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筋膜加压带使用方法   筋膜加压带是一种天然乳胶带状橡胶弹力带，拥有一定的厚度和良好的弹性，用于缠绕在需要的关节或肢体表面产生较大压缩力，并配合关节与肌肉活动使用。筋膜加压带一般长2-3.5 m、宽2.5-7.5 cm、厚1.1-1.8 mm，根据作用部位与所需压缩力大小选择规格尺寸。使用筋膜加压带时，通常从肢体的远端往近端缠绕包裹四肢肌肉与关节处，第1圈可用于固定不施加张力，之后每圈缠绕需延展25%-75%的张力，每圈覆盖前一段30%-50%的宽度，并确保每层筋膜加压带之间无空隙，缠绕时切勿过紧而造成肢体麻木。缠绕筋膜加压带后，进行1-3 min关节活动度练习、拉伸练习、力量练习或康复手法治疗等干预，治疗后立即卸除，休息活动两三分钟。 2.2   筋膜加压带的压力水平影响   筋膜加压带所施加的压力是影响治疗效果重要指标。压力不足会限制疗效，而过高的压力会让人感到不适，甚至严重损害健康[15]。 2.2.1   压力的评估   目前的研究中，监测并报告了筋膜加压带作用于皮肤的压力主要是通过Kikuhime等压力监测设备完成的[8，14，16-19]。一般将传感器放置在作用部位的皮肤上包裹进筋膜加压带里，监测读取压力数值，如作用部位是小腿，传感器被放置在胫骨前侧的外踝和内踝之间的中线[14]；作用在大腿，则放置在大腿前侧髂前上棘和髌骨之间的中点或大腿前侧中部上方4 cm处等位置[19-20]；膝关节放置在股骨外侧髁[16]；肩关节放置在三角肌上方[17]。研究表明，用Kikuhime压力测量装置监测筋膜加压带作用于皮肤的压力可靠且有效[8，14，18]。一些研究中使用改良血压计或智能拉力控制手柄Pro ZSH-ZP也被证实可评估压力[10-11，21]。 为了采取更实用的方法来评估压力，可以将筋膜加压带拉伸到给定的程度(例如25%和50%)，而预估的力量已经得到评估，这可能会使未来的研究更具可比性，并且有助于运动员、治疗师和患者更好地理解如何使用筋膜加压带，从而最大限度地获益。 2.2.2   不同压力效果比较   该文纳入的研究范围内11篇文献报道了筋膜加压带压力值，平均压力为(167.3±24.6)mmHg(1 mmHg=0.133 kPa)，范围100-210 mmHg。VOGRIN等[19]及GALIS等[10]的研究比较了低压和高压筋膜加压带的应用效果，结果强调了不同的压力会导致不同的结果。VOGRIN等[19]将基于大腿周径的筋膜加压带低压定义为100-140 mmHg，高压定义为150-210 mmHg；GALIS等[10]报道中小腿筋膜加压带施加150 mmHg和200 mmHg分别为低压和高压。两项研究均报告了低压筋膜加压带应用在关节活动度和强度参数方面的良好结果[10，19]。GALIS等[10]还报告了高压组在踝关节活动度和背伸峰值力矩方面产生不良影响，因此得出更紧并不一定意味着更好的结论。有研究报告了在接受筋膜加压带治疗的参与者中出现了例如剧烈疼痛、皮肤颜色改变、血肿或麻木等的有害影响[15]，因此建议在未来的研究和实践中，应监测使用筋膜加压带可能产生的有害影响。而筋膜加压带的最佳压力目前还没有定论，可能是50%的筋膜加压带张力或约150 mmHg的包裹压力[22]，还需要更多的研究去证实。 2.3   筋膜加压带应用效果进展   目前，国内外针对筋膜加压带在运动与康复领域的应用研究成果较多，综合来看，筋膜加压带的影响主要体现在关节活动度、肌肉力量或功率、肌肉柔韧性或硬度、疼痛与伤病、运动表现、心理等方面。 2.3.1   对关节活动度的影响   较高的灵活性可以降低肌肉骨骼损伤的风险[23]，因此，无论在职业运动训练还是休闲锻炼中，关节活动度的改进都是重要组成部分。在应用筋膜加压带进行一次急性干预中，诸多研究对关节活动度的干预效果进行了报道，包括踝关节[8，10，14，18，24-27]、膝关节[6，11，21]、髋关节[21，28-30]、肩关节[12，17，31]、肘关节[9]。 目前多数观点认为，筋膜加压带可急性增加踝关节活动度或负重弓箭步测试距离[8，10，14，24-27]，主要对踝关节背伸活动度有中等效应影响。DRILLER等[14]发现，应用筋膜加压带后双踝坐姿最大活动度跖屈和背屈2 min，摘除后于5，15，30和45 min时测试关节活动度与负重弓箭步测试距离均显著增加。VOGRIN等[27]使用相同方法也得出同样的结论，且效应量较大。ROSS等[25]发现，选择一侧脚踝包裹筋膜加压带150 s进行深蹲、负重提踵等活动，可以即刻提高踝关节背伸活动度，且7 h后仍有效；而在一项对男性橄榄球运动员应用筋膜加压带进行最大活动度跖屈和背屈活动干预后，筋膜加压带组和对照组踝关节活动度均无显著差异[18]，提示筋膜加压带治疗可急性增加踝关节活动度，但对于专业运动员的影响还需更多证据。多数研究指出，在大腿部位应用筋膜加压带可急性改善膝关节活动度[6，11]、髋关节活动度或坐位体前屈与直腿抬高距离[19，20，28-30]。WU等[32]发现，筋膜加压带可急性提高健康女大学生筋膜加压带干预后20 min内的腘绳肌柔韧性。研究中大腿包裹筋膜加压带后多采用了多种组合活动方式作用于股四头肌与腘绳肌进行干预，改善了关节活动度[6，11，28-29]。但也有研究指出，包裹筋膜加压带后只进行深蹲这一单一活动干预，则没有引起髋关节或膝关节活动度的任何变化[21]。提示大腿包裹筋膜加压带后的不同干预活动会对髋关节或膝关节活动度即时效果产生不同影响。 对上肢关节的筋膜加压带急性干预均不能改善活动度[9，17，31]。HODEAUX[9]在研究中对网球运动员使用筋膜加压带进行肘关节被动活动度练习发现，一次急性筋膜加压带干预不能显著改善肘关节活动度。KIEFER等[31]发现，优势一侧肩关节佩戴筋膜加压带跪姿下腰双手臂前身姿势干预不能增加肩关节前屈活动度。ANGELOPOULOS等[17]研究也表明，一次急性筋膜加压带训练不能显著改善肩关节活动度。因为使用筋膜加压带包裹技术很难覆盖整个肩关节(肩袖复合体)，这可能限制了改善肩关节活动度的效果。筋膜加压带的具体使用方法及训练方案见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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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筋膜加压带对关节活动度短期或长期干预影响的研究相对较少。研究显示，对慢性或功能性踝关节不稳和急性踝关节扭伤患者每周进行2次筋膜加压带干预4-6周，均可显著提升踝关节活动度[45-16，48]。而一项对健康男性大学足球运动员的研究中，4周的筋膜加压带干预也可显著提升踝关节活动度[47]。赵鑫[42]发现，4周的筋膜加压带治疗可以显著提升膝痛竞走运动员膝关节活动度，且与常规康复相比可以更早的表现出来。李军君[41]发现，6周的筋膜加压带治疗可以显著增加肩袖损伤受试者肩关节活动范围。 现有证据表明，应用筋膜加压带可急性改善下肢关节活动度，但也受具体干预方案和受试人群影响，与其他干预措施相比的优势与劣势还需要更深入的研究。而对上肢关节活动度的急性影响并不显著，这可能与上肢关节包裹方式受限与作用肌肉面积相对较少有关。短期或长期的筋膜加压带干预可改善四肢关节活动度，但在目标人群等方面存在差异且样本量较小，还需更多研究进行证实。 2.3.2   对肌肉力量或功率的影响   损伤率和肌肉力量之间的关系是显而易见的，尤其在下肢，如膝关节屈肌和伸肌力量不足会导致膝外翻，是膝关节损伤的主要危险因素之一[49]。使用筋膜加压带对肌肉力量或功率的影响研究也多关注于下肢，在等速测力计上进行的强度、扭矩、功率或力量发展速率测量[11，19，21，24，34，43]。在急性影响研究中发现，使用筋膜加压带可增加腿部伸肌最大自主收缩[19，21]，改善股四头肌肌力输出功率[11]；也可增加踝关节背伸力量与发力速率[10，24]。但也有研究发现，下肢与肩关节力量没有增加[12，27-28，34]，而是保持，这可能与筋膜加压带不同的使用压力有关。GALIS等[10]研究发现，与对照组和200 mmHg压力组相比，使用150 mmHg压力筋膜加压带包裹小腿肌肉可显著提高踝关节背伸峰值扭矩。在短期或长期影响的研究中发现，对有关节损伤的患者使用筋膜加压带干预，4周后踝关节肌群肌力及肌耐力提高[48]，6周后等速肌力测试膝关节与肩关节肌肉力量力高[40-41]。在健康人群中进行2周筋膜加压带干预，踝关节背屈肌力增长22%，但无显著差异。 目前对筋膜加压带急性提升下肢肌力尚有争议，因此，在运动或比赛前的热身中使用筋膜加压带来提高肌肉力量并不提倡，但用来快速提高下肢灵活性的同时却可以使肌肉力量不降低，而短期或长期的筋膜加压带干预可提升下肢肌力。 2.3.3   对平衡的影响   身体的平衡得益于下肢的稳定性，有文献报道指出筋膜加压带干预可改善下肢动态平衡[11，46]，提高下肢稳定性[32，46]。CHANG等[11]发现，筋膜加压带急性干预可提高Y平衡测试水平，表明筋膜加压带干预不会降低膝关节本体感觉。WU等[32]指出，筋膜加压带可急性提高干预后至少20 min的落地稳定性。另一项为期6周的研究发现，筋膜加压带可提升功能性踝关节不稳患者单侧支撑下的动态平衡[46]。目前有关筋膜加压带改善下肢平衡与稳定性的研究较少，虽不能得出明确结论，但下肢稳定性不仅取决于下肢力量的提升，许多稳定性不足是由于下肢灵活性缺失所导致，而基于筋膜加压带改善下肢关节活动度和肌肉力量的效果较为显著，所以推测筋膜加压带干预也可提升下肢平衡与稳定性。 2.3.4   对运动表现的影响   对运动表现的影响主要来自下肢性能的提升，主要包括反向跳跃测试[13-14，16]、15 m冲刺跑[13-14]、单腿与双腿跳远及单腿垂直跳跃[8，39]。研究指出，在踝关节应用筋膜加压带急性干预，可提高跳跃和冲刺表现长达45 min[14]，且在短跑前15 min和反向跳跃测试前30 min应用效果最佳[13]。DRILLER等[8]发现，踝关节筋膜加压带急性干预可提高单腿垂直跳跃的高度和速度从而提高跳跃表现。在一项对橄榄球运动员的急性干预中，反向跳跃测试与15 m冲刺跑虽无显著性差异，但也有较大改善趋势。在一项长期干预中，9周膝关节筋膜加压带治疗改善了1名膝痛足球运动员单腿与双腿的跳远表现[39]。表明筋膜加压带干预对高跳跃与冲刺运动表现有积极影响。 2.3.5   对心理状态的影响   运动损伤与疼痛可对心理状态产生不良影响。文献报道指出，筋膜加压带干预可对心理状态产生积极影响[31，40，42]。KIEFER等[31]发现，肩关节筋膜加压带急性干预不能增加前屈活动度，但灵活性感知得分显著提升，在心理上产生了积极影响。对膝痛患者的短期干预后发现，心理状态评估疼痛灾难化量表与医院焦虑抑郁量表评分均显著降低[40，42]，指出筋膜加压带可改善患者的心理状态，且与常规康复相比更早的表现出来[42]。目前筋膜加压带干预改善心理状态的研究较少，样本量较小，还需更多研究进行证实。 2.3.6   对疼痛与损伤康复的影响   反映疼痛变化的指标主要是目测类比评分[16，33，35，38-42，46]。对健康人群的急性干预主要是对延迟性肌肉酸痛的影响[33，35，38]。研究中通过伸膝抗阻[38]、增强式跳高或双臂离心与向心的力量耐力训练诱导股四头肌或肱二头肌延迟性肌肉酸痛后，应用筋膜加压带进行干预，测量干预后48-96 h内各连续时间点目测类比评分变化[33，35]。 发现干预后24 h与48 h延迟性肌肉酸痛目测类比评分降低[33，35，38]，主观体力感觉等级与伸膝肌峰值力矩显著提高，指出应用筋膜加压带可预防延迟性肌肉酸痛[35]、减轻及缩短肌肉酸痛时间[38]。但由于疼痛目测类比评分是主观测量，筋膜加压带能否加快延迟性肌肉酸痛恢复还需更客观的测量方法加以证实。 短期或长期的筋膜加压带治疗可促进关节损伤的康复，包括膝关节[39-40，42]、踝关节[36，45-46，48]、肩关节[41]、肘关节及腕关节的损伤[37，44]。在膝关节损伤中，髌股关节痛多因下肢生物力学改变及髌骨运动轨迹异常所致。研究指出，一次急性筋膜加压带治疗可减少髌股关节痛产生的疼痛，增加垂直跳跃性能[16]。6周的筋膜加压带结合肌力训练，对髌股关节痛综合征患者的疼痛、髌股关节功能、焦虑状态和肌肉力量均有明显改善[40]。一项病例研究报告，1名14岁男性足球运动员的膝关节接受9周的筋膜加压带干预后，疼痛和肌肉功能均有改善[39]。另一项对16名膝痛竞走运动员的研究发现，4周的筋膜加压带治疗对疼痛程度、疼痛缓解速度、膝关节功能恢复、心理状态和训练情况等方面都有明显改善[42]。 踝关节是兼顾稳定性与灵活性的负重关节，一但出现损伤将极大程度地影响人们的日常活动。一项关于慢性跟腱病的个案研究报告，仅2次踝关节筋膜加压带治疗结合曲棍球按摩，就能有效减轻1名14岁女性患者的疼痛并提高下肢功能评分[36]。值得注意的是，6周的传统物理治疗未能改善该患者的情况。两项对慢性踝关节不稳患者的研究中指出，短期的筋膜加压带治疗能改善慢性踝关节不稳患者的踝关节活动度，提升单侧支撑下的动态平衡，加强躯干控制能力，改善踝关节的自我感知情况，且优于常规康复训练[45-46]。而对急性踝关节扭伤患者的研究指出，4周的筋膜加压带结合运动疗法治疗，可降低疼痛、肿胀度和改善活动度、提高踝关节肌群肌力与耐力，提高踝关节稳定性[48]。 在上肢关节损伤的康复中，一项腕关节病例研究报告，1名21岁男性右手腕月骨损伤的篮球运动员在进行6周的筋膜加压带治疗后，腕部力量和活动度有显著改善[37]。另一项对肘关节损伤的研究指出，对6名肱骨外上髁炎(网球肘)男性患者进行2个月的筋膜加压带治疗，可以显著降低疼痛、改善功能，相比常规物理治疗更为有效[44]。对肩关节损伤的研究发现，6周的筋膜加压带治疗能明显改善肩袖损伤患者的疼痛、增加关节活动度、提高肩关节功能和肌肉力量、改善患者生活质量[41]。 现有证据表明，急性筋膜加压带干预可在主观测量下减轻延迟性肌肉酸痛的影响。短期或长期干预可对关节损伤康复产生积极影响，虽然少数研究还缺乏对照干预，不能排除是其他因素导致了这些研究中观察到的改善，但这些结果对于未来的研究和治疗师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指征。 2.4   筋膜加压带与其他软组织干预方法的比较   各种治疗策略已被用于预防和治疗软组织损伤，目前已有研究将筋膜加压带与其他软组织干预方法进行了比较，包括拉伸[21，24]、泡沫轴与筋膜刀[6，26]。人们知道单一的拉伸运动可以增加关节的活动范围，而如果拉伸的持续时间超过60 s很可能会发生力量参数的损害[49-50]。KANEDA等[21，24]在两项研究中比较了筋膜加压带与动态拉伸和静态拉伸之间的差异，与动态拉伸相比，筋膜加压带在增加髋关节活动度和最大离心伸膝力矩方面效果更明显[21]；与静态拉伸相比，筋膜加压带增加踝关节背伸活动度效果更明显。除了拉伸之外，CHEATHAM等[6]比较了筋膜加压带与泡沫轴滚动和筋膜刀辅助下的软组织松解，3种方式均显示出活动度的增加，但在每种方式之间无差异。WILLIAMS等[26]在比较筋膜加压带与筋膜刀辅助踝关节软组织松解时也报告了相同的结果。 目前没有太多证据表明使用筋膜加压带与其他治疗方法相比的益处，需要更多的研究来比较不同技术的长期影响，甚至联合使用的影响。 2.5   筋膜加压带的作用机制探讨   有关筋膜加压带作用机制的研究有限，主要理论包括筋膜剪切、疼痛门控、血流限制与再灌注和压迫作用。目前上述理论还有待证实，需要更多的研究来确定实际机制，旨在帮助指导未来的筋膜加压带研究提供一些理论基础。 2.5.1   筋膜剪切   筋膜是包裹并连接肌肉、骨骼和器官的结缔组织，肌肉筋膜包括浅筋膜、深筋膜以及肌肉相关层(肌外膜、肌周膜、肌内膜)[51]。筋膜的每一层在肌肉收缩和透明质酸的帮助下彼此滑动[52]，见图3。透明质酸是一种酸性黏多糖物质，俗称玻尿酸[53]。当筋膜平稳地在肌肉和肌腱上滑动时，由于透明质酸在中性pH值下携带电荷被大量溶剂水包围，对相邻结构提供了一个润滑表面，起到润滑剂的作用[54]。在机体疲劳时会改变肌肉和基质中的pH值，使透明质酸的黏度增加，润滑作用降低，导致组织“变硬”。筋膜内的感受器可以感受到粘连组织的拉伸并发送疼痛信息，因此疼痛治疗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就是逆转透明质酸的这些变化[54]。"

肌肉应力线变化会导致肌外膜微撕裂，引起延迟性肌肉酸痛[55]。延迟性肌肉酸痛的一个副反应是炎症，慢性炎症会导致筋膜层之间的瘢痕组织(粘连点)形成，从而限制组织的滑动与滑动潜能[56]。而无论是由于透明质酸黏度的增加还是粘连点的形成导致的筋膜功能下降，受累组织和关节的总活动范围会变得受限，这反过来又会增加受伤的风险。 而筋膜加压带的压缩力和压缩过程中的肌肉运动会在不同组织之间产生相当大的剪切力，不仅会松解组织间的粘连点，而且摩擦导致的热量增加可恢复透明质酸的润滑作用[54]。研究表明，这种摩擦产生的热量足以达到40 ℃的内部温度[57]，并且通过筋膜加压带提供的环周压力会使透明质酸的分布更均匀[58]。 筋膜剪切被认为可通过压缩力和治疗性运动来恢复适当的筋膜滑动，使肌肉适当地拉长或伸展，从而增加关节活动度、缓解延迟性肌肉酸痛[55]。 2.5.2   疼痛门控   研究认为刺激与疼痛强度没有很强的关联性，疼痛的感知受到生理和心理因素的影响，这引发了MELZACK和WALL提出了疼痛门控学说并不断地完善[59]。冲动的传递受到脊髓门控系统的调控，也受到相关大纤维与小纤维活性的影响。刺激粗纤维可抑制传递，而刺激细纤维则增强传递，这就如同门控一样[60]。这提示可以通过选择性地影响大的、快速传导的纤维来控制疼痛，如轻触与挤压皮质时可以激活脊髓背角，从而关闭较小伤害性刺激的传入[61]。 在皮肤与肌肉、肌腱、韧带、筋膜等组织内有大量接受机械刺激的感受器，如鲁菲尼小体、帕西尼小体、高尔基-马仲尼小体等，对剪切、挤压、牵拉、张力等敏感[62]。筋膜加压带对软组织的机械刺激所引起的神经冲动，在神经系统中比疼痛传播得更快[63]，从而使疼痛感觉得到缓解[64]。一方面，这将减少疼痛姿势的损伤预防和并发症，提高恢复训练的效率；另一方面，可提升软组织对拉伸的耐受或痛阈[65]。KONRAD等[21]发现，在大腿上应用筋膜加压带后，腘绳肌在末端活动范围的被动扭矩显著增加。VOGRIN等[19]也发现，在小腿筋膜加压带治疗后，踝关节活动度增加但肌肉僵硬程度没有变化。以上结果提示，筋膜加压带可能通过压迫缓解疼痛，增加肌肉拉伸耐受或痛阈，从而改善关节活动度[66]。 2.5.3   血流限制与再灌注   筋膜加压带会导致应用部位血流限制或阻塞，去除筋膜加压带后闭塞的关节和组织出现血液再灌注现象，类似于血流限制训练或加压训练[67]。但由于筋膜加压带施加压力的表面积比血流限制训练更大，筋膜加压带只需要较小的压力来阻塞血流[68]，同时导致更少的不适[69]。有研究指出，使用筋膜加压带在168.4-173.3 mmHg的压力下就可使动脉完全闭塞[70]。筋膜加压带影响使动脉血流流入减少和静脉血液聚集，导致肢体进入一个相对缺血和缺氧的状态[71]，这将导致一系列生理变化。 由于乳酸等代谢产物在这一过程中无法得到有效清除[72]，骨骼肌肌浆的酸化与代谢压力水平增高，刺激了生长激素与去甲肾上腺素的产生。生长激素通过类胰岛素增长因子1的作用促进了骨骼肌肥大和潜在的增生[73-74]；去甲肾上腺素水平显著增加可增强代谢反应和改变微环境，影响运动表现。研究表明，在血流限制训练中使用止血带(约214 mmHg)阻塞后，在解除阻塞后约15 min生长激素和去甲肾上腺素水平显著增加[75-76]。MORALES等[77]提出，急性去甲肾上腺素水平升高与垂直跳跃能力改善相关。因此，在目前研究中使用筋膜加压带[(178±18)mmHg]可以达到相同的激素反应[47]，可能有助于在去除筋膜加压带后15 min内的跳跃表现的增强[8]。此外，肢体在缺血缺氧下运动会加速Ⅱ型肌纤维的募集，增加肌肉力量和收缩效率[78]。 当筋膜加压带被移除时，组织出现反应性充血/再灌注，可激活神经型一氧化氮合酶并产生一氧化氮[79]。一方面，一氧化氮可直接激活mTOR信号通路以促进蛋白质的合成[80]；另一方面，一氧化氮在运动中可能通过合成肝细胞生长因子激活卫星细胞，并导致卫星细胞的增殖[81]，随后，卫星细胞不断分化并相互融合形成新的肌纤维和/或融合现有的肌纤维使肌纤维肥大[82]。一氧化氮的释放与血流再灌注可以起到增强血流舒张血管的作用，从而帮助营养肌肉，去除肌肉内副产物，从而提高肌肉收缩的效率[75]。 目前尚不清楚使用筋膜加压带是否反映了血流限制训练的效果，然而由于二者的相似性，对类似效应的理论推导在多数研究中都有体现[8， 32，47，55-66]。 2.5.4   压迫作用   筋膜加压带会对包裹的部位施加较强的压力。在压迫作用下，加压部位组织中大量细胞间质从压力较大区域中挤出，组织间液流量的增加调动了营养成分向被加压部位的转运，同时也促进了加压部位结缔组织代谢产物的排出，使得加压部位的营养得到改善[41]。而当筋膜加压带被去除后，加压部位的压力得到释放，结缔组织被重新水化，局部营养更新，有利于促进局部的血液循环[83]。 筋膜加压带产生的压迫还有助于阻止炎症递质的内流、趋化和渗出，从而降低细胞内渗透压，最终减少肿胀可用的空间，并降低伤害性感受器对炎症的敏感性[33]。疼痛和肿胀通常是延迟性肌肉酸痛患者力量丧失的一个原因[84]。筋膜加压带压迫所产生的界面压力一般高于压力衣所产生的压力[35]。因此，在运动过程中，使用筋膜加压带可以帮助支撑肌肉、防止肌肉振动、减轻一部分肌肉损伤[85-86]，可以作为一种替代策略用于运动期间的预防。而当筋膜加压带在训练中使用时可以保护被锻炼的肌肉免受疲劳，因为急性肌肉酸痛通常是在剧烈运动期间和之后的肌肉疼痛，这与延迟性肌肉酸痛不同。 还有研究提出，利用筋膜加压带包裹压迫关节会对关节产生内聚力，让流失在外的滑液可以集中到关节腔里，促进了关节的分离，改善了关节的滑动功能，增加关节活动度并减少因关节狭窄带来的疼痛[40]，见图4。"