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内皮化概述   血管由外膜、中膜和内膜构成，外膜营养血管壁，中膜影响弹性，内膜为带负电荷的单层内皮细胞，对血液具有对抗凝血、预防血栓的作用。血管内皮化受内皮祖细胞的募集、迁移、黏附、增殖以及内皮细胞活化的影响[4]，内皮化不完全会导致平滑肌细胞向管腔过度生长，出现新内膜，而快速完整的内皮化可以抑制过度迁移，避免再狭窄的出现。ZHENG等在[5-6]研究动脉粥样硬化过程中发现，平滑肌细胞中高表达的miR-155会抑制血管的再内皮化，限制miR-155的分泌可能成为治疗血管疾病的新靶向。 血管形成的过程与周围环境有关。在常氧条件下NF-kB信号通路稳定缺氧诱导因子[7]，以使得血管内皮生长因子持续高表达，当血管内皮生长因子与内皮细胞表面受体结合后，通过RAF/ERK/MAPK信号通路刺激内皮细胞增殖并释放基质金属蛋白酶，内皮细胞失去粘连并暴露在间质中激活血管出芽[8]。血管内皮生长因子与血管内皮细胞生长因子受体2结合，诱导内皮细胞沿血管内皮生长因子的浓度梯度生长，邻近细胞形成血管性管腔 [9]，当管腔融合时内皮细胞转为静息状态，最后周细胞稳定剩余血管并成熟为毛细血管[6]。在血管形成过程中，内皮细胞表达Delta-like 4(Dll4)稳定血管的发育[6]。血管内皮生长因子诱导的转录因子可以控制靶细胞来调控血管生成，在无刺激存在时中和促血管反应，防止胞外基质的过度降解和血管的过度形成。有关血管形成过程见图3。"

内皮细胞与溶质、液体、大分子、血小板等重要分子的分泌有关[6]，炎症时还可以刺激平滑肌细胞形成血管[10]，内皮细胞在动脉与静脉中的血管发芽能力不同[11]，可能与血流速度有关。内皮细胞对凝血的调控是双向的，损伤时内皮细胞暴露特定配体招募血小板，通过凝血反应止血[12]，愈合过程中的血栓可被蛋白酶再次降解[7]，防止堵塞；相反，内皮细胞血栓调节蛋白受体也可以与凝血酶结合，激活蛋白C，蛋白C可以对抗相关辅助因子产生抗凝血的作用，因此内皮细胞可以促进凝血也可以抗凝，这与血栓形成息息相关。内皮细胞比平滑肌细胞更能耐受缺氧环境[13]，但对再灌注损伤和低温敏感，其功能障碍与动脉粥样硬化、脑卒中、胰岛素抵抗等诸多疾病息息相关。 内皮细胞源性的收缩因子和舒张因子一般保持平衡，这有助于血管的舒张。内皮细胞释放内皮素原，通过内皮素转化酶成熟为内皮素，对血管有收缩作用，在血压和血流改变时内皮细胞合成分泌一氧化氮(NO)稳定正常的血管张力[14]，受炎症影响的细胞或坏死细胞会促进内皮细胞迁移并提高NO的水平，增加血管通透性，同时使内皮细胞进入促凝状态。除此之外，前列环素通过影响平滑肌细胞以及NO、前列环素协同抗凝[15]，当缺乏NO和前列环素时，内皮细胞中的超极化因子EDHF成为血管主要的依赖性舒张因子，由此可见，正常功能的内皮细胞对维持血管稳态起重大作用。 2.2   传统材料与镁合金   不锈钢支架耐腐蚀机械强度高，但材料惰性会影响骨整合的时间。有研究表明，含铜不锈钢(Cu SS)可以促进相关成骨基因的表达并抑制肿瘤坏死因子α通路产生抗炎作用[16]。YUAN等[17]进一步研究制备了含铜316L不锈钢，结果显示加入铜之后加速了成骨细胞的黏附(图4)，并刺激AKT通路上调Runx2、Ⅰ型胶原表达促进成骨，加入铜元素可以改善不锈钢合金的材料惰性，缩短骨整合时间。镍钛合金具有超弹性，与人骨的弹性模量相近，易于制备成复杂形状而被应用于临床，但诱导骨整合能力弱，降解产生的镍离子具有毒性。石墨烯可以改善镍钛合金的生物相容性和耐腐蚀能力[18-19]。ION等[20]在镍钛合金表面进行表面氮化，引起内皮型一氧化氮合酶的活性增加，增强内皮细胞的黏附增殖，加速了血管内皮化速率。为了研究镍钛合金与成骨的关系，Lü等[21]首次通过信号通路聚合酶链反应(PCR)阵列研究裸镍钛合金和镀锡镍钛合金，提出镍钛合金会激活转化生长因子β和肌动蛋白细胞骨架两条通路，转化生长因子β信号通路促进细胞黏附；肌动蛋白骨架通路促进了细胞扩散和生长。尽管通过合金化或表面改性改善了传统材料的不足，但生物材料长期作为异物诱发排斥反应是不可避免的。有研究表明，与传统植入材料相比，可降解镁合金在CT和MRI下的伪影更少[22]，为镁合金的临床应用进一步奠定了基础。"

过去的骨缺损修复材料多重视骨诱导和骨传导能力，忽视材料在诱导血管方面的作用。LIU等[23]介绍了“H”型血管，认为成血管与成骨在修复过程中是协同的，通过研究小鼠胚胎前成骨细胞(MC3T3-E1)与人脐静脉内皮细胞初步猜测，5 mmol/L的镁离子会促进血小板衍生生长因子BB的表达来促进成骨成血管的耦联。有研究表明，血小板衍生生长因子BB通过Src/JAK2通路对MC3T3-E1产生积极影响[24]。缺镁会导致促炎因子的表达[25]。HU等[26]选用人骨髓间充质干细胞研究镁在促进软骨形成过程中的作用，发现镁对M1型巨噬细胞存在剂量依赖性抑制，镁离子通过拮抗钙离子内流来抑制巨噬细胞活化，下调相关促炎因子，为软骨形成创造有利条件。ZHANG等[27]进一步研究了镁离子的抗炎作用，实验中提出100 mg/L的镁离子可能通过抑制NF-kB通路诱导巨噬细胞M2表型，上调骨形态发生蛋白2和血管内皮生长因子协同成骨与成血管，并为成骨创造抗炎微环境，6，10 mmol/L镁离子可以影响PI3K/AKT通路提高成骨细胞活性和基质矿化水平[28]。李政垚等[29]实验首次提出镁离子浓度为4-6 mmol/L时人骨髓间充质干细胞增殖率显著提高，碱性磷酸酶达到高峰，但会严重阻碍胞外基质矿化。通过掺入Zn或Sr元素可以改善胞外基质矿化作用[30-31]，提示镁材料与其他元素合金化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有效手段。在口腔领域，胞外高镁环境会提高牙髓干细胞的活性[32]，促进成牙本质细胞和成牙骨质细胞的分化，利于牙胚发育和矿化。有关镁合金在体液中的降解表达如下：  Mg → Mg2+ + 2e? 2H2O + 2e? → H2 + 2OH? Mg2+ + 2OH? ? Mg(OH)2 Mg2+ + 2Cl? ? MgCl 2.3   镁合金材料的研究进展    2.3.1   纯Mg   纯镁降解快，与骨组织的再生速率不匹配。ZELLER-PLUMHOFF 等[33]首次提出镁的降解受有机成分调控，并存在相互连接的三维纳米多孔网络 ，其快速降解形成的高镁环境会增加碱性磷酸酶的表达，但抑制矿化[34]。BEHERA等[35]发现纯锌(Zn)和铈(Ce)可以改善纯镁的耐腐蚀性，并增加钙的沉积。表面改性可以提高抗腐蚀能力并有效减少合金化出现的细胞毒性。XU等[36]发现无论是蒸汽氧化还是微弧氧化，涂层只在早期改善耐腐蚀性，长期浸泡仍会出现高镁环境影响细胞活性，但体内环境中微弧氧化涂层表现更优，可能是由于缓冲系统使得高镁环境得到改善。MA等[37]通过微弧氧化制备的含硅涂层降低pH值可促进细胞的增殖，并提高了纯镁的生物相容性，其pH值的降低可能是由于低镁环境，因此在评价镁降解形成的微环境时pH值也可作为一个客观指标。LANG等[38]通过微弧氧化在纯镁中加入铜离子，Cu-0.5组细胞增殖黏附活性更高，成血管能力增强，血管内皮生长因子的表达也显著上调，表明Cu-0.5组更促进了血管内皮化。通过微弧氧化制备的植酸铜涂层提示了Cu的抗菌作用[39]。JIN等[40]先在实验中发现Mg-Zn-Zr-Nd的耐腐蚀性不如纯镁，后通过等离子体电解氧化在纯镁上制备氧化铜涂层， 发现氧化铜涂层的抗菌性能具有浓度依赖和时间依赖性，但长期会抑制细胞的增殖，并且随着Cu含量的增多材料的耐腐蚀性下降[41]，涂层中的Cu可产生优异的短期抗菌作用，但长期影响以及适宜含量还需进一步优化。  低氟含量有利于血管生成[42-43]。CHENG等 [44]的体外实验表明，氟化镁涂层的纯镁在促进骨和血管形成方面更有优势，但体内骨代谢会抑制F2+的释放，因此氟化镁涂层的体内结果并未像体外结果一样显著，由于体内环境的复杂性，体外实验的结果只能用来参考，具体体内的实际效果还需大量临床验证。 层状双氢氧化物可以有效提高抗腐能力，是具有前景的涂层材料。CHENG等[45]发现纯镁上的Mg-Al层状双氢氧化物涂层显著促进细胞增殖，同时上调相关成骨基因促进内皮化，Mg-Al层状双氢氧化物薄膜对纯镁有较好的保护作用，降解更缓和，更有利于血管重建和新骨形成。考虑到涂层中不同元素的影响，WEIZBAUER等[46]对比Mg-Fe层状双氢氧化物和Mg-Al层状双氢氧化物薄膜，Mg-Al层状双氢氧化物材料能产生适当的宿主反应，Mg-Fe层状双氢氧化物降解导致局部Fe3+浓度升高，不利于组织重建，体内实验中Mg-Fe层状双氢氧化物几乎没有直接的骨-种植体接触，提示Mg-Al层状双氢氧化物是具有潜力的涂层候选材料。除了层状双氢氧化物涂层，RAHMAN等[47]在纯镁上制备仿生丝涂层，与裸纯镁和无涂层的阳极氧化纯镁相比，仿生涂层提高了纯镁的生物相容性和抗腐蚀能力，促进了血管内皮化，有望成为生物材料防腐涂层的一种有效方法。 PARK等 [48]使用掺锶磷酸钙包被纯镁，显著促进了内皮细胞增殖，加速成骨，随着锶(Sr)含量的增加，纯镁表面出现致密涂层，耐腐蚀性增强；体外实验显示掺锶磷酸钙涂层包被的纯镁提高了生物活性，并产生了抗炎作用，实验提出1Sr组在生物相容性和耐腐蚀性方面表现最优。为了进一步研究含锶涂层，MAKKAR等[49]在镁合金表面制备Ca-Sr-P涂层，涂层降低了溶血率，促进细胞的黏附、增殖和成骨标志物的表达；在兔模型中涂层同样促进骨形成和骨整合，进一步证明了掺锶磷酸钙涂层的应用前景，为改善降解提供新的选择，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镁合金的研究。 2.3.2   Mg-Al系合金   与纯镁相比，镁铝体系中的氢含量较低[50]，其降解产生气体较纯镁少，在一定程度上减缓了皮下气肿的产生，同时铝元素可以提高镁合金材料的可铸性[51]。YANG等[52]认为可以通过阳离子表面活性剂提高层状双氢氧化物膜的性能，首次使用十四烷基三甲基溴化铵制备Mg-Al层状双氢氧化物薄膜，结果显示AZ31合金的耐腐蚀性随十四烷基三甲基溴化铵浓度增加而增加，阳离子表面活性剂提高了层状双氢氧化物的性能，间接提高了镁铝合金的抗腐蚀能力。有学者优化了层状双氢氧化物膜的制备过程，通过高温低pH值环境平衡了微弧氧化涂层的溶解速率和层状双氢氧化物涂层的生长速率，促进了内皮细胞的迁移黏附[53]。PENG等[54]采用Mg-Al层状双氢氧化物封闭微弧氧化孔隙，有效改善细胞黏附增殖，并提高了合金抗腐蚀能力。由于Zn2+可以抑制骨吸收[55]，与Mg2+协同还能改善骨诱导作用[56-57]，之后PENG等[58]在Mg-Al层状双氢氧化物中添加Zn元素填充微弧氧化孔隙，证明了含锌复合涂层有效抗菌，但降解产生的高锌环境会抑制细胞增殖，当Zn含量为1.17%时显著增强细胞黏附和相容性，同时锌离子与镁离子的协同表达出更高的碱性磷酸酶和骨桥蛋白(图5)，促进新骨的形成。无论是提高涂层性能还是优化制作工艺，层状双氢氧化物膜均表现出良好的生物相容性和改善作用，增添Zn元素后可以进一步优化涂层，证明了层状双氢氧化物涂层具有巨大开发潜力和应用前景，为镁合金涂层设计提供新的参考。除此之外，LI等[59]将聚多巴胺加入层状双氢氧化物复合涂层中，有效改善材料腐蚀速率并促进细胞黏附，加速内皮化进程，层状双氢氧化物复合涂层可以减少聚多巴胺快速降解诱发的异物反应，进一步提高了涂层的生物相容性，为内皮细胞的黏附和增殖创造有利条件。TAN等[60]发现含硅涂层的AZ31B植入螺钉具有更好的机械强度且与时间呈正比，在需要长期修复的术区可能是较好的选择，为内皮细胞的增殖和新血管及新骨的形成提供适宜空间。"

RAZAVI等[61]在镁铝锌合金(AZ91)表面制备微弧氧化/电泳沉积复合涂层，降低腐蚀速率并提高了材料生物活性，植入动物体内后没有气泡产生，并且新骨形成量高，与未涂层的植入物相比，复合涂层植入物周围的组织降低了炎症反应，保护了内皮细胞。为了研究锶的影响，MANDAL等[62]在Mg-1Zn-1Mn中加入锶，结果显示Sr0.05组成骨活力和物相容性最高，而随着锶的析出沉淀细胞活力略有下降，影响细胞生长，在含Sr的镁铝合金支架中要考虑晚期细胞活性的影响，虽然短期材料性能有所提高，但长期带来的抑制作用也不可忽视。 WU等[63]在AZ31合金中加入钙制备镁铝锌钙锰合金提高强度，增强其抗腐蚀能力，实验选用人气管上皮细胞，该合金显示出良好细胞相容性，具备气管支架的潜力。尽管上述通过复合涂层或其他元素合金化提高了镁铝合金的材料性能，但由于降解后Al3+所存在的潜在神经毒性，镁铝合金的研发应用仍存在阻碍。有研究表明，镁铝丝植入后诱发动脉粥样硬化和血压升高[64]，因此对于镁铝合金的改善及应用还需要大量实验。 2.3.3   Mg-Zn系合金   锌(Zn)被称为“生命之花”，与生长发育、免疫及疾病的发生有密切的关系。锌元素可以提高镁合金的强度和生物活性，促进成骨细胞的分化[65-66]。应用壳聚糖表面改性涂层有效改善镁锌合金的耐腐蚀性和生物相容性，促进内皮细胞迁移和新骨形成[67]，随着锌含量的增加，合金的耐腐蚀性能提高。有研究提出Mg-20%Zn综合性能最好[68]。MAHATO等[69]制备的羟基磷灰石和生物活性玻璃复合涂层同样提高了镁锌合金的耐腐蚀性能，在体外实验中促进血管生成、诱导成骨，体内实验则验证了其良好生物相容性，作为临床应用的生物合金材料，镁锌合金具备巨大潜力。 目前临床最常用的钛合金止血夹不能吸收，长期诱发超敏反应，通过合金化可以简单有效改善材料的性能[70]。DING等[71]制备了Mg-3Zn-0.2Ca合金止血夹结扎颈动脉，无渗血和炎症出现，实验中发现近心端止血夹降解速度较远心端止血夹快，可能与血流速度相关，在后续镁合金植入时可能应该考虑植入部位和材料的关系。聚多巴胺易于制备、生物相容性好，但血液相容性差，阿魏酸可以促进血管内皮化，改善膜的血液相容性[72]。 HAN等[73]在镁锌合金表面制备聚多巴胺/阿魏酸涂层表面改性来提高材料的生物相容性和抗降解能力，为医用镁合金提供了新的思路。内皮化不完全会延迟骨缺损愈合[74]。LI等[75]发现Mg-Zn-Mn提取物显著增加了细胞活力和成管能力(图6)，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受体抑制剂降低，提示镁合金提取物通过影响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成纤维细胞生长因子受体诱导人脐静脉内皮细胞形成，未来需要大量体内实验验证这一体外实验结果。虽然在纯镁和镁铝系合金中加入锶元素都有不同程度的性能优化，但SONG等[76]在Mg-2Zn-0.5Ca中加入Sr后发现其显著降低了材料的耐腐蚀性能，合金化元素选择与优化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2.3.4   Mg-RE系合金   稀土元素(RE)已被广泛应用于电子、冶金、机械等多个领域，Mg-RE系合金的耐腐蚀能力和生物相容性更优 [77-78]。多孔结构的镁稀土合金体现出良好的抗菌特性，并在体外诱导成骨分化 [79-80]，有开发应用前景。有报道提出新内膜的抑制可能与镁稀土合金有关[81]，但有学者在实验中发现镁离子促进平滑肌细胞的增殖和迁移[82]，结果的差异可能与镁离子浓度或稀土元素的加入有关。为了探究平滑肌细胞的行为，WU等[83]尽可能地模仿了体内环境将平滑肌细胞与材料浸提液共培养，结果显示镁离子诱导巨噬细胞由M1型逆转为M2型对抗炎症，并降低平滑肌细胞增殖迁移的相关基因，通过调节巨噬细胞改变平滑肌细胞表型影响新内膜的形成，证明降解产生的镁在一定浓度下可以有效减少或避免后期的再狭窄，但稀土元素抑制平滑肌细胞的机制还需要更多实验讨论。 为了改善传统药物洗脱支架的不足，上海交通大学研发了一种降解率更低的Mg-Nd-Zn-Zr合金 ，聚合物涂层包被雷帕霉素洗脱的Mg-Nd-Zn-Zr合金在6个月时仍具备足够机械强度，并通过控制雷帕霉素的释放来抑制平滑肌细胞增殖 [84]。SHI等[85-86] 的实验也证实了雷帕霉素对平滑肌细胞的抑制作用，涂层 Mg-Nd-Zn-Zr合金螺钉治疗内踝骨折也取得了良好的骨复位和功能恢复，在涂层提高材料强度的基础上协同药物减少新内膜的形成，虽具备一定的应用前景，但长期使用产生的耐药性是不可忽视的一大问题。 为了进一步优化镁稀土合金，JI等[87]比对了不同稀土元素的二元合金，适量稀土元素均会提高镁的抗降解能力，轻稀土元素对材料的耐腐蚀性能优化更好，并且没有明显细胞毒性，含非稀土元素的多元合金可能更适合于临床，这对未来的镁稀土合金设计的参考意义重大，通过不同需求改变稀土元素的含量，并且与非稀土元素合金化也许是未来一大研究热点。 2.3.5   Mg-Li系合金   锂元素是人体内的常量元素，一定剂量可以治疗双向情感障碍[88-89]，低浓度稳定内皮细胞，利于血管扩张[90]。锂元素可以提高材料的延展性但会降低机械强度。BIAN等[91]初步证明了Mg-8.5Li作为心血管支架的潜力，该支架在1个月实现内皮覆盖并且无血栓形成，具备良好的生物相容性。CUI等[92]在镁锂合金中加入钙元素以提高材料强度和生物相容性，实验发现材料的耐腐蚀性随锂增加而下降，并且只有 Mg-1Li-1Ca无细胞毒性。XIA等[93]制备了不同锂含量的镁锂合金，进一步提高了耐腐蚀性，材料降解的锂可能激活Wnt通路影响成骨分化(图7)。锂元素提高材料的延展性，钙元素增强机械强度和生物相容性，为未来的镁合金结构提供新思路。含锂合金LZ61、LZ91的延展性均被改善，并在体内外表现出一致的降解速率，且没有明显的细胞毒性，同时降解产生的锂元素可以抑制平滑肌细胞的增殖。LZ61合金在力学性能、耐腐蚀性和生物相容性方面表现出更好的平衡性[94]，作为心血管支架LZ61具有巨大潜力。LI等[95]实验中的Mg-6Li-1Zn 合金具有更好的力学性能和生物降解性，并且锌的含量可以影响材料表面镁和锂的浓度，Mg-3.5Li-2Zn和Mg-3.5Li-4Zn的表面镁离子增多，而Mg-3.5Li-0.5Zn的表面锂离子较多，随着锌的增加，材料的降解行为也发生改变。LIU等[96]认为Mg-3.5Li-2Zn合金更适合作为心血管支架的植入材料，随培养时间延长，人脐静脉内皮细胞的NO释放增加，人主动脉血管平滑肌细胞的活性降低，有可能应用于支架晚期再狭窄的问题，更进一步证明了镁锂锌合金作为新型镁合金植入物的潜力，有关锂抑制平滑肌增殖的机制尚不明确，有待继续研究。"

2.3.6   其他   镁钙合金在骨科领域非常有前途，为了改善快速腐蚀的问题，XIA等[97]构建了一种自修复涂层，组织学分析证明含涂层的Mg-1Ca合金具有更好的骨整合作用，并增强了内皮细胞活力和成骨分化能力。在SUN等[98]对比了微弧氧化涂层的 Mg-Sr 和 Mg-Ca 合金支架在治疗骨缺损方面的整合效果，结果显示 Mg-Sr 支架更耐腐蚀，而Mg-Ca 支架整体修复效果更显著，Sr与Ca对镁合金的改善侧重不同，猜测多元合金可能更符合临床需求。LI等[99]通过高压扭转工艺进一步提高了Mg-Sr与Mg-Ca合金的抗降解能力和生物相容性。Mg-Sr合金与Mg-Ca合金都具有修复骨缺损的骨替代物潜力[100-101]。 有研究表明，仅0.5%的Mn 就足以提高镁钙合金的化学稳定性和细胞相容性 [102]。 HU等[103]制备医用Mg-1.5Mn-2Zn合金评估了锰的影响，合金的显微硬度随着锰的增加而增加，并且Mg-1Mn-2Zn合金综合性能最好，无论是Ca、Sr还是Mn元素，生命元素的合金化已成为目前改善材料问题的常见办法，不同元素的改善靶向不同，如何尽可能的提高镁合金的全面适用性并且避免元素反应产生的细胞毒性是未来需要进一步研究的话题。有关镁的体外实验见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