潜能，其自身的应用优势为难治性眼科疾病的治疗提供了新的途径。但是，由于各种干细胞都存在其缺点，很多研究目前尚处于实验阶段，目前国内在干细胞眼科领域研究还处于临床前研究阶段，从相关数据来看，用干细胞治疗眼科疾病具有广阔前景。

摘要
背景：随着各位学者对干细胞修复和再生能力的深入研究，干细胞在眼科领域中越来越得到关注和认可。
目的：综述干细胞在眼科疾病动物实验和临床研究的应用进展。
方法：由第一作者以“Stem Cell，Embryonic Stem Cell，Ophthalmic Diseases，Limbal Stem Cell，Adult Stem Cell”为英文关键词，以“干细胞，胚胎干细胞，眼科疾病，角膜缘干细胞，成体干细胞”为中文关键词，检索PubMed和中国知网等数据库自1990至2017年的相关文献，排除与文章研究目的无关及重复性的文章，纳入符合标准的44篇文献进行综述。
结果与结论：干细胞是一种具有自我更新能力和多向分化潜能的特定细胞群体，它可以参与损伤组织的修复和重建。用以干细胞为核心的再生医学思想，通过移植等方式修复受损的眼组织、细胞，可以帮助重建视觉功能。目前国内在干细胞眼科领域还处于临床前研究阶段，从相关数据来看，用干细胞治疗眼科疾病具有广阔前景。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杂志出版内容重点：干细胞；骨髓干细胞；造血干细胞；脂肪干细胞；肿瘤干细胞；胚胎干细胞；脐带脐血干细胞；干细胞诱导；干细胞分化；组织工程
ORCID: 0000-0002-0999-6612(周莉)

关键词: 干细胞, 胚胎干细胞, 成体干细胞, 角膜缘干细胞

Abstract:

BACKGROUND: With the in-depth research on stem cell repair and regeneration, stem cells have been accepted and become an issue of concern in the field of ophthalmology.
OBJECTIVE: To review the animal and clinical research advances in the application of stem cells for the treatment of ophthalmic diseases.
METHODS: The PubMed and CNKI databases were searched by the first author using the keywords of “stem cell, embryonic stem cell, ophthalmic diseases, limbal stem cell, adult stem cell” in English and Chinese, respectively. The retrieval time was from 1990 to 2017. After removal of repetitive or unrelated articles, 44 eligible articles were included in final analysis.
RESULTS AND CONCLUSION: Stem cells are a specific cell group with self-renewing ability and multidirectional differentiation potential. It can be involved in the repair and reconstruction of damaged tissues. For the patients with serious injury or necrosis of the eye tissue and cells, stem cells as the core of regenerative medicine are used to repair the damaged eye tissue and cells and help to reconstruct visual functions. In China, the current research on stem cells in the field of ophthalmology is still in preclinical research stage. Considering the relevant data, we can conclude that stem cells have broad prospects in the treatment of ophthalmic diseases.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杂志出版内容重点：干细胞；骨髓干细胞；造血干细胞；脂肪干细胞；肿瘤干细胞；胚胎干细胞；脐带脐血干细胞；干细胞诱导；干细胞分化；组织工程

Key words: Embryonic Stem Cells, Adult Stem Cells, Eye Diseases, Tissue Engineering

中图分类号:

R394.2

周莉，田斌，吉媛红，周正，韦晓丹. 干细胞治疗眼科疾病：恢复受损重建功能[J].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 2018, 22(29): 4743-4748.

Zhou Li, Tian Bin, Ji Yuan-hong, Zhou Zheng, Wei Xiao-dan. Stem cells for ophthalmic diseases: recovery from damage and functional reconstruction[J]. Chinese Journal of Tissue Engineering Research, 2018, 22(29): 4743-4748.

图/表（结果） 2

2.1 干细胞的特性 干细胞的主要特征是可以复制出和亲代完全相同基因型的细胞，干细胞可根据其分化潜能和来源不同分为胚胎干细胞和成体干细胞两类^[3-4]。胚胎干细胞是一种具有胚胎属性，可以向不同胚层分化的全能干细胞，具有形成完整个体的分化潜能，但是其取材和应用受伦理和社会等方面的限制。成体干细胞来自许多不同类型的细胞，主要包括骨髓间充质干细胞(bone marrow mesenchymal stem cells，BMSCs)、脂肪间充质干细胞(adipose tissue-derived stromal cells，ADSCs)、脐带间充质干细胞(umbilical cord mesenchymal stem cells，UMSCs)、胎盘间充质干细胞(placenta-derived mesenchymal stem cells，PMSCs)、脐血间充质干细胞(umbilical cord blood mesenchemal stem cells，UCBMSCs)、神经干细胞(neural stem cells，NSCs)、角膜缘干细胞(limbalStem cells，LSCs)、表皮干细胞(epidermal stem cells，ESCs)和牙髓干细胞(dental pulp stem cells，DPSCs)等^[5]。这些细胞来源于胚胎发育早期的中胚层和外胚层，由于成体干细胞已经失去了胚胎时期的一些生物学特征，因此这种细胞虽然也具有向不同胚层分化的功能但是分化能力比胚胎干细胞弱，但其来源广泛，免疫原性低、安全性好、无伦理学限制，目前在临床上已经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2.2 干细胞在眼科疾病中的应用

2.2.1 干细胞在眼表疾病中的应用 Steven-Jonson综合征、热学或化学性损伤、类天疱疮等均可引起角膜浑浊和视觉的严重损伤。这些疾病发病特点为患病率高、致盲性极强且不易治愈。眼表疾病的发病机制主要是具有修复能力的角膜缘干细胞群损伤，致使干细胞缺失和角膜“结膜化”，从而导致一系列的炎性反应。传统的自体或者同种异体角膜移植治疗效果不满意，主要由于供体来源不足及移植排斥反应等原因。因此，干细胞的研究为解决这一难题带来希望。

(1)胚胎干细胞在眼表疾病中的应用：1998年，Thomson等^[6]在IVF实验室中，利用废弃的胚胎第1次培养出了胚胎干细胞，推动人们对胚胎干细胞的研究热潮。目前，胚胎干细胞与眼角疾病的研究主要有3个方向：第1个方向是按照起源说，模拟胚体的方法，经过培养后结合于特定的细胞外基质，定向为角膜缘干细胞。Hanson等^[7]研究中提及将GFP标记的人胚胎干细胞在DEF-CS培养体系中预分化22 d，然后将预分化的人胚胎干细胞移植到人角膜基质(保留Bowman膜)共培养，9 d后移植细胞形成1-4层角膜类上皮，并出现角膜特异性标志物如PAX6和K3；第2个方向是模拟角膜缘干细胞龛的过程，将角膜缘干细胞通过定向诱导的方式完成角膜上皮的分化，并在角膜重建中发挥作用。2014年Zhang等^[8]研究中采用一定的材料作为基质，如羊膜或者Ⅳ型胶原，将胚胎干细胞与人角膜缘成纤维细胞混合共培养，进行定向诱导分化，分化后的细胞表达特异性的标识K3，而不表达胚胎干细胞的标记OCT4；第3个方向是基因改造。在胚胎早期，基因Pax6对胚胎的视器分化起重要的作用。Kayama等^[9]将pax6/gfp/neoR与猕猴胚胎干细胞混合培养14 d后移植到损伤的角膜，结果证实这种方法能够获得特异性好、纯度高的角膜上皮。胚胎干细胞可以为眼表修复提供充足的移植细胞来源，既可在体外增殖，又能维持不分化状态，从而解决这一眼科难题(表1)。遗憾的是胚胎干细胞取材和应用受伦理和社会等方面的限制。

(2)成体干细胞在眼表疾病中的应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是一种存在骨髓中的非造血细胞，在适当的诱导条件下可分化为多种组织细胞，其取材方便不受伦理的限制，而且还可诱导免疫耐受，是目前组织工程的研究热点。刘德伍等^[10]以角膜基质作为支架材料，将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培养于此基质上，能够定向诱导分化为角膜细胞，成功构建组织工程化人工活性角膜，此研究可有望成为一种修复角膜损伤的新方法。Ma等^[11]将人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移植到化学烧伤的小鼠眼角膜，研究结果证实经羊膜扩增后移植的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可对角膜损伤有修复作用。2017年孙红等^[12]研究了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对碱烧伤兔角膜修复的促进机制，得出结论：静脉输入骨髓间充质干细胞能够加快兔角膜的修复速度，在此基础上兔角膜的透明度得到提高，其机制可能与角膜血管生成的精细调控有关。

众所周知，皮肤在人体中占面积最多，所以皮肤干细胞有着其独特的优势：一是取材方便；二是排除了免疫功能上的排斥反应。皮肤干细胞在眼科有着不可估量的研究和应用价值。目前研究显示皮肤干细胞和毛囊干细胞在眼科领域中的应用较为广泛。2014年7月，在《Nature》杂志发表的一篇文章“WNT7A and PAX6 definecorneal epithelium homeostasiand pathogenesis”，该研究是由中山大学眼科学团队与美国研究人员合作的成果，该研究证实了调控因子WNT7A和PAX6在角膜缘干细胞分化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对于角膜表面的修复与再生和治疗角膜缘干细胞缺陷患者提供了一个可以期望的前景^[13]。Tzameret等^[14]研究在以Ⅳ型胶原为基质的基础上，通过 integrina6 抗体分选鼠须毛囊干细胞，分选后的细胞表达角膜上皮的特异性标记物K12和PAX6，不表达K10。Yang等^[15]研究表明角膜上皮被皮肤干细胞重建后，已经不表达皮肤的标志物，仅表达角膜的特异性标记物K3/K12和PAX6，且角膜重建效果良好，无并发症。在2010年，意大利研究人员选取112例被化学灼伤而导致失明的患者，用患者自身角膜缘干细胞治疗角膜损伤^[16]。该研究在患者的眼白和角膜间的异组织边缘提取干细胞，并在体外进行诱导培养使其发育为纤维组织，然后植入患者的眼睛受损部位。有些患者角膜缘完全缺失的情况下，移植角膜缘干细胞与羊膜复合物，仍能产生一定的疗效^[17]。

诱导多潜能干细胞的主要特点表现在基因型、端粒酶及生物标记等，其各项特征均与胚胎干细胞相似。国外多项研究表明，诱导多潜能干细胞在向视器分化过程中受多种因素调控^[18-20]。Pax6基因与先天性眼表疾病密切相关，其突变可导致眼病发生，如无虹膜症。国外有学者等研究发现miR-450-5p可抑制角膜上皮标记物Pax6的表达，如果敲除外胚层的miR-450-5p基因，则Pax6表达不被抑制，从而分化为角膜上皮^[21]。国内学者在Ⅳ型胶原铺板的 Transwell 体系中将鼠角膜缘基质细胞与传代鼠诱导多潜能干细胞共培养，共培养2周以后获得角膜类上皮细胞，其细胞表达标记物Nanog、Pax67、P63、K12，不表达SSEA3；分化后细胞仍表达诱导多潜能干细胞的特异性标记物Pax6和P6，是分化不彻底的标志，根据实验结果计算得出表达角膜上皮特异性标记物K12的细胞仅仅占13%^[22]。另有学者利用骨形态发生蛋白4作为诱导分子，将全角膜基质细胞作为诱导材料成功将角膜上皮的分化率提高，可以根据这些研究得出结论，骨形态发生蛋白4在促进角膜分化的过程中起重要作用^[23]。尽管诱导多潜能干细胞在眼科领域的应用很广泛，但是它的分化率和安全性等方面仍存在不可忽视的问题。

2.2.2 干细胞在视网膜疾病中的应用 视网膜中有一种色素上皮细胞，呈多角形，排列十分规则。色素上皮细胞ZO-1，bestrophin，MiTF等标志物呈阳性，OCT4，NANOG，SOX2等标志物呈阴性^[24]。

(1)胚胎干细胞在视网膜疾病中的应用：随着中国人口老龄化的加快，糖尿病视网膜病变、视网膜色素增生、视网膜黄斑性病变等眼科疾病逐年增长。视网膜退行性疾病的病理机制是感光细胞、神经节细胞、色素上皮细胞等进行性变性、凋亡、坏死，引起视网膜各级神经元的结构和功能异常，最终造成不可逆性的视功能损害。目前干细胞技术已被广泛应用于眼科疾病的治疗中，并且其应用效果更是获得广大眼科疾病患者及医学工作者的认可。

胚胎干细胞是一种全能干细胞，无论是在体内还是在体外培养都能被诱导分化为机体几乎所有的细胞类型。徐国彤教授曾在2016年第四届国际实验生物学和医学论坛分享了关于干细胞治疗视网膜变性疾病的研究进展，提出胚胎干细胞和诱导多能干细胞治疗视网膜疾病的临床应用，以完全分化为成熟的视网膜色素上皮细胞来达到治疗目的，这对于角膜发生严重混浊需要移植的患者，或患有黄斑变性等视网膜疾病的患者，甚至对青光眼患者，都带来了新的希望。

在眼科疾病的治疗中，将胚胎干细胞定向诱导分化后移植，这项研究目前仅在动物体内得以实现。研究表明胚胎干细胞经特定的诱导能够分化为类视网膜神经节细胞。除此之外另有研究表明，视黄醇能够定向诱导胚胎干细胞分化为视网膜感光细胞，将其移植入缺血再灌注的视网膜下间隙可起到很好的效果。国外学者Haruta等^[25]以皇家外科学院(Royal College of surgeon，RCS)鼠的视网膜为实验对象，将来源于胚胎干细胞的色素上皮细胞移植到RCS鼠正常饲养8周，各项数据证实由胚胎干细胞诱导分化后的色素上皮细胞表达所有特异性的标记，为研究视网膜变性的发病机制及调控途径提供了新思路。成瘤性是胚胎干细胞的一个不可避免的缺点，这就要求在应用它之前必须完成两件事：首先是定向将胚胎干细胞分化为某种组织；其次是设计能够调控自我凋亡的基因-自杀基因。自杀基因的任务就是体内移植的细胞变异为肿瘤的时候，能够立即启动凋亡途径，以消灭肿瘤。各位学者目前正在研究如何控制胚胎干细胞在分裂增殖过程中不发生突变，产生正常分化的细胞。

目前，已在许多小鼠模型及人体试验中开展视网膜上皮细胞移植技术^[26-27]。Lamba等^[28]通过实验已经证实胚胎干细胞可被直接诱导分化为视网膜细胞及视网膜上皮细胞，且诱导后的细胞移植人体内能够被整合进视网膜，并表达光感受器细胞标记。另外一学者研究表明在体外成功诱导胚胎干细胞高效分化为多角形视网膜上皮细胞，同时向培养液中添加碱性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牛磺酸和维生素A酸，产生大量的视锥细胞和视杆细胞^[29]。此研究为治疗视网膜变性疾病(如黄斑变性或色素性视网膜炎)提供了一种可能的途径。

(2)成体干细胞在视网膜疾病中的应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在体外可以诱导分化为视网膜样细胞，具有治疗视网膜退行性病变的潜力。Kicic等^[30]利用活化蛋白A、牛磺酸和表皮生长因子在体外成功将人CD90⁺骨髓间充质干细胞诱导分化为光感受器样细胞，表达光感受器细胞特异性标志物视紫红质、视蛋白、视觉恢复蛋白；将CD90⁺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注射到成年大鼠视网膜下腔2周，其可整合人宿主视网膜，形成结构类似于感光细胞样细胞并表达感光细胞特异性标记物，而未见畸胎瘤的形成(图1)。

脂肪间充质干细胞获取容易，回收率高，同样具有多向分化的能力。Rezanejad等^[31]利用携带有人PAX6(5a)基因的慢病毒颗粒转染人脂肪组织来源干细胞，通过转录调控因子PAX6(5a)的表达，加入含有纤连蛋白的培养基，能够诱导脂肪间充质干细胞分化成视网膜祖细胞、视网膜色素上皮细胞和光感受器细胞。

人类与低等脊椎动物相比较，视网膜的再生能力更弱，而且再生能力非常有限。成熟小鼠视网膜干细胞扩增后移植到小鼠中枢神经系统内，其能够转移到成熟受体损伤的视网膜上，这些干细胞可以逐渐分化成一定形态的细胞，并产生感光视紫红质蛋白类的成熟细胞标记物^[32]。动物实验表明，在一定条件下视网膜干细胞可以修复受损的视网膜，促进神经轴突再生，修复皮质通路。根据近年来更多学者的动物实验研究结果可证实，在一定的条件下受损的视网膜可以被视网膜干细胞修复，其主要机制是通过促进神经轴突再生，从而修复皮质通路。

2.2.3 干细胞在晶状体疾病中的应用 晶状体是眼内重要的屈光间质，其形态和功能的正常是视觉形成的必要条件。白内障是最常见的晶状体疾病，全球致盲性眼病属白内障居首位，占致盲性眼病的25%-30%。目前常规治疗白内障的方案就是晶状体摘除且联合人工晶体的植入。人工晶体存在弊端，价格昂贵，且不具备生理调节功能。近年来，随着再生医学的快速发展，干细胞的组织工程学技术已经研制出多种人造组织，晶状体再生将为治疗白内障开辟了新的里程碑。人们已探索出将胚胎干细胞/诱导多能干细胞在体外诱导分化为类晶状体样结构的培养方法。胚胎干细胞和诱导多能干细胞在体外也能成功诱导出晶状体前体细胞和拟晶状体——一种透明折光立体结构，这些研究都为晶状体再生研究注入了新活力，带来了新希望。目前的实验研究表明晶状体可以再生但是其生长呈无序性，与正常晶状体的生长有相似之处，但是不全相同^[33]。

目前国内外的实验证明，视网膜色素上皮细胞可来源于胚胎干细胞，而视网膜神经节细胞也可以由胚胎干细胞转化而来^[34-35]。近年来，食蟹猴胚胎干细胞及人胚胎干细胞经体外培养诱导定向分化后，均形成了拟晶状体，且表达晶状体特异性蛋白αA-crystallin^[36-37]。近年来值得关注的是，有学者以“三阶段培养法”为基础，成功的将人胚胎干细胞诱导分化为类晶状体。通过分子检测技术对拟晶状体进行验证，令人遗憾的是分化后的细胞在基因方面表达晶状体特异性标记，但是在蛋白质层面上却存在一定差异^[38]。尽管如此，此项成果仍为科研人员进一步探索在体外将胚胎干细胞定向分化成晶状体组织提供了实验基础。

另外，日本学者Takahashi等^[39]在既往实验和理论的基础上，从多个候选基因中筛选出4个胚胎干细胞特异性转录因子并将其导入已分化的小鼠皮肤成纤维细胞，成功地将其重编程为类似于胚胎干细胞的多能干细胞。诱导多能干细胞具有自我更新和多向分化的潜能，且能够避免免疫排斥及伦理道德的限制，引起科学家的高度关注。

国内一些学者通过对白内障患者的一些基因转录的干预和调控，重新编码其体内的晶状体上皮细胞^[40]，从而获得诱导多能干细胞。经过特殊方法的培养，这些诱导多能干细胞可以分化成类似晶状体的细胞。目前研究显示，白内障患者晶状体上皮细胞来源的诱导多能干细胞与胚胎干细胞经过以上同样的“三阶段培养法”，都能够分化为晶状体前体细胞。这种细胞无论在形态、基因谱及多能性标志物等方面都无显著性差异。但是，二者向晶状体诱导分化的过程存在一定的差异，诱导多能干细胞来源的分化细胞表达晶状体标记物(PAX6、BFSP1和MIP)要高于胚胎干细胞来源的分化细胞^[41]。此外，胚胎干细胞诱导产物表达上皮间质转化标志物的水平要高于诱导多能干细胞组，而白内障术后的后发障与晶状体上皮细胞发生上皮间质转化相关^[42]。这是否提示诱导多能干细胞相对于胚胎干细胞能更适合作为体外形成生物晶状体的种子细胞，究竟诱导多能干细胞和胚胎干细胞体外发育成的类晶状体在结构和功能方面还有哪些差异，以及如何进一步改进体外诱导的方法，都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探索。2016年3月9日《Nature》在线报道的一篇文章表明诱导多功能干细胞可能有一天被用来为人类的眼睛提供更换的角膜或晶状体组织^[43]。在同一天《Nature》在线发表的另一篇文章描绘了一种外科手术，在眼睛有白内障的婴儿中激活人体自身干细胞再生功能，产生明晰的、有功能的晶状体^[44]。视觉损失实验中干细胞通过安全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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