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导多能干细胞与细胞重编程技术的研究与未来

doi:10.3969/j.issn.2095-4344.2013.49.023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 ›› 2013, Vol. 17 ›› Issue (49): 8608-8614.doi: 10.3969/j.issn.2095-4344.2013.49.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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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导多能干细胞与细胞重编程技术的研究与未来

赵星^1，2，黄元华¹，马燕琳¹

1海南医学院附属医院，海南省海口市 570102
2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河南省郑州市 450052

修回日期:2013-09-28 出版日期:2013-12-03 发布日期:2013-12-03
通讯作者: 马燕琳，博士，副教授，海南医学院附属医院，海南省海口市570102 mayanlinma@hotmail.com
作者简介:赵星★，女，1987年生，湖南省衡东县人，汉族，郑州大学在读硕士，主要从事胚胎干细胞与诱导多能干细胞方面的研究。 1602830576@qq.com
基金资助:
国家科技部973项目(2012CB966502)*；海南省科技厅国际合作重点项目(GJXM20100004，GJXM201106) **；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2011年度留学人员科技活动择优资助项目(201150804)*；海南省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12185)*；海口市重点科技计划项目(2012078)*

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 and cell reprogramming technologies

Zhao Xing^{1, 2}, Huang Yuan-hua¹, Ma Yan-lin¹

1Affiliated Hospital of Hainan Medical University, Haikou 570102, Hainan Province, China
2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450052, Henan Province, China

Revised:2013-09-28 Online:2013-12-03 Published:2013-12-03
Contact: Ma Yan-lin, M.D., Associate professor, Affiliated Hospital of Hainan Medical University, Haikou 570102, Hainan Province, China mayanlinma@hotmail.com
About author:Zhao Xing★, Studying for master’s degree, Affiliated Hospital of Hainan Medical University, Haikou 570102, Hainan Province, China;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Zhengzhou University, Zhengzhou 450052, Henan Province, China 1602830576@qq.com
Supported by:
the National Basic Research Program of China (973 Program), No. 2012CB966502*; Key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Program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Department of Hainan Province, No. GJXM20100004*, GJXM201106*; Merit-funded Scientific Research Projects for the Overseas Students in 2011, Ministry of Human Resources and Social Security of China, No. 201150804*;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Hainan Province, No. 812185*; Ke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lan Program of Haikou City, No. 2012078*

摘要/Abstract

摘要：

背景：目前重编程技术的快速发展为干细胞的研究提供了广泛的前景。诱导多能干细胞避免了胚胎干细胞在研究及应用过程中面临的伦理问题，通过重编程技术可以获得患者特异性诱导多能干细胞和疾病特异性诱导多能干细胞，显著减少了免疫排斥反应。然而重编程技术还存在一些难题：如效率低、安全问题等。
目的：以诱导多能干细胞特点及重编程的基本原理为出发点，从细胞来源、载体、转录因子、microRNA、信号转导通路等5个方面，论述重编程技术的研究进展。
方法：以“重编程，诱导多能干细胞，信号转导通路，表观遗传，microRNA，转录因子，载体，体细胞，小分子化合物，安全性”为中文检索词，“reprogramming, 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ignal transduction pathway，epigenetics，microRNA，transcription factor，vector，somatic cell，small molecule compound， safety”为英文检索词，应用计算机检索维普(VIP)期刊全文数据库、万方全文数据库、中国知网全文数据库、PubMed数据库、Springer数据库1990年1月至2013年4月有关诱导多能干细胞与细胞重编程技术的文献，排除与研究目的无关及重复性研究，保留67篇文献进一步分析。
结果与结论：通过尝试运用不同种类的细胞、载体、转录因子、microRNA或抑制信号转导通路，重编程效率有所提高，安全问题有所改善。但目前这些技术难题仍然未被解决，诱导多能干细胞仍不能用于临床。要实现诱导多能干细胞在临床上的应用，必须进一步明确重编程的机制，优化重编程策略。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杂志出版内容重点：干细胞；骨髓干细胞；造血干细胞；脂肪干细胞；肿瘤干细胞；胚胎干细胞；脐带脐血干细胞；干细胞诱导；干细胞分化；组织工程

全文链接：

关键词: 干细胞, 干细胞综述, 重编程, 诱导多能干细胞, 信号转导通路, 表观遗传, microRNA, 转录因子, 载体, 体细胞, 小分子化合物, 安全性, 973项目

Abstract:

BACKGROUND: At present, the development of reprogramming technology provides a wide prospect for stem cell research. Through the ectopic co-expression of reprogramming factors, the somatic cells can be reprogrammed to a pluripotent state, termed as 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 which can avoid the ethical controversy faced in the research and application of embryonic stem cells. Also, we can generate patient-specific and disease-specific 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 which significantly decrease immuno-rejection. However, reprogramming technology faces some challenges, such as low efficiency and safety.
OBJECTIVE: Based o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 and the principles of reprogramming, to detail the progress in reprogramming technology from five aspects, including cell resources, carriers, transcription factors, microRNA and signal transduction pathway.
METHODS: A computer-based online retrieval was performed to search papers published form January 1990 to April 2013 in VIP periodical full-text database, Wanfang periodical full-text database, CNKI periodical full-text database, PubMed database and Springer database with key words of “reprogramming, 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 signal transduction pathway, epigenetics, microRNA, transcription factor, vector, somatic cell, small molecule compound, safety” both in Chinese and English. After excluding objective-independent papers, 67 papers were included for further analysis.
RESULTS AND CONCLUSION: By exploring different cell resources, different carriers, various combination of transcription factors, microRNAs or inhibition of the signal transduction pathways, the reprogramming efficiency and safety have been improved greatly. However, currently, 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 still could not meet the requirement of clinical application. To achieve the clinical application of 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 it is urgent to explore the mechanism of reprogramming, and to optimize the programming strategy.

全文链接：

Key words: stem cells, multipotent stem cells, signal transduction, transcription factors, microRNAs

中图分类号:

R394.2

赵星，黄元华，马燕琳. 诱导多能干细胞与细胞重编程技术的研究与未来[J].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 2013, 17(49): 8608-8614.

Zhao Xing, Huang Yuan-hua, Ma Yan-lin. 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 and cell reprogramming technologies[J]. Chinese Journal of Tissue Engineering Research, 2013, 17(49): 8608-8614.

图/表（结果） 2

2.1 诱导多能干细胞与细胞重编程

2.1.1 诱导多能干细胞 细胞的胞质环境和核质环境决定了不同基因的表达，而不同基因的表达又决定了胞质环境和核质环境，这是细胞按照自身命运分化形成终末细胞的基础。因此，通过调控细胞的基因表达，改变胞质环境和核质环境，有可能使细胞命运发生改变，将其重编程为全能干细胞。

Wilmut等^[3]将体细胞的细胞核移入去核的MII卵母细胞中，使其恢复全能性，发育成囊胚，移植入代孕母羊后，诞生了克隆羊。Wakayama等^[2]通过体细胞核移植技术，建立了体细胞来源的胚胎干细胞株。Cowan等^[4]通过细胞融合技术，得到体细胞与胚胎干细胞的杂交细胞，这种四倍体细胞具备胚胎干细胞的特性。这提示，卵母细胞和胚胎干细胞中存在某些因子，能赋予体细胞全能性。研究发现，Oct3/4、Sox2、Nanog等对早期胚胎和胚胎干细胞全能性的维持极为重要^[5-7]。此外，某些原癌基因在维持胚胎干细胞不分化和快速增殖中起着重要作用，如Stat3、c-Myc、Klf4等基因^[8-10]。Takahashi等^[11]通过筛选24个候选基因，选择了4因子Oct3/4、Sox2、c-Myc和Klf4，以反转录病毒为载体将其导入小鼠胚胎成纤维细胞，使体细胞重新获得全能特性，重编程为诱导多能干细胞。诱导多能干细胞与胚胎干细胞相似：克隆边界清楚、细胞核质比高、能无限增殖并维持不分化状态、具备向3个胚层分化的潜能。重编程技术无需经过胚胎阶段，即可使体细胞重编程进入全能干细胞状态，为细胞再生技术走向临床治疗奠定了基础。

2.1.2 重编程的基本原理 几乎生物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具有该物种的全套遗传物质，具备发育成完整个体的全部基因，而不同的基因表达模式是形成各种功能细胞的基础。将Oct3/4、Sox2、c-Myc和Klf4导入体细胞，其中Oct43/4双重调控下游基因的表达：抑制一些促使细胞发生分化的基因表达，同时激活有助于维持细胞多能性的基因的表达。它就像一种开关，控制着多能干细胞在自我复制和分化两种命运之间的转变^[12]。在其他因子的协同作用下，基因表达模式进入多能干细胞的模式。此外，细胞核的重编程与表观遗传修饰的改变密切相关。组蛋白修饰、DNA甲基化、染色质重塑等表观遗传因素调控着基因的表达。Doege等^[13]发现，在重编程早期，两种表观遗传调控因子Parp1和Tet2被募集到多能性基因位点上，使多能性基因处于激活的染色质状态，便于重编程因子接近多能性基因，诱导多能性基因的转录。Wang等^[14]发现vitamin C能促进小鼠和人诱导多能干细胞的形成，进一步研究表明vitamin C是通过促进组蛋白去甲基化酶Jhdm1a/1b的作用实现的。可见，表观遗传修饰在重编程中起着重要作用。

尽管诱导多能干细胞与胚胎干细胞相似，但两者在多个方面存在差异。研究表明，诱导多能干细胞和胚胎干细胞在染色体畸变、拷贝数变异等方面存在差异^[15-16]。突变可能源自体外培养环境的改变，或是重编程技术本身，也可能来自体细胞遗留下来的突变。在表观遗传水平，诱导多能干细胞和胚胎干细胞也存在差异^[11]。来自体细胞的表观遗传记忆可能影响着诱导多能干细胞的分化潜能，例如，胚胎干细胞和来源于骨髓的造血前体细胞能分化成B细胞，然而B细胞来源的诱导多能干细胞却抵抗向B细胞分化^[17-19]。

尽管诱导多能干细胞具有广泛的应用前景，但目前，诱导多能干细胞的临床应用仍存在技术瓶颈，如合适的细胞来源、效率低、安全问题等等。近些年，随着对干细胞多能性和重编程机制的研究深入，重编程技术有了快速发展，在此，文章将从以下5个方面论述重编程的研究进展。

2.2 细胞重编程技术的进展

2.2.1 选择合适的体细胞来源 不同类型的细胞，其基因表达模式不同，细胞环境不同，分化潜能不同，对重编程的反应不同，重编程的效率也就不同。有必要寻求一种合适的、效率比较高的体细胞，并比较不同体细胞来源诱导多能干细胞之间的差异。

继Wakayama等^[2]通过转基因技术将小鼠胚胎成纤维细胞重编程为诱导多能干细胞之后，研究者尝试以角质细胞、脐带基质细胞、羊膜间充质细胞、外周血(成熟B细胞、单个核细胞)、脐带血(CD34⁺细胞)、羊水细胞、胰腺β细胞、神经干细胞、尿细胞等为细胞来源^[20-29]，将其重编程为诱导多能干细胞。其中Zhou等^[30]从尿液中提取脱落的肾小管上皮细胞(即尿细胞)，并将其重编程为诱导多能干细胞，尿细胞来源丰富，取材简单无创，遗传背景稳定。Niibe等^[31]认为应用成体干细胞建立诱导多能干细胞的效率和质量更高，如间充质干细胞，鼠肌肉组织的干细胞(星形细胞和间充质前体细胞)等。然而，成体干细胞来源有限，使其不能广泛地用于诱导多能干细胞的重编程。

理想的体细胞来源，一方面要求重编程效率高，遗传背景稳定，另一方面要求取材容易，不受年龄、性别、身体条件限制，不存在伦理争议。

不同细胞来源的诱导多能干细胞在分化潜能上存在差异。研究表明，与成纤维细胞或神经前体细胞来源的诱导多能干细胞相比，小鼠骨髓来源和B细胞来源的诱导多能干细胞能更能有效地向造血干细胞系分化^[19]。诱导多能干细胞可能保留了体细胞的表观遗传记忆并累积了一些体细胞的突变^[16^，^32-33]。这种残留的表观遗传记忆，可能使不同组织来源的诱导多能干细胞在分化潜能上存在偏倚。这种分化潜能的倾向性可能有助于诱导多能干细胞定向分化成特定的功能细胞。

2.2.2 载体的改进 研究早期常以反转录病毒、慢病毒等作为载体^[11，34]，但是，这些载体导入的转基因将永久存在于靶细胞的基因组中，可能引起插入型突变。这限制了诱导多能干细胞和重编程技术在临床治疗中的应用。为克服这一局限性，研究者主要从3个分子水平探索载体的优化：①DNA水平：以非整合性载体或者可切除载体取代整合性载体，例如，转座子(piggyBac)、腺病毒载体、episome、质粒、LoxP-flanked慢病毒等^[35-39]。其中可切除的载体在切除后还需要进行大量筛查，检测其切除效果。这些载体的重编程效率各不相同，各有优劣，见表1。②RNA水平：Warren等^[40]通过非病毒方法，将体外转录的mRNA(编码Oct4、Sox2、Klf4和c-Myc)导入成纤维细胞，以1%-4.4%的效率获得人诱导多能干细胞，但是，技术相对复杂，需要多次转染，1次/d，周期长达17 d，这导致大量细胞死亡。Geertrui等^[41]利用阳离子脂质体，将OSKM 4种因子导入小鼠胚胎成纤维细胞，获得诱导多能干细胞，只需转染两三次，简化了实验技术，然而脂质体存在一定的毒性。③蛋白质水平：Kim等^[42]利用细胞穿透肽将4种重编程蛋白Oct4、Sox2、Klf4和c-Myc直接导入人肾成纤维细胞，获得诱导多能干细胞，这种蛋白质转导系统克服了由DNA转染引起的插入型突变。但是，这种方法重编程速度非常慢，效率很低，约0.001%，而且还需要大量高纯度的蛋白质。寻找一种的合适的载体是解决诱导多能干细胞安全问题的关键。

2.2.3 转录因子的不同组合 经典的重编程技术是以病毒为载体将OSKM导入小鼠成纤维细胞，获得诱导多能干细胞^[11]。该重编程体系中c-Myc是原癌基因，该基因的导入及过度表达，可能使细胞发生肿瘤化，用于临床存在安全问题。此外，诱导多能干细胞和胚胎干细胞在全基因表达模式和DNA甲基化状态上并不完全相同，这表明其重编程可能不够彻底，可能存在某些重要的因子未被发现，有必要探索新的转录因子和尝试不同的组合，以提高重编程的安全性和效率。

某些新的转录因子可以代替经典的重编程因子，使体细胞重编程为诱导多能干细胞，甚至能提高重编程效率。Yu等^[34]选择Oct4、Sox2、Nanog和Lin284种因子(简称OSNL)，将人成纤维细胞重编程为人诱导多能干细胞，Lin28和Nanog可以提高早期重编程细胞的存活率及克隆形成率。Maekawa等^[43]发现转录因子Glis1与OSK共表达于小鼠和人成纤维细胞时，可获得诱导多能干细胞，并能明显促进诱导多能干细胞的形成。Moon等^[44]采用两步法重编程诱导多能干细胞，首先转导分化抑制蛋白家族Id3，使小鼠胚胎成纤维细胞转分化，获得似神经干细胞，再转导Oct4，使其重编程为诱导多能干细胞。

对某些成体干细胞进行重编程，可以减少转录因子，简化重编程技术。Lyssiotis等^[45]以神经干细胞为靶细胞，导入OctT3/4和Klf4基因，成功获得了诱导多能干细胞，而Kim等^[46]仅将Oct4导入神经干细胞即可获得诱导多能干细胞。

随着对多能性机制的深入研究，发现更多的多能性和分化相关因子，这些因子可能用于重编程，优化重编程技术。

2.2.4 信号转导通路与重编程 胚胎干细胞之所以能维持其多能性，主要依赖于某些外源性信号分子的作用和某些内源性转录因子的表达。信号转导通路是联系外源性信号和内源性转录因子的重要途径。例如，LIF与其受体结合后，活化JAK-STAT通路，进一步激活一系列目标基因的表达，以维持干细胞的自我更新与多能性^[47]。骨形态发生蛋白4抑制转化生长因子β受体，通过激活SMAD家族的转录因子，进一步激活下游基因，或者通过抑制P38-MAPK途径，实现其调控功能^[48-49]。Wnt家族作用于受体，抑制GSK-3活性，使β-catenin在核内累积，调控靶基因的表达^[50]。MAPK-ERK1/2通过依次磷酸化调控下游转录因子的作用，进而调控基因表达^[51]。这些信号转导通路在早期胚胎发育中起着重要作用，涉及细胞命运决定、多能性、细胞分化等。

最近研究发现，在重编程体系中加入某些小分子化合物，通过抑制或激活某些信号转导通路，可以明显提高重编程效率。例如Zhang等^[52]在重编程体系中加入丁酸钠、SB431542和PD0325901三种小分子化学物，分别抑制组蛋白去乙酰化酶(HDAC)、转化生长因子β受体、ERK，将成纤维细胞重编程为诱导多能干细胞，该方法不仅快速，而且明显减少不完全重编程的诱导多能干克隆，效率为0.93%左右。Shimada等^[53]将5种抑制剂加入重编程体系，首次转导后第6天就出现胚胎干样细胞，第10天出现完全重编程的干细胞，加快了重编程的进程。其中，A83-01、CHIR99021、PD0325901分别作用于转化生长因子β受体、GSK-3、ERK1/2，分别抑制SMAD、WNT、MAPK-ERK 3条信号转导通路，丁酸钠通过抑制组蛋白去乙酰化酶，促进了DNA的去甲基化，Y-27632抑制 ROCK通路，通过阻止诱导多能干细胞发生凋亡，提高诱导多能干细胞的存活率。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抑制剂需要及时的去除，否则将导致诱导多能干细胞分化。当某些分化相关通路受到抑制时，另一些通路可能被过度激活，最终导致分化的发生。其具体机制有待进一步研究。

2.2.5 MicroRNA的调控作用 MicroRNA是一类分布广泛、进化上高度保守的小分子非编码RNA，长度约为22个核苷酸，具有转录后调控基因表达的功能。它在炎症、代谢、肿瘤、细胞衰老、细胞分化及胚胎发育中起着重要作用。它的表达具有时空特异性和组织特异性。胚胎干细胞表达一套独特的、细胞快速增殖和周期进展相关的microRNA^[54-57]。近年来，科学家尝试联合microRNA和转录因子共同诱导体细胞重编程。

主要研究见表2。

但是这些研究中，仍需要反转录病毒等载体导入转录因子。Miyoshi等^[64]报道，多次转染miRNA-200c、miRNA-302、miRNA369，可将小鼠和人的脂肪细胞重编程为诱导多能干细胞，可见，microRNA可独立完成重编程的任务。一种无转录因子的重编程技术将成为一个新的研究平台。

在体外重编程技术取得巨大进展的同时，有研究者提出，以治疗为目进行体内重编程^[65]，也就是将转录因子直接转入特定的组织内，对特定的体细胞进行重编程，由于该过程在体内环境中进行，减少了外界环境对重编程的影响。Zhou等^[66]将Pdx1、Ngn3和Mafa 3个因子导入胰腺组织，可将小鼠胰腺外分泌细胞转分化为胰岛细胞，并且具有分泌血管内皮生长因子和胰岛素等功能。体内重编程的优势在于天然的生长环境，能保证细胞的生长特性，有利于细胞的生长和分化，有利于细胞发挥功能。但是，体内重编程需要靶向定位，这是技术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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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材料方法

讨论

目前，尽管重编程的具体机制不是很明了，但是，通过对重编程体系的调整优化，重编程技术取得了一定的进展。经典的重编程方法是用病毒载体将转录因子导入体细胞使其重编程，获得诱导多能干细胞。重编程体系的优化，主要从细胞来源、转录因子和载体3个基本要素进行改进，同时，microRNA和信号转导通路抑制剂的使用为重编程技术提供了一个新的策略：不依赖病毒、不依赖转录因子。与经典的基因操作相比，这种方法将更安全、更高效、更简便。但是，也面临着一定的问题。MicroRNA调控网络比较复杂，其机制尚不清楚。对信号转导通路而言，尽管有高选择性的抑制剂作用于受体，但是，受体下游是一个巨大而复杂的调控网络，在产生有利效应的同时，可能也会产生一些难以预知的的效应。因此，相关的机制性研究将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尽管诱导多能干细胞与胚胎干细胞相似，具有无限增殖和多向分化的潜能，但两者并非完全相同，这说明，目前通过重编程技术所获得的诱导多能干细胞还未达到胚胎干细胞的全能状态，即重编程不彻底。诱导多能干细胞与胚胎干细胞在全能性上差异，可能与细胞内的各种调控微环境有关，如复杂的信号转导途径、表观调控网络、microRNA调控网络等。重编程技术有待进一步完善，使诱导多能干细胞达到更原始的状态。

诱导多能干细胞具有广泛的应用前景，在临床应用上，需要将体细胞重编程为诱导多能干细胞，再进行定向分化，而干细胞向特定的终末细胞的分化机制尚未完全了解，需要在体外模拟干细胞的各种分化微环境，最终获得目标细胞。这种技术操作复杂、周期长、效率不高。如果将某些转录因子导入细胞，使其转分化为另一种体细胞，将是对细胞命运的另一种重编程。海鞘胚胎发育过程中，心脏前体细胞的形成依赖于ETS1/2和MESP1，Islas等^[67]据此将转录因子ETS2 和MESP1导入人皮肤成纤维细胞，使其重编程为心脏前体细胞。细胞命运的重编程不仅应用于诱导诱导多能干细胞，而且在转分化的研究中有着重要意义。

中国组织工程研究杂志出版内容重点：干细胞；骨髓干细胞；造血干细胞；脂肪干细胞；肿瘤干细胞；胚胎干细胞；脐带脐血干细胞；干细胞诱导；干细胞分化；组织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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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导多能干细胞与细胞重编程技术的研究与未来

Induced pluripotent stem cells and cell reprogramming technolog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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