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成骨细胞分化的机制   2.1.1   骨形态发生蛋白(bone morphogenetic protein，BMP)信号通路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   BMPs是转化生长因子β超家族的一员，在骨基质中大量存在[4]，通过与Ⅰ型、Ⅱ型BMP受体结合，激活经典的BMPs-SMAD信号通路和非经典的BMPs-MAPK信号通路。重组BMP2和BMP7在颅面畸形、骨折愈合和脊柱融合的临床试验中已被广泛研究[5]。刘小钰等[6]发现补骨脂素能上调 BMP2 基因的表达，提高Smad1、Smad5以及Smad8的磷酸化水平，促进成骨细胞的分化与增殖。BMPⅠ型受体活化素1型受体(Activin A Receptor type 1，ACVR1)突变会导致进行性肌肉骨化症，表现为肌肉等结缔组织进行性骨化[7]。  BMPs-SMAD信号通路受到细胞外蛋白的调控，如 CHORDIN、GREMLIN2，这些蛋白在结构上具有重复的富含半胱氨酸的结构域，通过阻断BMPs和受体的结合抑制 BMPs-SMAD信号通路，可以起到BMP拮抗作用[8]。然而，并非所有具有该结构特点的蛋白质都起到BMP拮抗作用。例如NOGGIN在一些动物模型中通过阻断BMPs和受体结合抑制成骨作用[9]，但在人类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中通过诱导BMP2和骨钙素的生成发挥促进成骨作用[10]。此外，Chordin-Like1 可以通过增强BMP4-SMAD通路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作用[11]。 2.1.2   Wnt信号通路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   Wnt信号通路已被证实在细胞命运决定、增殖和分化中起重要作用。在经典的Wnt/β-catenin信号通路中，Wnt通过和受体Frizzled以及共受体LRP5/6结合激活胞质内散乱蛋白 (DSH)，散乱蛋白的激活抑制由活化蛋白C(APC)、Axin蛋白和糖原合成酶激酶3β (GSK-3β)组成的细胞内复合物来完成。GSK-3β可以磷酸化β-catenin，促进其泛素化降解。Axin/ GSK-3β/APC复合物的抑制使β-catenin在胞质中积聚，进入细胞核内与TCF/LEF结合[5]，激活包括Runx2在内的靶基因转录，Runx2基因的启动可以明显促进成骨细胞分化[12]。Wnt6、Wnt10a和Wnt10b均可通过Wnt/β-catenin信号通路促进成骨分化[13]。LRP5功能缺失性突变会导致骨质疏松-假性神经性胶质瘤综合征[14]，而LRP5功能获得性突变表现为骨量增多[15]。在大鼠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中靶向敲除β-catenin，大鼠的长骨特别是骨骺区域以及椎间盘均出现严重缺损[16]。Wnt3在人类早期阶段四肢形成过程中有重要作用，Wnt3基因突变会导致一种以四肢完全缺失为特征的罕见病——先天性四肢切断综合征[17]。 在非经典的Wnt信号通路中，Wnt3a信号可以通过LRP5、RAC1激活mTORC2和AKT，促进己糖激酶2(HK2)、磷酸果糖激酶1(PFK1)、果糖-2，6-二磷酸酶3(PFKFB3)等多种糖酵解酶的上调，从而促进有氧糖酵解即Warburg效应，促进成骨分化[18]。Wnt/mTORC1信号通路通过三羧酸循环增加谷氨酰胺的消耗，提供能量的同时，可促进一般性调控阻遏蛋白激酶2(GCN2)介导的综合应激反应(ISR)，促进氨基酸供应、tRNA氨基酰化和蛋白质折叠相关基因的表达，进而促进成骨过程中相关蛋白质的合成[19]。 2.1.3   Notch信号通路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     Notch信号通路在哺乳动物的细胞命运决定中起重要作用，通过相邻细胞的Notch受体(Notch1-4)和Notch配体(Jagged 1，Jagged 2以及Delta-like 1，Delta-like 3，Delta-like 4)相 互作用，Notch蛋白经过3次剪切，Notch胞内段(NICD)释放入胞质，并进入细胞核与转录因子CSL结合，从而激活HES、HEY、HERP等碱性-螺旋-环-螺旋(basic helix-loop-helix， bHLH)转录抑制因子家族的靶基因，发挥生物学作用[20]。在骨骼内，Notch信号通路可以抑制成骨分化。Notch 2的稳定突变可导致Hajdu-Cheney综合征，以严重的进行性骨质丢失为特征[21]。LEE等[22]发现Notch信号通路通过干扰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葡萄糖代谢，抑制其成骨分化，机制如下：Notch信号通路下调果糖-2，6-二磷酸酶3(PFKFB3)、果糖-2，6-二磷酸酶4(PFKFB4)、乳酸脱氢酶 A(LDHA)和线粒体复合体1基因的表达，线粒体的氧化磷酸化减少，活性氧产生减少，AMP依赖的蛋白激酶(AMP-activated protein kinase，AMPK)活性降低，从而葡萄糖的分解代谢进一步降低，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 2.1.4   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促进成骨分化的重要转录因子   转录因子Runx2是成骨细胞分化的重要决定因子，Runx2单倍剂量不足可导致颅骨锁骨发育不全综合征，主要表现为锁骨发育不全和颅缝不闭合[23-24]。Runx2发挥作用与葡萄糖的摄取有重要的关系，葡萄糖是成骨细胞的主要营养物质，主要通过Glut1摄取，在成骨细胞生长发育中有重要的作用[25]。 葡萄糖摄取可以抑制Runx2被蛋白酶体降解，从而引起Runx2积累，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此外，葡萄糖的摄取也可以通过抑制AMPK活性，增强mTORC1活性，增强骨基质的主要成分Ⅰ型胶原的合成。当葡萄糖摄取受到影响后，Runx2不能诱导成骨细胞分化[25]。 骨桥蛋白也可以通过与整合素αvβ1的相互作用调节C/EBPα的表达，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分化以及促进其成骨分化。实验中通过中和抗体的方法或利用siRNA敲除骨桥蛋白的表达，促进成脂分化和抑制成骨分化[26]。 泛素连接酶WWP2和Fbw7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中起重要作用[27-28]。作为泛素连接酶，WWP2可以通过单泛素化Runx2增强其转录活性，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而Fbw7通过泛素化降解Runx2，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 2.1.5   整合素家族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   整合素家族在体内参与了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调控的过 程[26]。整合素使局灶性黏附激酶(FAK)磷酸化[29]，FAK进一步介导ERK1/2和p38的活化，而p38的活化可以激活Runx2，从而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成骨分化。 整合素还可以将机械信号转导到肌动蛋白细胞骨架，这一作用同样可以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并抑制成脂分化，主要是SRC家族激酶Fyn可以介导mTORC2的机械活化和FAK的磷酸化[30]；同时FAK也是mTORC2活化的增强剂，可以进一步活化 mTORC2。Fyn/Fak/mTORC2信号通路通过进一步激活β-catenin信号转导从而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脂肪分化[31]。 外界微环境产生的空间边界条件可以施加特定的几何和空间约束，影响器官的生长和组织结构的稳态[32]。研究表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对空间边界条件产生的机械信号十分敏感。通过单分散孔三维支架及均匀球形几何结构对成骨细胞分化的研究发现，在直径为100 μm和150 μm空间边界条件下培养的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具有最强的成骨分化能力。这种现象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形态、肌动蛋白细胞骨架组织、α2和α5整合素的局部黏附分布密切相关，沉默整合素α2或α5后，可以显著降低上述机械敏感性，因此可以说明整合素α2和α5作为机械敏感性分子，可以介导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在球形微环境下增强成骨分化能力。 2.1.6   非编码RNA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   常见的非编码RNA包括长链非编码RNA(long non-coding RNA，lncRNA)、微小RNA(micro-RNA)和环状RNA(circ-RNA)等。研究发现这些非编码RNA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中发挥着不同的作用。JIANG等[33]发现lncRNA SNHG1可以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在骨质疏松小鼠模型中，研究发现lncRNA SNHG1表达明显上调，lncRNA SNHG1通过促进泛素连接酶Nedd4和p-p38的相互作用，加速了p-p38的泛素化降解，通过抑制p38-MAPKs信号通路阻碍了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ZHANG等[34]研究发现lncRNA DANCR通过抑制p38-MAPKs信号通路进而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ZHUANG等[35]研究发现MEG3主要通过激活BMP4的转录活性，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TANG等[36]运用基因微阵列的方法，发现了lncRNA-OG可以通过与异质性胞核核糖核蛋白K(hnRNPK)相互作用，激活BMP信号通路，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成骨细胞分化。研究还发现了lncRNA-ANCR和MALAT1均可以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37-38]。 微小RNA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的命运决定中也发挥了重要的作用。研究发现MiR-30e通过降解LRP6和IGF2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39]。MiR-188通过靶向HDAC9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40]。MiR-335通过降解Runx2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26]。MiR-214通过降解 FGFR1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41]。MiR-31 也是负调控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的微小RNA [42]。 MiR-320a过表达可以抑制BMP的同源序列HOXA10，从而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43]。MiR-153可以直接靶向降解BMPR2，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26]。但是也有微小RNA可以促进成骨分化，如miR-26a通过抑制Tob1或者GSK3β蛋白的表达水平[26]，激活BMP-Smad信号通路。MiR-21通过上调Runx2的表达，促进了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的能力[44]。MiR-194通过激活COUP-TFII，促进了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的能力[26]。综上所述，非编码RNA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分化过程中起着非常关键的作用。 2.2   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脂肪细胞分化的机制研究   2.2.1   BMP 信号通路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脂分化   BMP信号通路可以通过促进成脂分化的关键转录因子过氧化物酶体增殖物激活受体γ(Peroxisome proliferator-activated receptor-γ，PPARγ) 和C/EBPα的表达，增加脂肪生成。参与间充质干细胞向脂肪细胞分化的主要有BMP2和BMP4，它们作为配体与细胞表面的BMPR1A受体结合使Smad1磷酸化，Smad1与Smad4形成复合物并进入核内[45]。Smad1/4信号的激活也可以促进Shn2进入细胞核并与PPARγ启动子结合，在C/EBPα的协同作用下促进PPARγ的转录生成，从而促进脂肪生成。在BMP信号通路中，BMP2既能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脂分化也能促进其成骨分化，ZUR NIEDEN等[46]研究表明低剂量的BMP2可以促进C3H10T1/2成脂分化，而高剂量的BMP 2可以促进C3H10T1/2成骨和成软骨分化，因此，BMP2对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分化是具有剂量依赖性的。此外，XU等[47]发现BMP途径下游的p38 MAPK信号级联对脂肪细胞的生成也有重要作用，在相同的细胞模型中，p38基因的敲除会导致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肪分化异常。 2.2.2   Wnt信号通路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脂分化   Wnt信号通路的经典途径和非经典途径均可以通过抑制成脂分化的关键转录因子PPARγ和C/EBPα的表达，从而抑制脂肪生成。在经典途径中，PPARγ的抑制作用主要是通过β-catenin完成的，配体的结合通过抑制磷酸化稳定β-catenin，未磷酸化的β-catenin进入细胞核不仅能阻断PPARγ的合成，还可以干扰其转录活性[48-49]。在非经典途径中，Wnt的结合刺激细胞内Ca2+释放，使钙离子依赖性蛋白(CaMKⅡ蛋白激酶C和钙调神经磷酸酶)被激活，进而调节下游靶点TAK1、TAB2，最终抑制PPARγ，抑制脂肪分化。因此，Wnt信号通路的负调控蛋白，例如硬化蛋白(SOST)和Dickkopf-1(DKK1) 等[6]，可以促进脂肪细胞的生成，而Sirtuin 1(SIRT1)等可以通过激活Wnt信号通路以及抑制Wnt信号通路的负调控因子抑制脂肪的生成[50]。在该信号通路中，Wnt10b被认为是Wnt信号中最重要的内源性调控因子，过表达Wnt10b的小鼠可以抵抗由饮食引起的肥胖以及相关的葡萄糖耐受不 良[51]。此外，衰老相关的脂肪细胞增加也被认为与Wnt10b的减少有关。 2.2.3   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促进成脂分化的重要转录因子     PPARγ是类固醇/甲状腺激素受体基因超家族成员，存在于哺乳动物中，由多不饱和脂肪酸及其代谢产物激活[52]，通过与视黄质X受体形成异二聚体，与靶基因位点相互作用，招募共激活蛋白促进成脂分化相关基因如aP2，CD36，LPL，PEPCK等的转录[53]。PPARγ是几乎所有脂肪生成信号通路的汇集点，它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肪分化的2个阶段中表达均增强：在脂肪生成阶段，锌指蛋白Zfp423在早期通过一系列非Smad依赖的过程促进PPARγ表达；在脂肪生成的终端分化阶段，PPARγ在C/EBPα的正反馈作用下表达量逐渐增加，从而促进脂肪细胞生成，PPARγ蛋白的缺失会导致几乎所有的脂肪生成途径都不能顺利进行[54]。在前脂肪细胞中，PPARγ发挥作用不需要外源性配体的激活，但非成脂的成纤维细胞向脂肪细胞分化需要TZD(噻唑烷二酮类)的激活。此外，WALKEY等[55]发现异位表达一种没有功能配体结合域的PPARγ也能够支持脂肪细胞分化，这在一定程度上质疑了PPARγ促进脂肪生成的条件。在激素诱导的激素性股骨头坏死小鼠模型中，miR-27a的显著下调可以导致PPARγ的上调，引起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肪分化增高从而导致骨髓内脂肪组织增生，最终引起骨内压增高，局部骨组织缺血变性坏死，因此PPARγ的异常是激素性股骨头坏死的病因之 一[56]。Pref-1/Dlk1是一种已知的脂肪细胞分化的负向调节因子，在发育过程中与骨骼畸形、生长迟缓和肥胖有关[57]。Pref-1可以通过与纤维连接蛋白相互作用抑制脂肪生成。纤维连接蛋白是细胞外基质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与各种整合素受体相互作用并抑制PPARγ的转录活性，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分化。相对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骨分化，成脂分化是一个更加复杂的过程，这个过程不仅存在一个复杂转录因子网络的激活，还存在许多转录因子的抑制，多种调控方式构成复杂的调控网络，从而可以精确地调控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脂分化[58]。 2.2.4   非编码RNA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脂分化   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分化过程中，miR-369-5p和miR-371 可以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脂作用[59]。miR-20a和 miR-548d-5p通过抑制 PPARγ信号通路，从而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分化[60]。另外，miR-320家族包括miR-320a，miR-320b，miR-320c，miR-320d 和 miR-320e，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分化的过程中表达上调[61]。miR-21通过阻断TGF-β信号通路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脂作用[62]。另外，miR-140 可以通过下调骨硬骨症相关跨膜蛋白Ostm1进而影响Wnt/β-catenin信号通路，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成脂分化[63]。 2.3   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软骨细胞分化的机制研究   2.3.1   Wnt 信号通路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软骨分化   经典的Wnt信号通路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软骨分化、间充质的凝集及成熟肥大的所有阶段。Wnt1类蛋白的表达激活直接调控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软骨分化，一般是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软骨分化的作用[64]。β-catenin 通过与Sox9、Cyclin D1、TCF/LEF等相互作用调控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软骨分化，如Sox9可与β-catenin竞争结合TCF/LEF，从而抑制β-catenin-TCF/LEF复合体的形成，促进Sox9-β-catenin形成并降解β-catenin，降解产物与形成的复合物通过作用于Cyclin D1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软骨的分化和成熟。此外Sox9-β-catenin还起反馈抑制作用，促进Sox9的降解，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软骨分化[65]。β-catenin还会与钙黏着蛋白相互作用形成复合物，发挥抑制软骨形成的作用。该通路除了可以直接调控软骨细胞分化与成熟之外，还可与TGF-β/Smad、MAPK/P38[66]、FGF等信号通路相互作用，共同调控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软骨细胞分化。研究发现非经典的Wnt途径也参与调控了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软骨分化，目前已证实Wnt5a[67]、Wnt3a与软骨分化相关，其中Wnt5a的表达可以促进早期成软骨化而Wnt3a的持续过表达会促进经典Wnt途径中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增殖[68]，并引起非经典途径中Ca2+与钙依赖性蛋白激酶的浓度增加，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软骨分化。 2.3.2   Notch信号通路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软骨分化   Notch信号通路在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软骨分化的3个阶段中发挥着不同的调节作用[69]。TIAN等[70]发现Notch信号通路在诱导分化期主要起抑制作用，Notch 抑制软骨细胞的分化主要是通过Twist1实现的。Twist1使NICD1过表达，从而抑制成软骨的诱导分化。在分化期，Notch主要起促进或抑制作用，如阻断Notch信号通路会抑制下颌髁突软骨中的软骨细胞增殖，但会促进软骨细胞的分化。ZANOTTI等[71]发现Notch通路的Hes1和Hey1可结合Sox9，从而抑制软骨特异性胶原蛋白Ⅱ的合成，从而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软骨分化。在终末分化阶段，Notch信号主要起抑制作用，如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软骨分化的后期，持续激活过表达Notch配体Jagged1会抑制成软骨化[72]；此外，DONG等[73]研究也认为抑制软骨细胞中Notch通路的相关信号，则会促进成软骨分化，从而抑制骨的形成。 2.3.3   重要转录因子参与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成软骨分化   调节软骨生成的相关转录因子众多，有文献提及的包括Sox家族的Sox9、T-box转录因子家族的Brachyury、C-myc、ERG和Runx2等。Sox9是骨髓间充质干细胞软骨分化中较为重要的一类转录因子。Sox基因属于编码转录因子的高迁移组盒子超家族，编码的蛋白可发挥转录调控作用[74]。在Wnt通路经典途径中，Sox9可结合β-catenin形成复合物，从而调节成软骨分化。Sox9也可抑制BMP-2诱导的Smad7及相关因子的表达，从而增强成软骨分化，阻碍软骨内成骨，即软骨终末未分化期[75]。 相关信号通路出现异常后，往往会影响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正常的成软骨分化。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软骨分化异常会导致关节软骨受损或变异增多(骨软骨症、软骨软化症以及局部骨的病变如髌骨软骨病)，进而导致关节炎(如髌骨关节炎软骨病)等渐进性疾病。成熟的透明软骨由于缺乏神经支配和血管供应，且软骨细胞增殖能力差，所以很难自我修复。软骨分化受到影响后，软骨损伤可进行纤维性修复，修复的纤维软骨与正常透明软骨不同，为不可逆退变。 2.4   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参与调控间充质干细胞命运的其他因素   2.4.1   激素及其他代谢物参与调控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分化的命运   胰岛素信号通路和有氧糖酵解、氧化磷酸化都参与了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分化的命运。用胰岛素信号抑制剂S961处理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之后，研究发现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分化减少，反之在高脂饮食喂养小鼠后，可以看到胰岛素信号通路激活，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分化增加。同样利用氧化磷酸化抑制剂寡霉素处理骨髓间充质干细胞，也证实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分化能力减弱。通过比对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祖细胞和成脂祖细胞的代谢组学发现，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祖细胞偏向于利用糖酵解获取能量，并且胰岛素信号通路的激活被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骨祖细胞定位于骨表面，处于低氧环境，更有利于糖酵解，能够快速产生能量，用于骨的重塑[76]。 2.4.2   线粒体参与调控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分化的命运   研究发现线粒体活性氧的活性参与调控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分化的命运。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的线粒体活性氧在分化前呈现出较低的活性水平，向成骨分化时，参与线粒体生物发生的一系列蛋白质的表达水平均增加，包括PGC-1α、mttfa、DNA聚合酶γ、三羧酸循环的酶和呼吸酶的蛋白质亚单位。PGC-1α对于间充质干细胞的维持和分化至关重要。线粒体内的去乙酰化酶Sirtuins能够让多种底物去乙酰化，Sirt1的激活会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成脂分化并促进成骨分化，而Sirt2的激活通过调控PPARγ的活性抑制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脂肪细胞分化。此外，Sirt3、Sirt5和Sirt7也参与了线粒体的生物发生和脂肪分化过程中线粒体的激活，例如Sirt6的缺失促进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向成骨和软骨分化[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